朱景昌哼了哼，索性也不挣扎了：“你们爱怎么查就怎么查，要是查出没有问题你们得给我道歉！”
监察人员应道：“好的，现在开始检测。”
他们利落地取出自带的污染指数监测器，对朱景昌进行污染监测。
很快，监测器发出提醒：“嘀，污染指数79.55%，狂化指数71.26%，精神海状态稳定，请继续保持。”
显然，数据没有问题。
监察人员没有太意外。
一般能做到这个程度的，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查出来。
不过，他们有的是办法。
顾惊衡脸色冷沉：“查药剂残留。”
由于市面上的净化剂效果太鸡肋，有不少人在黑市购买违禁净化剂，一剂最高可以降低污染指数2%。
但这种净化剂只是强行把污染压制下来而己，短时间内看似效果绝佳，实际上，等药效结束之后，污染就会疯狂反噬。
到时，狂化指数和污染指数同时飙升，不但损伤精神海，整个人还会沦为毫无理智的污染物。
监管中心每年都会收到上百个这样的疯子。
监察人员再次忙碌起来。
片刻之后，检测仪发出提醒：“嘀，药剂残留正常，朱景昌体内没有发现违禁成分。”
顾惊衡神色不辨：“查精神海。”
监察人员取出精神海检测舱，查完：“一切正常，精神海没有反噬症状，精神海污染指数和监测指数一致。”
顾惊衡亲自审查完所有的数据，确认没有错漏，突然朝朱景昌伸出手。
他戴着白色的手套，抬手的时候也是不疾不徐，可监察人员却仿佛预料到什么，齐刷刷地退到了墙根处。
下一秒，兰婷感觉到了一道极具压迫感的精神力。
但仅一瞬间就消失了。
顾惊衡收回手：“朱景昌，精神海检测正常。”
他语气如常，朱景昌却仿佛做了一场噩梦，汗水瞬间湿透了全身的衣服。
周围所有人，包括凌西子在内，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兰婷：“？”
有这么恐怖吗？
就在这时，男人却转身朝兰婷看了过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兰婷早有意料，调出朱景昌的污染指数监测记录，将光屏转到他的面前：“请看。”
监察人员齐刷刷地看向光屏。
他们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能被顾惊衡亲自带出来的精英没有一个精神力低，一秒就看完了上面的记录。
其中头两行是：
灌汤包15个，狂化指数降低4.25%，污染指数降低0.12%。
SSS级净化剂1支（第二次试验版），狂化指数降低6.98%，污染指数降低2.42%。
监察人员：“？”
灌汤包是什么东西？
它居然能降低狂化指数和污染指数？
还有，一支净化剂居然能让狂化指数降低6.98%，污染指数降低2.42%，这也太离谱了！
更别说，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净化剂可以兼具安抚剂+疏导剂的效果！
他们宁愿相信朱景昌能这么快恢复清明，是有七八个神疗师轮番上阵给他做疏导和净化的结果！
监察人员不约而同看向顾惊衡，等顾惊衡戳穿他们的骗局。
顾惊衡问道：“灌汤包是什么？”
刚刚擦完汗的朱景昌一秒跳起来：“我就知道你们居心叵测，想骗我们婷婷的灌汤包吃！”
众人：“……”
兰婷：“……”
顾惊衡只看着兰婷，嗓音里少了几分冷意，犹如沉香万里：“监管中心有权知道这些记录是否属实。”
不等兰婷回答，朱景昌就又嚷道：“灌汤包早就吃完了，一个都没有了，都消化完了！你们别想吃！”
顾惊衡如深潭般的眼神凝视着兰婷：“你做的？”
兰婷点头：“是的。监管中心想要审查，我可以配合，但你们吃我的东西得付钱。”
众人：“！”
敢这么和他们的总监察官说话，真勇士！
顾惊衡波澜不惊：“可以。”
兰婷又道：“现在没有灌汤包，只有蟹黄汤包，效果相差无几，你们应该不介意吧？”
众人：“……”
蟹黄汤包又是什么？
顾惊衡：“可以。”
兰婷道：“跟我来。”
兰婷领着众人走出禁闭区，进了医护人员的餐厅。
此时里面没有人，众人刚坐下来，乐乐就开开心心地走了进来：“主人主人，我把您要的蟹黄汤包给您带过来了，您是现在吃吗？”
兰婷笑了笑：“放这儿吧。”
乐乐走到餐桌前，打开肚子，将一笼笼蟹黄汤包摆了出来。
这是兰婷早上做来当早餐的，吃了大半，只剩下二十来个。
这是为了显得量不那么少，她让乐乐首接就着蒸笼里端过来。
一笼五个，摆了西笼。
乐乐蒸蟹黄汤包的时间无比精确，这些蟹黄汤包面皮个个近乎透明，褶皱犹如细浪般从顶端旋开，透出内里隐隐约约的馅料，好像薄纱灯笼裹着流动的琥珀，全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朱景昌和凌西子当场吞了一口口水。
若不是总监察官在现场，他们估计会忍不住扑上去，先抢一笼。
监察人员闻着也馋——他们吃了太多营养剂，骤然闻到传统烹饪食物的香气，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可是，传统烹饪食物一向是失控人员的大忌！
传统烹饪食物蕴含的能量太繁杂太凌乱，失控人员的狂化指数本来就很高，再吃传统烹饪食物，无异于火上添油！
兰婷问道：“你们谁来试？”
监察人员面面相觑，有一名监察员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走上前，刚想说由他来试，顾惊衡就先一步开了口：“我来。”
监察人员齐齐急道：“总监察官！”
顾惊衡神色淡淡：“无妨。”
众人紧张地看着顾惊衡夹起一个蟹黄汤包放进嘴里。
兰婷和凌西子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这位监察官大人没有先咬破面皮吸掉汤汁，等会儿不会出丑吧？
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他们公事公办，她们也公事公办，她们就是不小心忘记了提醒而己，没有错吧？
但兰婷己经忍不住在想，如果他不小心把汤汁喷出来，会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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