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谙借了网贷。
他的确没钱了。
他己经将房产挂到了网上，但是不动产变现没有那么快。
今天早上，他陆续还了借旷小天的钱，借齐清寺的钱，蓝正非的医药费，一会儿还要去赔偿车款。
「叮叮叮——」
实验仪器的定时装备发出了报警声，还有两小时，就可以出实验结果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忽然开了。
「冯卓？你回来了？」
「啊，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推着行李箱走进来的，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是他的学生，冯卓。
「家里都安顿好了？」记得他是奶奶去世，临时请假回家了。
「嗯嗯，老师。我听孙怡说，您生病请假了啊，您怎么还在实验室呢。」
呃，他的进度还停留在一周前。
不过这期间己经发生了很多的事。许沉谙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许沉谙简单地跟他讲了一下孙怡的事。
「实验正在关键期，没人看着我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盯着了。」
「老师，您也太辛苦了。实验室就交给我吧。您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是不是病还没好？您赶紧回去休息吧。」冯卓说。
是啊，他的确不是很好。他很累。
可是，己经不能再请假了。
就在这时，手机短信又冒了出来。
「许教授，我好想你。」
「许教授，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许沉谙皱了皱眉，将手机扣了过去。
「怎么了，老师？」冯卓察觉到他脸上异样的表情。
「没事——」许沉谙不想多提。
好死不死，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旷小天的来电。
同时，实验室外，门铃也响了。
冯卓去实验室门口查看访客，回来报告，「老师，门口有个叫旷小天的，他说想见您。」
许沉谙按断电话，转头说，「我不想见他，冯卓，你帮我拒绝吧。就说，我不在这儿。」
「好的，老师。」
……
旷天觉失魂落魄地在校园里走着。
他搞不懂，为什么又是这样？发生关系后就不理他。
又是还他钱，又是挂他电话，又是躲起来不见他。他明明就在实验室里，却让学生跟他说他不在。
他真搞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昨晚太粗暴了？刚开始的确有点，但是他那时候理智不受控，并非他本意啊。
后半段还可以吧？他也很有感觉吧？他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反应，不像是假的啊。
他还紧紧拥抱自己欸，他还主动迎合自己欸，他还深情地唤自己名字欸。
听齐清寺说，他是主动要求返回车上的啊！他明知那么危险……
他明明也喜欢自己吧？！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自愿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仅仅是出于师生的责任感吗？仅仅是出于拔刀相助的正义感吗？
不不不，他不相信他对自己仅仅就是这样！他对他一定是特殊的存在吧？
难道，他又失忆了？
不可能啊，这次没有给他注射蓝色针剂啊。而且，连自己这个炸溢期失智的，事后都恢复了记忆，他没道理失忆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豆子，能帮我查一下吗？今天早上，他都见过谁？」
「是，少爷。」小豆子听着他的声音不太对，「少爷，您没事吧？您在哪里？我去接您。」
「不用。」
不过，我在哪啊？
旷天觉西下看看。
这才发现自己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竟走到了学校宿舍。
像是有什么冥冥中的命运，指引着他一样。
「大叔……大叔……救我……」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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