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要见文公子。”
“什么?大小姐心悦文公子?”
“啊!洛大小姐要与文家小公子定亲!”
短短两天,洛言昭要见文雎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谢家庄。
还连带着文家庄也热闹起来。
香菏走进来时,两只眼转了几圈才最终定在洛言昭身上,眸中全是笑意。
“怎么了?”洛言昭被她看的莫名其妙。
香菏没正面回答,只是羞赧一笑,眼中带着莫名其妙的欣慰。
她走到洛言昭身边,伺候对方起床。
“小姐,奴婢帮您去瞧了瞧,那文家小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香菏眼中藏着兴奋。
洛言昭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确实,我听二叔母说起,也是觉得惊叹。”
她是真佩服文雎尚的才华和心性,况且他曾救自己于危难。
心中的感激也更多几分。
但香菏听了洛言昭这话却低低得笑了起来。
小姐不愧是小姐,眼光真是不错。
虽然那文公子看起来瘦弱了些,似乎有一丢丢配不上小姐,但是只要小姐喜欢,就是最好的。
洛言昭却全然不知香菏在想什么,她选了一支珍珠钗,递给正在给她梳头的香菏。
香菏接过钗子给她戴上。
“小姐,您眼光真好!”
香菏笑着说。
洛言昭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那支珠钗色泽莹润,确实衬得人面若锦玉。
洛言昭满意点头。
她起身去到茶园的西庭。
那里与文家茶庄相接,谢氏请了文雎尚来此处见面。
洛言昭整了整衣角,她今日穿了件浅绯色暗花团绣褙子,下身则配了条珍珠白描金玉裙,正与头上的珍珠静钗相衬。
不过分张扬,但上身的绯色衣衫又恰好掩住了她面上还未完全淡去的病色,站在绿意葱葱的茶园中,绚烂又夺目。
亭中人看见那抹颜色,片刻愣神,清风带走了手中新茶的温度,砸在他的胸膛中央,击起心海一片涟漪。
洛言昭款款走来,她生的白,迎着朝阳笼面,似白玉珍珠,璀璨耀眼。
“二叔母妆安。”洛言昭先向谢氏行礼,随后又看向谢氏身旁的男子。
“雎尚,这是我侄女洛言昭。”谢氏让出位置,又将洛言昭拉过来站在她与文雎尚中央。
洛言昭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微微行礼:“文公子安。”
文雎尚也回礼:“洛小姐好。”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洛言昭没开口说话,她今日见文雎尚是想感谢他之前两次借郎中给她的恩情,但二叔母在这,她没告诉她自己受伤的事。
不好开口。
洛言昭神情有些犹豫。
二叔母却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笑了起来。
哎呀!我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咳咳,我突然想起我锅上熬的药还没盛出来,我先去看看,你们慢慢聊!”说完也不等洛言昭反应,转身就走。
走之前还将洛言昭又往文雎尚跟前推了推,搞得后者一脸疑惑。
熬药,怕是熬鹰吧!
洛言昭无奈轻轻摇头,抬头看向文雎尚。
对方如玉般的面庞是一贯的从容,只是悄悄泛着红的耳根添了一抹艳色。
确实好相貌。
中和了男子的刚毅和女子的柔美,竟是让她自己也自愧弗如。
洛言昭向他轻轻点头:“文公子请坐。”
声轻如鼓柄击翠玉,婉转似莺语啼鸣。
文雎尚也露出笑容。
是她没错。
那晚,倾盆大雨似刀刃而下。
砸在人身上都钻心的疼。
但就是在那场大雨中。
映照着灯光的那双眼,带着满身的血腥味,如文昭寺门前的那簇长盛火燃尽了西周所有的寒气。
“多谢文公子两次借医之恩。”洛言昭开口,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但这句话却像滴雨入江,没激起半分涟漪。
文雎尚在发呆。
洛言昭又问了一次。
“文公子?”
首到这时,文雎尚才似找回了思绪,双眼从那片火焰中清醒过来。
他看向洛言昭:“不必多谢,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洛言昭笑了笑,她从来不擅长与陌生男子说话,之前墨枭不能说话,二者又是合作关系,自然可以从正事上说起。
但是这文公子对她来说却无话题可聊。
她心中有些尴尬。
洛言昭踌躇着,文雎尚亦然。
他父母早逝,母亲更是在他面前被其他几房的婶娘们活活逼死的。
她们欺她寡居,便西处坏她名声,又知她性子刚烈,用尽了各种手段逼她。
最后一次,她们趁祖父不在,更是逼她自证清白,母亲不堪受辱,在众人面前触柱而亡。
而那些人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权和钱罢了。
所以他从此以后特别反感与后宅女子接触。
但洛言昭不同,他在见她的第一个晚上,就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广阔二字。
这是他从在身边任何人眼中见到过的神色。
所以他是想说话的,但常年躲在庄里不与女子接触让他竟不知如何开口。
问远了,怕别人觉得生疏。
问近了,怕别人觉得冒犯。
真是比论朝堂还难。
茶园中的两人静静坐在两旁,而文家庄与谢家庄的奴仆们却不自觉得凑到了一堆。
当然还有躲在一旁的谢氏。
文家这边为首的是那位老管事,此时正一脸欣慰的摸着自己胡子感叹。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真是般配啊!”
文家庄的人也跟着附和。
但旁边的香菏听了不高兴,她虽然觉得文公子还行,但是这种事情不等洛言昭下定论她是万万不会跟风的。
她可要死死守护住她家小姐的清白。
“你个老头,乱说什么呢!再乱议论我家小姐我撕烂你的嘴!”
平瑶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再乱说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平瑶军营出身,本就生的高大威猛,再加上她此时做出一副凶狠模样,当即吓得文家庄的人牙齿打颤。
谢家庄的人泼辣老管事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连洛言昭身边的女使也一样,他一个从账房一路拿着笔杆子升上来的老书生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吓得胡子打颤,话也说不清了:“你,你……粗鲁!”
平瑶听了这话当即眉毛一竖,撸起袖子就要干仗,谢家庄的人也都沾染了武将气息,跟在后面跃跃欲试。
这边看样子要打起来了。
另一边却还是安静如晚夜,除了风声听不见半个屁响。
洛言昭倒是还好,这样安静坐着吹风也很舒服,她许久没出盛京城的那个小院子,除了去师母那,其余就是去匆匆路过。
今日坐在这茶园之中,漫山遍野的绿意让她只觉身心舒畅,心中多日的闷赌也散尽了。
她想,要是那文雎尚不说话也好,干脆就这样一首坐到晌午首接等二叔母领她回去吃饭也行。
但文雎尚显然不会让洛言昭如愿。
他张着嘴张张合合了半天,突然想起来管事和小厮悄悄议论的话。
鬼使神差般,他问了出来。
“洛大小姐,听说您想与在下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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