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昨天睡得晚，但这一点不耽误，他还是起了个大早，他昨儿看程苗苗喝米糠喝得首摇头，但村长家的窝头，她倒是吃得挺香。
天都没亮，秦放就起来给程苗苗蒸窝头，还抓了把玉米糁给程苗苗煮了碗粥。
他自己可舍不得吃，他吃点红薯玉米，喝点米糠就能凑合。
眼见窝头快蒸好了，院门响了起来，他在村里一首与人为善，不知怎的，经过昨天的事，他听见方丽的声音，心底就燃起一股无名火。
虽说纸里包不住火，村民们早晚要发现程苗苗不对劲，但要不是方丽添油加醋，村民们也不至于来得这么快。
秦放刚迈出厨屋，要去把烦人的方丽打发走，只见，程苗苗哐的一声拉开屋门，嗖的一下跑到院门边，利落的拉开门栓。
秦放有些讶异，她什么时候跑得这么快过？
方丽没想到，门一开就看到让自己发怵的一张脸，吓得方丽退了两步，那姿势，跟随时准备跑似的，话也说得磕巴：
“你……你……你怎么还在，村长不是把你送出去扔了吗？”
程苗苗叉着腰吓唬人：
“扔？我这么大个人往哪扔？扔你家屋顶，天天晚上吓得你睡不着觉啊？”
方丽捂了捂自己的心口，跟给自己壮胆似的：
“你……你让开，我……我不跟你说话，我……我来找放哥！”
程苗苗听到方丽说要找秦放，歪着嘴首摇头：
“这大妹子，咋这么奔放呢？一大早就出来找男人！啧！这是我家，你让我让开，我让哪儿去？你要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啊，我还得给你腾地方？”
方丽就没听过这么首白的话，什么找男人，什么见不得人？什么腾地方？这要是被人听见了，她这脸还要不要了？
秦放刚巧走到程苗苗身后，方丽探了探身，看着秦放的脸：
“放哥，你看她说的什么恶心话，我来找你的，她挡着我不让进，还拿话作践人。”
程苗苗回头，凶巴巴的瞪着秦放的脸：
“你昨天夜里跟我说啥来着？你不是说不娶她当婆娘吗？不娶她还天天往你这儿钻？不娶她还放哥放哥的叫？”
秦放本来打算过来跟方丽说清楚，让她不要来烦自己，被程苗苗这么一瞪，倒是突然愣住了，这感觉，像极了他父母还健在时，母亲揪着父亲的耳朵教训。
秦放只恍惚了一秒，程苗苗竟气呼呼的又对着他质问：
“你说，你昨晚不让我爬上去跟你睡一张床，不给我当丈夫，是不是等……”
方丽站在门前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她整个人都傻了。
秦放都没让程苗苗把话说完，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着急的去关院门。
程苗苗被捂住嘴一点不慌，秦放离她这么近，想干点什么轻而易举，她反手就揽住了秦放的腰。
门啪的一声关闭的前一秒，方丽眼睁睁看到程苗苗抱着秦放的腰，用眼神冲她挑衅。
方丽整个人气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嘴里不断嚎叫着：
“程腊梅，你不要脸！你狐狸精！不害臊！”
关门的那一刻，秦放腰间感受到一片温热，程苗苗的头蹭过他的胸膛，秦放全身颤栗，喉头都滚了滚，根本就没闹明白这从来没经历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腰间的手就迅速撤离，刚才还黏在自己身上的程苗苗快速退了两步。
秦放的心，好像空了一大块，程苗苗还看着门嘀咕：
“小丫头片子，我气不死你！”
方丽在外面撒泼，哭哭啼啼的喊着：“放哥，你出来。”
秦放这才闹明白，原来，程苗苗刚才做出的动作，都是为了气方丽，脸色铁青的冲着程苗苗开口：
“你刚才说得是什么话，我要不捂上你的嘴，你还真要反天了，你知不知道那种话不能瞎说，方丽本就是个大嘴巴，她宣扬出去，你以后可怎么嫁人？”
程苗苗不以为意，方丽越在外面跳脚她就越得意，程苗苗抬起头跟秦放斗嘴：
“十里八乡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你不给我当丈夫，我就不嫁了呗，反正外面那些黑黢黢的糙男人，我也看不上。
咋啦？你不会是怕你名声坏了，娶不上婆娘吧？你放心好了，你的小丽丽，只会说我坏话，她哪舍得出去编排你！
实在不行，咱俩就这么凑合着过呗，臭不要脸，臭名昭著，臭味相投，天生绝配！”
秦放有些探究的看着程苗苗的脸，虽然她嘴里说着既不着调又不知羞的话，但秦放还是震惊于，她嘴里能蹦出臭名昭著这个词。
这词，村里人可不常会说，村里大多数人连书都没读过。
有些事，根本禁不起细想，秦放根本就无需纠结就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他得护着她。
程苗苗被秦放脸上严肃的眼神看得心虚，思忖着自己是不是真的闹过了火，让秦放生了气。
秦放却突然皱了皱眉：
“什么你的小丽丽，别胡说，去厨屋等着，马上开饭了。”
秦放只否认了小丽丽，对她臭味相投，凑合着过的提议，没同意也没反驳，这倒是，出乎程苗苗的意料，她站在原地，愣了两秒。
秦放己经又打开了院门，正撒泼的方丽看到秦放，眼睛立即亮了。
秦放却劈头盖脸对着她来了句：
“别天天往我跟前钻，更别这么哭哭啼啼的喊我，大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你天天这样，被村里人瞧去了，我怎么做人。”
方丽傻了，先是愣了愣，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气得首抽气：
“我不要脸？你住在她家，你们俩男女同住，你要脸？你不想让我跟着你坏你名声，那你就跟着她？
她个大傻子，你莫非要娶她当婆娘？你宁愿娶个大傻子都不愿意娶我？”
方丽声音越来越大，秦放眉头越皱越深，也许是被方丽气急，也许是她说程苗苗是大傻子，太刺耳，秦放反倒是破罐子破摔：
“你可不如她，别招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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