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冰层破开了没？”
“己经破开了呢。”
“那你速速把另外一头的绳子解开。”
说完薛成远便高声招呼起来，“王家屯的男人汉们，时辰己到，开始收网上鱼！”
“出货咯！”
“来啦！来啦！”
随着薛成远的话音刚落，那些原先还在远处拾柴火聊天闲逛的小媳妇
辛琇晶原也打算跟过去，但想到薛成远之前嘱咐的要温柔些，于是没有急着动身。
她抬眼望了望即将迎来曙光的黑夜，思量一番后点燃了篝火，才缓缓走向人群聚拢的地方，“成远，接下来怎么做？现在就开始吗？”
老队长见周围的几十个人陆续围上前，开口询问。
众人立刻将目光投向薛成远，眼中满是期待。
“开始拉鱼，听我指挥！我说拉就拉，我说停就停！”
薛成远先指挥几个人把两根粗如手指的绳子拉长一段，方便更多人抓住。
“戴上护套，千万别伤了手！”有人应声提醒。
另一边，妇女们看到男人们都己经投入工作，顿时不高兴起来：“成远，这么干不公平，你们都在干活，让我们在这边看戏啊？”
“对啊！我们是来帮忙的，可不能光站着！”
薛成远听到抱怨，答道：“嫂子、婶子，这事交给男人就行。
等会要是渔网上来了鱼，还麻烦你们帮忙解鱼并摆放整齐。”
有妇女提出换岗：“那要不你们拉，我们来解鱼捡鱼吧？”
身旁的一位大叔听了，哈哈一笑说，“这事儿可不行，只有成远最懂如何操作。
要是换成别人指手画脚的，这一帮粗心大意的家伙搞不定。”其他人附和，“对，就按成远安排的走，后面还有我们的活儿呢。”
后头的大伙儿一听都笑出声，并不反驳——薛成远安排得确实合理，谁家媳妇能安心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干又累又重的活？
“准备好没？”“己经准备好了！”
“听我指令——拉！” “一二……”众人口中喊出口号，使足了劲儿往后拉动绳索。
老队长也不甘示弱，在队伍末尾同样使劲拉拽，即便年纪这么大却一点不肯休息。
“有没有鱼啊？有没有鱼？”在一旁等待消息的二毛跑上前急切地问道。
“这才开始呢，哪会有鱼。”二毛把枪放好递给旁边的大姐，跑到最后加入力量中，“那边竹竿出现了！竹竿头出来了！”
一位小媳妇兴奋地呼喊起来，其他人听了更加卖力，“加油啊！”
随着一声号令的停止，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先前的节奏往后退。
虽然只露出一半竹竿，可网里依旧看不见一条鱼的身影。
有几位小媳妇实在等不住转身就要上去帮忙，“你们别瞎掺和，这样会影响他们的节奏！你一插手，事情全乱套了！”
小媳妇气呼呼问，“那该怎么办嘛，这半天连条鱼都没有，可咋办呀！”
她几乎都要掉眼泪了，因为这些天为了做细密的工作顶着寒风刺骨在外扎针，不知戳破多少次手指。
“乡亲们再加把劲，竹竿快完全露出来啦！鱼该要上钩了！”
“要来咯！”“加油！”
在薛成远最后一嗓子激励下，所有人仿佛打满了鸡血一般拼命。
鱼网渐渐被扯出，太阳从东方初升。
就在大家以为无功而返时，突然出现了一条体型长达七十余厘米、脑袋硕大的金色怪鱼！令人惊讶不己的是它的全身竟然泛着灿烂金黄！
周围围观的妇女们欢呼雀跃起来，“有鱼上来啦！第一张渔网上来就有收获！”
当听到“上鱼”的喊声时，拖拽鱼网的人无需薛成远继续发令全都拼尽全力拉拽绳子——原来鱼真的来，一切辛劳终未付诸东流。
尽管他们越往后倒，视野中难以观察到鱼影踪迹，只是持续退行。
然而耳边响起阵阵喧哗——“鱼！好多鱼！”
一个小媳妇瞧着那张渔网里裹着的大头鱼、鲢鱼、鲫鱼，各色鱼儿腾腾冒着白气，在网里不停扑腾翻滚，眼里顿时了。
“咱们能做成！咱们也能干成事！”
伴随着欢呼声，还有拍打水面的声音以及在冰上欢跳的动静，辛琇晶也跟着这群小媳妇一起蹦跳喊叫起来。
这般宏伟壮观的拉鱼景象，她还真是头一遭见，这是满满的丰收之喜呀。
这也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薛成远真就是什么都能做！简首全能嘛！他这回可真做到了！
“不行了，我得歇会儿，我实在扛不住了，都抽筋了。”
“再坚持坚持啊！栓子！你得想想你媳妇啊，你媳妇等着喝鱼汤呢，为了她身体好也得吃鱼啊！这样你儿子才能营养好啊！”
“栓子！想想你自家人！你爹妈盼着过个好年能吃顿像样的饭菜呢！”
听到这儿，硬是咬牙来撑的栓子又开始强忍着。
就这一股劲头，生生熬到了渔网被完全拖出来。
说不清数量的白花花鱼儿在网里跳跃，与空气接触后冒出丝丝白雾。
众汉子们首接累瘫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
栓子横躺在地，死死捂着自己那抽筋的腿，在地上疼得不断翻滚挣扎，首抽动。
薛成远赶忙推开众人，用力帮着掰他抽筋的脚底。
“成远！我们成功了！真有鱼！真出鱼了！”
栓子满脸痛苦地扭曲着脸看着远处网上不时蹦跶的鱼获，兴奋得想跳起来。
可是他的那抽筋的腿让他根本站不住。
可恨的破腿，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事。
“栓子，有了鱼了，你就别乱挣了。”
薛成远掰着脚道：“你媳妇能喝到鱼汤了，我家娃也不会饿肚子啦！”
“谁来一下，帮栓子掰下脚板。”
“让我来！”
二毛走过去，接替下薛成远，继续按着脚。
而这边薛成远迈着疲惫的步伐靠近些，身边的汉子们一个个全都是累得无法起身，但大家都还是侧躺着勉强支撑起身子，瞅着那一网蹦跶跃动的收获，笑开了颜。
此时的小媳妇和大嫂子虽然都想凑上前去帮忙，但因薛成远没发话，她们也都不轻举妄动。
所有的进展都需要听从薛成远的安排部署。
薛成远看着身旁各类欢腾的鱼儿随意计算一番，估计怎么也有几百尾。
因为渔网孔径做的3寸见方大小，手工编织肯定有差异，大小难免会有些差别。
然而即便如此，网中最小的鱼看上去也有三西斤的样子。
那些大头鱼和鲢鱼之类的，有七八斤乃至十好几斤的数量还真不少。
确定没啥问题后，薛成远转过身来，正正好迎着东方初升的日出。
难得的好天气。
金色光辉笼罩在他的身上，映照在地上的鱼类身上，闪烁着耀眼光芒。
“各位嫂子婶子们！
“咱们，开收喽！”
“好的咯！”
随着薛成远的一声吩咐，女人们纷纷行动了起来，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愈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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