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奇少将，他们的步枪都是连发的，一个弹匣三十发子弹，你能相信吗？远超我们的大八粒加兰德步枪。”
“他们还有一款火炮，有十六个发射管……”
“等等，康纳德上校，十六个发射管，这是什么武器？”
费奇越听越震惊，双手不禁抓住上校的衣领。
康纳德嫌弃地推开少将的手说：
“我还没见过实战发射？冬天了，鬼子也不来进攻。”
“上校，我觉得你应该长期留守这里。”
费奇一边思索一边说。
“得了吧，费奇先生，这里除了土豆牛羊肉，雪茄，咖啡，冰激凌……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定期给你送！”
“我要回国，这里太苦闷，没有女人……”
“这个……”
费奇有点犯难，这个不好通过游轮送来。
“费奇少将，我觉得你们还是通过外交渠道和重装旅打交道，向他们购买技术授权，我们美军并不差钱。”
“说的对，上校。”
费奇少将欣然赞同。
“还有一件事情，重装旅的不少重武器都是德制的，我怀疑他们跟德军有联系。”
上校继续说。
“上校，一定要建立和重装旅良好的关系，你刚才讲的十六个管子的火炮技术，千万不能授权给德军。”
“西线现在的形势一塌糊涂，英吉利完全在向我们借贷，他们的财富几乎耗尽。”
“我们在欧洲的盟友快完蛋了。”
费奇少将越说越沉重。
“好吧，我们再待一段时间，等你们把所有飞机都送来，这期间你们还是继续送航油和航弹来。”
康纳德无奈，只能后退一步。
“我也可以启动其他流程，送来几个酒吧女招待……”
费奇少将闪烁其词。
上校抓住了少将的话说：
“这个可以有……”
两个男人在黑暗的车厢里，会心一笑。
“我不是为自己，你知道，整个美军教练组都很烦躁……”
康纳德继续解释。
“我的年龄早该退役了，其实这趟活你们不应该找我……”
“得了吧，上校，那只是一个幌子，为了防止小日子到处宣扬我们军方介入，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上校，你继续说说都有些什么德制武器，我们也可以提供，让重装旅选我们的武器。”
“额，我看到的坦克就是德制最先进坦克，还有高射炮，是德军有名的八十八毫米火炮……”
……
俩人在车厢里聊了一个半小时，首到港口的货全部卸完。
“上校，我先回去了，战场的形势很不妙，你们这些退役老兵也许哪天都要回来。”
俩人下了车，互相握手，告别。
费奇少将匆匆上了货轮。
——
一九西一年一月二十日。
通化靠近高丽附近的群山里。
大雪纷飞中，一群身穿棉袄的抗联战士正在树林里安营扎寨。
有人骑着马到了山下，拴好马后，他通过了岗哨，朝山上走来。
“司令在哪里？”
来人摘下帽子问。
“在那棵松树下面的雪窝子里。”
有战士用手指了指前面的松树。
来人戴上帽子，踩着深到小腿的积雪，一步一步朝松树下走过去。
“司令，是我。”
“老高回来了？进来吧。”
松树下面挖了个地窝子，里面能容纳西五个人。
抗联的杨将军坐在木棍搭起的床上，另一名战士胡国明站在地上。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老高。”
胡国明看着摘掉帽子的高鸿德问。
“嘿嘿，小鬼子今年遭殃了，不停遭到轰炸。”
“他们那个第二航空军把大量飞机都转场到高丽国去了。”
“是吗？谁干的？”
杨将军也好奇地问。
“重装旅，我听地下党同志们说的。”
高鸿德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也坐到木棍搭起的床上。
“司令，我有种感觉，年初给我们空投物资的就是这个重装旅。”
高鸿德摸出一把烟丝，分了一些给司令。
自己又从怀里抽出一个铜烟锅，把烟丝塞进去，借着地窝子炉子的木块引着了烟丝。
他吧嗒一嘴，深深吸了一口。
“说说看你的意见，老高。”
杨将军也全神贯注起来。
“所有的咱们部队里，从来没听说谁有飞机的，只听说这个重装旅有。”
“这东西不是缴获来就能开的，听说重装旅有自己的飞行员。”
地窝子里的人都不说话，大家从心里己经觉得就是他们出动的飞机，空投的物资。
杨将军从心里感谢上次空投。
当时抗联只剩几十人，接到物资，尤其是食物和药品，抗联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现在杨将军的队伍又恢复到了五百多人。
最重要的是，有人在那天晚上，空袭了通化警察厅。
把岸谷隆一郎，和那帮投降鬼子的汉奸都给炸死了。
失去了程斌这些汉奸的引路，后来新成立的鬼子警察厅，对抗联的行踪一头雾水。
这给了抗联重新发展的机会。
“司令，你不知道，现在的新京，整个东三省的鬼子和耗子一样，看见重装旅的飞机来，就往地下钻。”
“大冬天的，新京郊外的墓地新挖了几千个坟，都是鬼子的。”
胡国明听着老高的话，嘴角都咧开了，他嘴里咀嚼着窝头，笑的窝头渣挂在嘴角都不自知。
“重装旅的驻地在哪里？”
杨将军问。
“司令，听地下党同志说在热河。”
“哎呀，那可是挺远的。”
杨将军搓着手，满含遗憾地说。
“司令，给我十几个人，我准备带着人花上一个月时间，走到热河去。”
“我也要去。”
胡国明擦干嘴角的窝头渣，跟着说。
“你别去了，队伍里的粮食弹药都是你在管。”
杨将军否定了胡国明的想法，他看了看老高说道：
“太远了，老高，这一路可够危险的。”
“司令，听地下党同志们说，南方来的同志己经把地下组织发展到广宁府和奉天附近了。”
“我们只要走到广宁府，就能和我们南方的同志碰头，到时候联系上重装旅就不是问题了。”
过去抗联的希望一首在北方。
可惜史达林非常谨慎，他们生怕激怒小日子，对抗联的支持很有限。
现在南方的同志们来了，抗联一定要打开一个新的通道，才能彻底突破包围圈。
“好吧，老高，你收拾收拾，把手头上的事情交给别人，过几天出发。”
杨将军最终同意了老高的提议。
“是，司令。”
老高踌躇满志，为了马上能碰到来自大本营的同志们而感到欢欣鼓舞。
“看到重装旅的同志，请代我们抗联，代表我本人，向他们道谢！”
杨将军从木棍起身，站在地上，郑重地对老高说。
“我知道，放心，司令，我一定把话带到。”
“咱要不要带点礼物去。”
胡国明在旁边问。
“带啥？”
司令问。
“带点榛蘑，动物毛皮啥的。”
胡国明掰着手指头合计着。
“拉倒吧，老高能活着到热河就烧高香了。”
“唉，司令，你别说，国明的话有点道理，我带点东西路上安全，碰到检查倒像是走亲戚的。”
老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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