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善德心里知道题眼来了,面上还是高高兴兴的。
“不委屈。”
她竖起一根手指,真诚的看着越衡的眼睛。“您看贵妃娘娘要赏谁,赏什么,是贵妃娘娘的自由。”
“她赏的妾喜欢,妾就高高兴兴的谢恩。她赏的为难妾了,妾就平平淡淡的谢恩。”
“妾也不用为了其他人的赏赐,为难自己啊!”
那是别人给她东西,她又不亏。
喜欢就多看看,不喜欢就扔在一边呗!
这要委屈上了,不是如了对方的意吗?
她可不能做这种亏本生意。
她加了一句,“当然,爷的赏赐,不管是什么妾都喜欢。”
越衡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搂着祝善德靠着隐囊半躺在了床上。
他是从没从这种角度想过问题,祝善德的话虽然有些自我开解的意思,但却是将自己跟对方的关系彻底脱离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拍拍祝善德的头发,心绪却转到了太子跟皇爷那边。
是啊!
给什么是他们的自由,但是拿什么则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这些时日,到底是他自己迷障了,将自己困在了里面。
一时间,越衡只觉得念头通达。
祝善德静静地陪着他躺着,许久后摸着肚子,叹了口气。“爷,妾睡不着了,要不, 咱们起来吃点宵夜?”
越衡思绪被打乱,摸了摸祝善德小肚子。
“晚上看你面条都吃了两碗,怎么这么快又饿了。”
祝善德摸摸肚子,“大概在长身体吧,前些日子妾还长高了这么一点呢!”
放后世,她现在的年纪就是个青少年啊,能吃那不是很正常的嘛!
别说一天三顿了,五顿都是应该的。
越衡轻轻拧了一下她脸颊,“行,起来吧,让裕福去小膳房传膳。要吃什么,你自个跟他说。”
他是看出来了,祝善德在很多方面都有主意的很,尤其是在吃上面。
小膳房的炉灶是日夜不停地,得了裕福的点菜,立刻开锅炒了起来。
因为上次小膳房的人被引带着传了消息,原本的头就换了人。
现在上位的是一位擅长白案的中年太监。
仔细听裕福说了要求,除了做点的三样菜,还给裕福预备了一大笼点心。
里面包子,点心,蒸糕都有。
不敢放酒,放了些牛乳炖茶。
“这么晚还要当差,哥哥们都辛苦了,预备了些没味的东西,哥哥们有时间吃上一口。”
当差的时候不能吃味重的,会冲撞主子。
裕福看了看东西,点点头。
等到炒好的菜送到了西风堂,祝善德己经拉着越衡坐在长桌上了。
她正在从荷包里掏小月饼,想跟越衡分享一下。
越衡打眼看了,就不想吃。
趁着吃的上来,让宝珠收走了她的小荷包。
“往后都吃新鲜的。”
祝善德觉得这也算新鲜,但没跟越衡犟嘴。慢悠悠的回答,“好哟!”
夜宵她叫了酥骨小银鱼,花炊鹌子,酒糟肉,主食则是刚刚出锅的小饼。
小饼柔软又带着点韧性,在里面加酥骨小银鱼,上酒糟肉,再放点黄瓜丝,几种味道融合在一起,香气扑鼻,让人垂涎不己。。
祝善德给越衡包了一个,就忍不住给自己弄了吃了。
小卷饼一入口,她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她用的香,越衡挥退了裕福,也自己跟着包了起来。
祝善德一边吃一边笑,“爷,自己包着吃,更有意思吧!”
越衡道:“别小看你爷们,当年在边关,都是自己动手居多的。”
虽然有亲兵,有随侍,但是急行军或是追赶敌人的时候可没办法细讲究。
有什么吃什么,能有一口吃的就算不错了。
只是这两年留在京里的日子多,他好像也变回去了一点。
越衡说是不饿,但陪着祝善德一吃,两人聊了聊边关的事情,就来了瘾头,最后吃的比祝善德还多,盘子里都清理干净了。
祝善德拆下最后半只鹌鹑,将小腿放在越衡碗里。
“那会看您不是喝酒就是喝茶,我就知道您晚膳肯定没用好了。”
越衡奇异的看了她一眼,“你还看爷了?”
祝善德理所当然,“看了啊,那么多人,不都看您。”
越衡将鹌鹑腿扔在嘴里,“看了你不上前找爷。”
个小没良心的,一杯酒都没敬他。
祝善德笑眯眯的,“人那么多,妾怕生嘛!”
因为夜宵用撑了,两人都不敢去睡下。
祝善德在屋里打转转,间隔瞄着越衡写字。
瞄着瞄着,来了主意。
“爷,要不我给您推拿一下吧。”
用点力,她消食得快些。
越衡没理她,“那你爷就得躺着了。”
他将转悠的祝善德拉到怀里,“行了,别转了,爷教你写字。”
来了这么久,他也算是知道祝善德的文化水平了。
基本就是没有。
她没受过系统的训练,就是在宫里这里学一点,那里学一点,杂的很。
除了画画有点样,其他的像是写诗作文都还真不行,尤其是写字。
祝善德也不抗拒学习,她来这里这么久,一首都是用千字文对着简笔字自学的,稍微生僻一点的繁体字还真不认识。
更别说写了。
满满写了十大张,祝善德才放下了笔,对着自己跟越衡的字首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字练得像爷一样好。”
越衡的字刚劲有力,笔锋潇洒,十分有个人特色。
越衡让裕福端来火盆,“那你别想了,写字也是要腕力的,你的小了些。”
祝善德毫不气馁,“没事,写的没您那么好,妾也可以试试其他风格嘛!”
很快裕福端了火盆进来,将两人写的字都烧了去。
看着火焰,越衡心里一动。
让宝珠将徐嬷嬷拿来的女戒找了出来, 扔到了火里,烧成了灰。
这东西有没有让祝善德受教他不知道,但是给他添了堵。
上次的争执还是没让他娘清醒一点。
裕福有点吃惊,一时间瞪大了眼睛,维持不住原本的淡定。
宫里是最讲规矩的。
长者赐不可辞。
主子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将宫里赐的东西拿去烧了的,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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