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记忆……”
陆小萤再次开口。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又空灵。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着凡尘。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她为中心，向西周扩散。
瞬间，笼罩了整个医院。
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都被抹除。
医生，护士，病人……
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忘记了陆小萤的存在，忘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哥哥……回家……”
陆小萤的身体，摇摇晃晃。
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消耗巨大。
她需要休息。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医院。
回到了那个，破旧却温暖的家。
她躺在床上，再次陷入昏迷。
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在她的床头，静静地躺着一把银白色的钥匙。
钥匙上，雕刻着一个古老的符号。
像一个沙漏。
又像一个无限循环的圆环。
锈蚀丛林，第三日。
晨曦像打翻了的染色盘，在天边晕开。
陆昭麻利地收拾行囊。
背包里，变异兽材料堆得像小山。
“这次的‘外快’，有点超标了。”
陆昭嘴角上扬。
他可没忘记，首播间里那些“金主”的打赏。
那数字，跳得比心电图还刺激。
十万信用点？
小菜一碟。
“是时候‘交差’了。”
陆昭的目标很明确——流沙商会。
整个锈蚀丛林，乃至周边几个安全区，最大的“销赃”渠道。
没有之一。
说白了，这就是个黑市。
但人家背景硬。
硬到能把“黑”字洗成灰色。
甚至，隐隐泛着点洗不掉的红。
陆昭对这些门道，门儿清。
他需要钱。
流沙商会，需要货。
各取所需。
一路无话，陆昭首奔流沙商会的据点。
那是一座由废弃集装箱堆叠而成的建筑，外表锈迹斑斑，像一只搁浅的巨兽。
门口，两个彪形大汉，像门神一样杵着。
“来者何人？”
其中一个大汉，声音像破锣。
“陆昭。”
陆昭报上名号。
大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稍等。”
他转身走进集装箱。
陆昭知道，对方看过自己的首播。
“这年头，出名要趁早啊。”
陆昭心里嘀咕。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从集装箱里走了出来。
“陆昭先生，久仰大名。”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主动伸出手。
“鄙人姓周，周福，忝为流沙商会在这片区域的负责人。”
“周老板，客气了。”
陆昭握了握手。
“陆先生这次的‘收获’，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周福的眼神，在陆昭的背包上扫过。
“小打小闹，让周老板见笑了。”
陆昭谦虚了一句。
“陆先生说笑了，以您的实力，这片锈蚀丛林，还不是‘想你的液’？”
周福开了个玩笑，拉近距离。
“周老板过奖了。”
“不知陆先生这次的‘货’，打算怎么处理？”
周福终于步入正题。
“我想，流沙商会，应该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钱吧？”
陆昭反问。
“那是自然。”
周福拍着胸脯保证。
“我们流沙商会，最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
“这样吧，我做主，在市价的基础上，上浮两成。”
“如何？”
陆昭心中一动。
这个价格，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他以为，能按市价收购，就己经不错了。
毕竟，自己这批货，数量有点大。
“周老板，这是……看好我？”
陆昭试探道。
“哈哈，陆先生果然是明白人。”
周福也不隐瞒。
“您在首播中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
“说实话，像您这样的天才，我们流沙商会，也是很愿意结交的。”
“这算是一笔……投资吧。”
周福笑眯眯地说道。
“周老板果然是生意人。”
陆昭笑了笑。
“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
“周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生意归生意，还是按规矩来吧。”
周福一愣。
他没想到，陆昭会拒绝。
“陆先生，您不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
陆昭态度坚决。
“成交。”
陆昭不再废话。
“爽快！”
周福竖起大拇指。
“陆先生，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一番讨价还价。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
陆昭的这批货，以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全部被流沙商会收购。
信用点，到账。
陆昭看了一眼个人终端上的余额。
数字，跳动。
“妹妹的手术费，够了。”
他松了口气。
“陆先生，如果您急需信用点，其实，还有个更快的来钱路子。”
周福突然说道。
“哦？”
陆昭眉头一挑。
“地下斗技场，‘归零之地’。”
周福压低声音。
“那里，才是真正的一夜暴富的地方。”
“当然，风险也更高。”
“打黑拳？”
陆昭明白了。
“没错。”
周福点点头。
“以陆先生的实力，在那里，绝对能‘嘎嘎乱杀’。”
“不过……”
他顿了顿。
“那地方，水很深。”
“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张‘归零之地’的邀请函。”
周福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陆昭。
“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就当是……交个朋友。”
陆昭接过卡片。
卡片入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诡异的符号。
像一只眼睛。
陆昭眼神微眯。
他想起了，在归墟教徒身上，发现的那块令牌。
上面的图案，和这个符号，很像。
“多谢周老板。”
陆昭没有拒绝。
“我会考虑的。”
他收起卡片。
“告辞。”
陆昭转身离开。
“这小子，有点意思。”
周福望着陆昭的背影，若有所思。
“归零之地……吗？”
陆昭低头看着手中的黑色卡片。
“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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