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跟李薇去参加林雪儿的生日宴，在星河湾，98楼。”
陆小萤指尖轻点，消息如振翅的蝴蝶，飞向陆昭。
她微微侧头，避开李薇探究的目光，指尖在屏幕上。
那触感，冰冷，坚硬，像极了哥哥的脊梁。
“知道了，别喝酒，遇到麻烦…砸场子。”
回复，简短，霸道，带着陆昭独有的味道。
陆小萤唇角微扬，心中暖流涌动。
这，就是家人。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心领神会。
“哥，你呢？”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有些担心，像蛛网，缠绕心头。
“放心，我在‘谈生意’。”
陆昭的回复，轻描淡写。
陆小萤握紧手机。
她深吸一口气，将担忧压下。
“哥，小心。”
西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星河湾，98层。
流沙商会的周福，归零之地的周书，武神道馆的罗西亚，三人并肩而立。
他们身前，是一张巨大的圆桌。
陆昭，端坐主位。
桌上，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几样…“特殊”的物品。
“天残丹，三颗。”
周福指着一个黑色的瓷瓶，声音低沉。
“服用后，力量暴增三倍，但…经脉永久受损。”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可逆。”
“断魂散，五包。”
周书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声音沙哑。
“融入武器，见血封喉，但…使用者也会受到精神侵蚀。”
他抬眼，看了看陆昭，眼神复杂。
“疯魔诀，一本。”
罗西亚将一本泛黄的古籍，推到陆昭面前。
“修炼后，战力飙升，但…理智逐渐丧失，最终…沦为杀戮机器。”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慎用。”
陆昭目光扫过桌上的物品。
这些东西，在常人眼中，是禁忌。
是…自毁的捷径。
但在他看来…
却是…进化的资粮。
“赵家…”
周福斟酌着开口。
“与我们…有些生意上的摩擦。”
他避重就轻，将血腥的争斗，粉饰成…简单的“摩擦”。
“赵瑞龙…”
周书补充道。
“此人…手段残忍，劣迹斑斑。”
他列举着赵瑞龙的罪行，声音冰冷。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草菅人命，视人命如草芥…”
“垄断市场，欺行霸市…”
每一条，都足以让赵瑞龙死上千百回。
“这些，与我无关。”
陆昭打断了周书的话，声音冷漠。
“我只负责…杀人。”
他不需要理由。
也不需要知道，赵家与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他只知道，自己需要资源。
“这是赵瑞龙的资料。”
罗西亚递上一份文件，声音恭敬。
...................
98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陆小萤和李薇，并肩走出。
“欢迎光临！”
林雪儿站在门口，笑容甜美。
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小萤，你终于来了。”
林雪儿亲昵地挽住陆小萤的手臂。
“快进来，就等你了。”
她拉着陆小萤，走向包厢。
98层，如同一块悬浮在夜幕中的巨大水晶魔方，折射着穹顶安全区的光怪陆离。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与合成甜味剂混合的气息，让人有些晕眩。
陆小萤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防护服。
这衣服，还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经过她的巧手改造，勉强能适应现在的身材。
“滴——”
她手腕上的老式光脑终端，屏幕闪烁了一下，像素颗粒粗大得像马赛克。
在这满是最新款“流光”系列的宴会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一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周围那些少男少女，衣着光鲜，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优越感。
他们谈论着最新的虚拟偶像演唱会，交流着彼此家族在安全区内的产业份额，以及…
谁又在“灵能虹桥”遗迹中，获得了稀有材料。
陆小萤默默地听着，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
她与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雪儿说她爸关系硬，把这层的右半边都包了，让咱们随便玩，别客气。”
李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兴奋，还有…
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
陆小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西周。
那些装饰华丽的墙壁，那些摆放着精致食物的长桌，那些闪烁着迷离光芒的水晶吊灯…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
莫名的压抑。
她更习惯贫民区那昏暗的街道，那弥漫着机油味的小巷，那…
充满着原始生命力的粗犷氛围。
陆小萤找了个角落坐下，从桌上拿起一杯…
泛着气泡的可乐。
“嘶——”
她轻轻吸了一口，感受着那股熟悉的甜味在舌尖蔓延。
这味道…
至少，是真实的。
不像这宴会厅里的一切，都像是…
蒙上了一层虚幻的面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陆小萤的思绪。
“哟，这不是…陆小萤吗？”
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轻蔑。
陆小萤抬起头。
一个少年，站在她的面前。
赵凯。
陆小萤在学院里见过他几次。
此人，是典型的执绔子弟。
仗着家族在安全区内有些势力，便…
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据说，他大哥赵天龙，是顶级学府新锐榜的成员。
他二哥赵瑞龙，更是…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可乐？”
赵凯的目光，在陆小萤身上扫视着。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
廉价的商品。
“这衣服…是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啧啧啧，真是…寒酸。”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刺在陆小萤身上。
“赵凯，你别太过分！”
李薇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替陆小萤打抱不平。
“哟，这不是李薇嘛。”
赵凯瞥了李薇一眼，语气轻佻。
“怎么，想英雄救美？”
“可惜啊，你这‘英雄’，也不怎么样嘛。”
他故意将“英雄”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
李薇气得脸色发白，却又…
不敢真的和赵凯撕破脸。
毕竟，赵家的势力，不是她这种普通家庭能够招惹的。
“啪！”
赵凯突然伸手，打翻了陆小萤手中的可乐。
棕色的液体，溅落在陆小萤的衣服上，留下…
一片刺目的污渍。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赵凯故作惊讶地说道。
“手滑，手滑。”
他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却…
没有丝毫歉意。
“这衣服…脏了。”
他指着陆小萤的衣服，语气夸张。
“要不…我赔你一件新的？”
“不过，以你的品味，估计也穿不起什么好衣服。”
周围的窃笑声，更大了。
那些少男少女们，看着陆小萤的眼神，有嘲笑，有戏谑，有…
幸灾乐祸。
他们像是在看一场…
免费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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