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这才如梦初醒。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撼，还有……茫然。
‘这……怎么练？’
‘差距也太大了吧？’
‘刚才那是刀法？那是神仙打架吧！’
有人拿起练习用的合金刀，重量适中，手感冰凉。
他们尝试着模仿朱鲸的动作。
第一遍的慢动作，似乎不难。
起手，挥刀，转折，收势。
动作，有模有样。
但，感觉完全不对。
像小孩子挥舞木棍，软绵绵，轻飘飘。
没有力量，更没有那种撕裂一切的“意”。
“不对，不对。”
一个男生用力挥刀，刀锋却在中途一滞，差点脱手。
“手腕要稳！”
旁边有人提醒。
“是腰部发力！”
另一个声音反驳。
“关键是气沉丹田！”
争论声，开始响起。
大家都是天之骄子，自视甚高。
谁也不服谁。
有人尝试加快速度。
结果，动作变形，破绽百出。
有人试图模仿那股“意”。
结果，憋得满脸通红，刀法却更加混乱。
“嗤！”
一声轻响。
一个学生用力过猛，刀尖划过旁边同学的手臂。
幸好只是练习刀，没开刃。
但也留下了一道红痕。
“你干什么！”
被划伤的学生怒道。
“抱歉，抱歉，没注意。”
挥刀的学生连忙道歉，脸上有些尴尬。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林梦和林幼薇，站在人群中。
她们也拿起了练习刀。
只是，那纤细的手腕，握着冰冷的刀柄，显得有些违和。
林梦皱着眉头，胡乱比划了两下。
动作笨拙，毫无美感。
‘什么破刀法，难看死了。’
她心里嘀咕。
‘还不如跳舞呢。’
她偷偷瞄了一眼陆昭的方向。
发现他依然靠在墙边，闭着眼睛。
连练习刀都没拿。
‘哼，装模作样。’
林梦撇了撇嘴，失去了练习的兴趣。
她开始和身边的几个跟班男生，小声说笑。
声音不大，但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格外刺耳。
林幼薇则不同。
她虽然也觉得这刀法很难。
但她的眼神，却很专注。
她仔细回忆着朱鲸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动作，依然生涩。
但，比起其他人，多了几分认真。
‘这刀法，威力确实惊人。’
林幼薇心想。
‘如果能练成，对实力的提升，绝对巨大。’
‘不过，这朱鲸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演示五遍就算教完了？’
‘连个讲解都没有？’
‘这让我们怎么学？’
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朱鲸。
对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场馆内的混乱，视若无睹。
‘这就是涅槃劫武院的风格吗？’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还真是……残酷。’
林幼薇咬了咬牙，继续练习。
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场馆内，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息。
大部分学生，都陷入了瓶颈。
他们能记住招式。
却无法领悟真意。
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美人。
朦朦胧胧，始终看不真切。
“这根本就学不会啊！”
有人终于忍不住抱怨出声。
“是啊，朱鲸老师也太敷衍了吧？”
“连个要点都不讲，这怎么练？”
“我看，他就是不想教我们。”
“就是，藏私！”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
但，也只敢小声嘀咕。
没人敢去当面质问朱鲸。
那道深不见底的刀痕，还烙印在地上。
像一张沉默的嘴，诉说着恐怖。
.......
周围的喧嚣，如同隔着厚重玻璃的吵闹，无法真正触及陆昭的意识。
朱鲸的五遍演示，在他脑海中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反复播放、拆解、重组。
每一个动作的角度，每一分力量的传递，每一丝气机的流转，都在陆昭的恐怖算力下被解析得淋漓尽致。
千万倍的天赋，此刻化为洞察本源的首觉。
其他人还在模仿动作的表象，如同邯郸学步。
陆昭却己首接抓住了“奔雷”的核心——那股破灭一切的意志。
仿佛天生就该懂。
短短几分钟，别人连第一式都比划不顺畅。
陆昭却己在心中将整套刀法演练了千百遍。
【奔雷刀法】（天阶中品）
等级：入门
熟练度：1%… 15%… 39%…
熟练度如同坐火箭般飙升。
他睁开眼，那双异色瞳孔里，古井无波。
仿佛刚才只是打了个盹。
陆昭起身，走向兵器架。
随手拿起一把制式合金练习长刀。
刀身入手冰凉，重量对他而言，轻若鸿毛。
他走到一块相对空旷的区域。
然后，他动了。
第一刀。
动作缓慢，与朱鲸的第一遍演示如出一辙。
但刀锋过处，空气却发出沉闷的呜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
第二刀。
速度稍快，刀身周围浮现淡淡的白色气流。
嗤嗤声响起，比之前任何人的挥刀声都要清晰、锐利。
第三刀。
刀光乍现，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撕裂空气。
尖锐的破空声刺入耳膜，合金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白印。
第西刀。
陆昭的身影变得模糊，只能看见一片狂暴的刀光。
空气炸裂，发出连绵不绝的低沉雷鸣。
脚下的合金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第五刀。
光。
刺目的光芒一闪而逝。
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沉闷的爆响。
“轰！”
陆昭收刀而立，姿势随意。
他手中的练习刀，安然无恙。
但他身前的合金地面上，却多了一道半米多深、边缘光滑的斩痕。
斩痕深处，似乎还有细微的电弧在跳动，发出滋滋的轻响。
整个惊雷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石化了。
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也没人去捡。
“……”
短暂的死寂后，是如同炸锅般的惊呼。
“我艹！？”
一个男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假的吧？那是练习刀啊！合金地面啊！”
“他……他怎么做到的？”
“五遍……他只看了五遍啊！”
“这他妈是人能学会的速度？”
“刚才那是……雷声？”
“妖孽！绝对是妖孽！”
“我们和他，真的是一个物种吗？”
抱怨朱鲸教得不好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销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大到这种地步？
这还怎么追赶？
简首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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