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美之城的废墟上，洛迦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她不知该怎么解决黑暗之王的存在。
过去洛迦面对过黑暗之王，输给她一个世界与半个自我，如今她再次面对黑暗之王，又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此刻洛迦半跪在地上，回忆着过去，那是洛迦与莱昂过去的对话。
卡利班的重力比泰拉略高，洛迦能感觉到自己战甲的伺服系统在轻微调整以适应这种差异。
她跟随黑暗天使军团的一名战士穿过拱形长廊，哥特式的尖顶窗外，卡利班特有的墨绿色森林在暮光中显得格外幽深。
“原体大人在冥想室等您。”带路的战士在镶嵌着复杂浮雕的金属大门前停下，右手抚胸行礼。
洛迦点头致意，当大门无声滑开时，她解下了自己的头盔。
莱昂·艾尔庄森背对着门口，站在房间中央的战术全息投影台前。他比洛迦记忆中更加高大。
黑色的动力甲上装饰着繁复的金色纹路，肩甲上黑暗天使的徽记在微光中闪烁。即使没有转身，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已经填满了整个空间。
“洛迦。姐妹。”莱昂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他关闭了全息投影，缓缓转身，“感谢你接受我的邀请。”
“当一位兄弟召唤，我自然会回应。”洛迦向前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她注意到莱昂的表情比往常更加严肃，那双锐利的眼睛中闪烁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莱昂示意他坐在投影台旁的两把石椅上。这些座椅显然是为原体体型设计的，但依然显得简朴冷硬，符合黑暗天使一贯的实用主义风格。
“我看了你们在莫莱克星系的战斗记录。”莱昂将一叠数据板推到石桌中央，“怀言者的战术效率提升了37%，这在所有军团中都属罕见。”
洛迦没有立即触碰那些数据板。她知道莱昂邀请他来绝不只是为了讨论战术。“信仰能激发人类最大的潜能，”
她平静地回答，“当战士们知道自己在为神圣的事业而战，自然会超越极限。”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因这句话而凝固。莱昂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他注视着唯一一个女性原体。
“神圣的事业。”莱昂重复道，每个音节都清晰得如同利剑出鞘，“你指的是帝皇的大远征？”
洛迦感到胸腔内的次级心脏微微加速。这是一场他预料中的对话，但比预期来得更早。
除了鲁斯以外，没有哪个原体喜欢洛迦这些宣传神的信仰。
“当然，”她保持着声音的平稳，“还有什么比统一人类，驱逐异形与混沌更神圣的使命？”
莱昂突然站起身，动力甲的伺服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他走向房间尽头的彩窗，背对着洛迦。
“三天前，我的一名战士从你的世界返回。他告诉我一些有趣的见闻。”
洛迦对此眉头一皱。
“你的战士在我旗下的世界看到了什么？”洛迦问，尽管她已经知道答案。
莱昂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看到你的军团在秘密建造神庙。不是纪念堂，不是战略指挥中心，而是真正的神庙——供奉着帝皇的神庙。”
洛迦感到一股热流从脊椎攀升。这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近乎喜悦的激动。终于，这个话题被摆上了台面。
“帝皇值得被崇拜，”她直接说道，声音因信念而颤抖，“看看他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他创造了我们，统一了泰拉，现在正带领人类夺回银河系。这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功绩。”
莱昂的表情变得冷硬如石。“帝皇明确禁止将他神化。这是大远征的基本原则之一。”
“言语可以有很多解释，兄弟。”洛迦也站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中交锋，“帝皇禁止的是盲目的偶像崇拜，而非发自内心的虔信。我们怀言者研究过上千个世界的宗教典籍，真理是相通的——”
“够了！”莱昂的怒吼在石室中回荡，震得彩窗微微颤动。他大步走到洛迦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度。
“你在违背帝皇的直接命令。这不是解释的问题，而是忠诚的考验。”
洛迦没有退缩。她那金色的眼睛直视莱昂愤怒的眼睛，声音出奇地平静：“那么告诉我，莱昂·艾尔庄森，你忠诚于什么？是帝皇的话语，还是帝皇的本质？”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剑刺入两人之间。莱昂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后退半步，仿佛需要物理距离来思考这个问题的重量。
“你这是什么意思？”莱昂的声音低沉下来，但更加危险。
洛迦知道此刻他正站在悬崖边缘。一步之差，可能永远失去这位兄弟的信任。但她也感受到帝皇意志的指引，这或许正是她来到卡利班的真正目的。
“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帝皇的力量。”洛迦轻声说，手指划过石桌上精细的雕刻，“他能在亚空间中航行而不受侵蚀，他能预见未来，他能创造我们这样的存在。告诉我，莱昂，这些是凡人的能力吗？”
莱昂的眉头紧锁，他转身走向彩窗，沉默良久。当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中带着洛迦从未听过的犹疑：“科学科技有些事物超出常理认知，不代表就是神迹。”
“那么你父亲是什么？”洛迦追问，向前迈出一步，“如果不仅仅是人类，如果不是神，那么他是什么？”
彩窗投射的蓝光在莱昂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使他的表情更加难以捉摸。
洛迦能看到他下颌肌肉的紧绷，能听到他呼吸节奏的变化。这位以理性著称的原体正在经历罕见的内心动荡。
“我不知道。”最终莱昂承认道，声音几乎像是耳语。这对一个追求绝对答案的战士而言，是多么痛苦的坦白。
洛迦感到一阵怜悯与胜利的混合情绪。他小心地靠近，像接近一头受伤的雄狮。
洛迦轻声说，“当异形的瘟疫吞噬整个大陆时，帝皇只是伸出手，那些感染者就痊愈了。没有科技，没有设备，仅仅是他存在的力量。”
莱昂猛地转头：“你亲眼所见？”
事实上那是洛迦在梦境中看见的帝皇，这里洛迦欺骗了莱昂。
“我就在他身边，父亲的身边。”洛迦点头，右手按在胸前，“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存在。那不是人类能做到的，莱昂。无论我们多么先进，有些界限是只有神才能跨越的。”
莱昂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转身面对洛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如果你的信仰是正确的，那么帝皇为何要否认自己的神性？”
洛迦微笑，那是一个充满悲伤与理解的微笑：“因为考验，我的兄弟。所有真正的信仰都必须经历怀疑的淬炼。帝皇在测试我们——谁能透过表象看到本质？谁能在禁令之下依然保持真正的信仰？”
房间陷入长久的沉默。莱昂走向石桌，手指划过数据板的边缘，动作不再像先前那般确定。洛迦给了他思考的空间，知道这种规模的认知重构需要时间。
“我需要证据，”最终莱昂说道，抬起头时眼中重新燃起那种锐利的光芒，“不是个人见证，不是神学辩论。确凿的证据证明帝皇是神。但记住，洛迦，如果我发现你在散布异端——”
“你会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一如既往。”洛迦平静地打断他，“我要求的只是你以开放的心态看待这些数据。然后问问你自己：当我们说'为了帝皇'时，我们究竟在为什么而战？一个杰出的统治者，还是更伟大的存在？”
莱昂将芯片放入自己战甲的存储槽，金属闭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你可以走了。”
他说，转身重新面对彩窗，“我需要独自思考，还有，洛迦，你的所作所为或许让你也无法知道结局是什么。”
洛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尽管他知道莱昂看不见。“愿真理指引你，我的兄弟。”
“是啊，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路，姐妹，在我眼中如果你能够一直相信自己，你就不会输。”
洛迦这一瞬间睁开眼睛看着，她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以信仰去武装自己，她想要拯救全人类，哪怕代价是她自己。
她带有一丝痛苦的开口了，“黑暗之王，面对我，和我做个交易吧！有关于人类未来，与我的灵魂的交易。”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BAjoZo.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lingdianwx.com。零点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lingdian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