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没有回答，弯腰整理起了自己带来的工具。
“如果你想好好活着，现在就离开。”
要知道，白栖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
“你要我离开，我总要知道原因吧，万一你心怀不轨对小官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听到这话，蓝袍忽然笑出声，站起身，靠在墙壁上，上下打量着白栖。
“我真想做什么，那你在这里有什么用？”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白栖还是很不爽。
“我的确打不过你，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蓝袍做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说到这，白栖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榴弹。“更何况，我手里不仅有菜刀，还有手榴弹。”
蓝袍看着白栖手上的手榴弹，眉头蹙了蹙。
他相信白栖手上的手榴弹绝对不是威胁，真把她逼急了，真会拉引线的。
虽然他有把握在手榴弹爆炸前逃走，但......这些天的相处，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看似天真无邪，实则每一步都在算计他，虽然知道在算计他，但他竟然有些心甘情愿是怎么回事？
果然，爱情让人盲目。
董灿这家伙说的没错。
见蓝袍沉默，白栖便十分自然的坐在一个石墩子上。
“我们谈谈吧，你要我离开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小官，但你不一定能打得过小官，所以你对他的威胁为零。”
（蓝袍：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爽。）
“二是因为我，有人想针对我做一些事情，你提前了解到了，所以想让我离开。这个人不可能是张家人，那只有可能是汪家。”
其实从张启山带她去岳阳城她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汪家对她似乎格外执着。
虽然后面再也没见汪家人在明面上出手，但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有没有做什么布置。
“很聪明。”蓝袍赞赏道。
“说说吧，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汪家人对我穷追不舍。”
“我不知道。”
白栖：“......好吧，真没用。”顿了顿，白栖目光落在蓝袍手上的信：“那个给我吧。”
“你就不问了？”蓝袍对白栖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了，按照常识，不应该是继续追问吗？
白栖不在意的摆摆手：“管他呢，反正我能吸引火力也挺好的，省的汪家那些人天天针对小官。”
当然最重要的是，白栖完成任务就可以立马走了，然后带着她的千亿资产重启人生全球旅行，什么汪家人，统统见鬼去吧。
哪怕她任务没完成，真被汪家人抓了，那白栖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汪家老巢炸了。
等等......这个计划似乎十分可行？
见白栖这样，蓝袍有些哭笑不得。
“信就交给你了，等他苦修完，我们就进山，董灿在等他。”
白栖拿着信，有些困惑的看着蓝袍：“我们？”
蓝袍点头，将工具往肩上一扛。
“走吧。”
......
接下来的日子，白栖又清闲了下来，她依旧每天陪着张起灵，把张起灵凿下来的石块堆成一个又一个的石头小人，顺便捡几片小叶子做装饰。
看着一排好似小石矶娘娘的小石人，白栖十分有成就感。
而张起灵时不时的也会看一眼站成一排的小石人，然后继续凿石块。
至于蓝袍嘛......他只能一个人孤单的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喝酥油茶，看着两人一静一动的互动。
又是一个午后，白栖盘腿坐着仰头看着天空的云彩。
“好无聊啊......”
这半年来，白栖做了十套五三，其中包括了数理化，要知道她一个文科生开始做数理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己经无聊到了顶点了。
就在这时，蓝袍走了过来，伸手在白栖的脑门一弹。
“不如我们下山，现在正是格桑花开的季节，你应该会喜欢。”
白栖把蓝袍的手拿开，站起身：“我看你是耐不住寂寞，我们来是干什么的？苦修，苦修就该有苦修的样子，怎么只想着玩闹！”
看白栖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蓝袍的眉头一挑：“玩闹？那两天前，是谁大半夜偷溜出去烤牛肉吃？”
白栖有些尴尬。
两天前，正好是喇嘛们去外面采购食材的日子，要知道西藏的喇嘛跟外面不一样，这里的喇嘛是可以吃肉的。
所以白栖见到新鲜的牦牛肉，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悄悄的拿了一块去庙外面烤了吃。
当然，事后她也是十分诚恳的去找老喇嘛认错了。
“这不是肚子饿嘛。”白栖默默狡辩，往张起灵身边挪了挪。
午后的阳光很好，两人的影子就这样交错在一起。
张起灵看着地上的影子，一些琐碎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忽然他拿起手中的凿子认真的凿起了石头。
白栖也注意到张起灵的变化。
或许，他也知道什么是想了吧。
......
夜里，白栖跟张起灵被带到了那间房里，看着躺在床上宛若睡着的白玛，白栖也有些激动。
那段时间短暂的相处，己经奠定两人的友谊。
老喇嘛亲自给白玛喂下了藏海花，一种名为生机的东西出现在白玛的身体里，张起灵上前跪坐在床边，紧紧抓住了白玛逐渐有了温度的手。
三天，是白玛费尽所有才争取来的时间，也是张起灵能感知喜怒哀乐成为有血有肉的人的时间。
白栖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切，或许她能为他们编织一个短暂的梦。
系统己经睡着，白栖又开启了她的违规操作。
之后的时间，张起灵不吃不喝的守在母亲身边，白栖则是安静的坐在门外，看着蓝天云卷云舒。
妈妈，母亲。
这些词对白栖来说都太过陌生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从某种程度上看，白栖才是真正独立于这世间的人。
等她完成任务，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这一切对她来说就会像一场梦......
“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蓝袍己经坐在她旁边了。
“没什么，如果你突然有了很多钱，你会怎么花？”
想什么呢？她白栖只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社畜，才不会伤感呢！
蓝袍思考一会儿到：“嗯......我本来就有很多钱。”
白栖忍住打人的冲动，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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