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抿着唇,又是来回几个渡步,突然指着史茗君喝道:“松绑!”
军卒一愣,看向安稳,安稳目不斜视的点点头,军卒才给史茗君松了绑。
牧青白问道:“我现在放了你,你还要去附近寺庙重新出家吗?”
史茗君愣了一下,黯然点头:“要去。”
牧青白哈哈大笑:“太虚伪啦!太虚假啦!”
史茗君错愕不己。
安稳不解的问道:“什么虚伪?哪里虚假?”
“痕迹还是太重了!”牧青白烦躁的说道:“他三年前就开始布局要灭佛吗?他三年前就埋伏好了两枚死棋吗?”
安稳追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现在的结果看来,不正是如此吗?”
“不可能的!如果他要灭佛的话,为什么早不做晚不做,在认识我之后,见识过我的能力之后才做?”
“有没有可能是巧合?”
“不可能!这件事什么时候都能做,没我也行啊!”
牧青白摆了摆手:
“如果我不经过此地,我根本不知道他做这一切的谋划,血狼寨会被正常剿灭,贼首也逃不掉,史茗君会再次出家,然后让世人看到和尚出家就是可以无法无天,放下屠刀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世人灭佛的情绪会被点燃!”
“巧合?”
“我途经此地是巧合,但他的这出戏就是做给我看的。他的目的在我,不在灭佛,他用这件大事,来掩盖更大的一件事!”
安稳皱了皱眉,“牧大人是不是把对方想得太厉害了?”
“安校尉,睁开眼看看这一切吧,一个女子三年前被他从青楼里赎出来,以为之后经历一切都是天命注定,却不知全是小和尚的摆布安排在左右,这一切为了铺垫三年之后,让史茗君顺利进入山寨,主导这场官府灭寨的戏,那么这样一场戏又是为了哪一出大戏而做的铺垫?”
三年前的小和尚根本不认识牧青白,若是以佛门弟子落草为寇的事端开启灭佛的篇章,这三年他什么时候做不了?为何偏偏在遇到了牧青白,见识了牧青白的才能后,才决定动用这一手费尽心血埋藏的棋子?
安稳疑惑道:“那么……牧大人,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们?”
牧青白略作思索后,又回到了方二娘面前蹲下,扔下一柄匕首。
牧青白脸上期待的神情还没来得及凝聚。
方二娘就突然捡起匕首毫不犹豫往自己喉咙刺。
电光石火间,史茗君一只手死死拽住了方二娘的胳膊,匕首的尖刃停在了她喉间肌肤差几寸的地方。
牧青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方二娘如此决绝,更没看到史茗君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方二娘怨恨的看着史茗君,眼泪止不住的下:“我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史茗君低下头,哪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他也羞愧的低下了头。
牧青白怜悯的摇摇头,所以说,像史茗君这样的人,就只能受人摆布,他能恨谁?他谁都恨不起来。
牧青白伸手把匕首拿了回来,脸上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带走。”
“带走?我们……他们……”
“琛哥说过,这种他妈的担色,总有一天用得着的!”
安稳困惑的问道:“琛哥……是何方神圣?”
“你别管,反正是一个灯塔一样的男人就是了。”
牧青白扭头看向方二娘,指了指她怀里的仇念舟:“这人是有点死了,但还没完全死,想办法救活他,我还有用。方二娘,受谁摆布不是摆布,做我的棋子如何?”
方二娘一抹眼泪,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锐利的看了过来:
“我不叫方二娘。”
“嗯?”
“我要杀了他!”
牧青白知道她说的‘他’是小和尚,顿时疑惑道:“你不感念他的恩了?”
“我就是太纠结于他的恩情才会受他摆布至此,是,我所拥有的一切幸福爱意都是他给我的,但现在他又夺走了,他可以杀我,但不能这样羞辱我,恩恩怨怨纠葛不清,那我还纠结什么?等我一刀杀净了他,我再了结恨之后的倾慕、恩情!”
牧青白欣赏不己的鼓起掌:“清醒!”
“我叫,方灼华!”
她的眼眸里恨意不减,哪怕是看着牧青白时也是如此,因为她恨的不止是一个和尚,还有如和尚一样摆布他人性命如掌中玩物的高高在上者。
本来啊,她就是如此坚韧的一个女子。
哪怕三年后,也仍如此。
牧青白一愣,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好一个灼灼其华!和尚,你的棋子是冷的是死的,我的棋子还有点人味儿,我胜过你!!”
等不到天明了。
牧青白命令全军拔营启程。
安稳传令全军集结,很快就集结完毕。
远处山寨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官府还在搜捕在逃的山贼。
距离其实不算远,牧青白打算绕到山脚下跟前来剿匪的高鸿涛说一声,贼首己经抓到。
这一只两百全副武装的正规军逼近,立马就惊吓住了一众官府民兵。
高鸿涛作为在场最高级别的官员,赶忙亲自上前抬手作揖,开口询问:“下官谯县知县高鸿涛,不知可是牧大人驾临?”
很快就有传令兵回应他:“正是牧大人亲驾!我等己经擒住贼首,并且由我部收押。”
“不知我能否去拜见牧大人?”
“请。”
高鸿涛赶忙紧步走到牧青白的车驾外,抱拳作揖:“下官高鸿涛拜见牧大人!”
牧青白打开车窗,看了眼高鸿涛,笑道:“干得不错。”
高鸿涛听到这话喜出望外,似乎这一声夸奖比任何珍奇赏赐都要贵重。
牧青白摆摆手道:“贼首己经在我手上了,你可以如实禀报上去,倒也无妨。”
高鸿涛连忙摆手道:“不不,既然牧大人亲自开口,下官自当替牧大人善后,贼首不止一人,下官找另一人顶替就好,切不敢让牧大人留下口实被人抓住!”
牧青白笑了笑,没有在意这所谓口实,他的把柄太多,再多一件,也不过就是毫无价值的东西罢了。
这时候,远处又有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赶来了。
安稳指挥着士兵过去探查身份,不一会儿就将一身狼狈的何裴晏带了过来。
何裴晏看到车驾上的牧青白还有车驾旁的高鸿涛,顿时两只眼睛看得发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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