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山和柳川柏在书房待了一个晚上,次日一早两人都顶着黑眼圈带着礼品去杨府请期。
依照惯例杨新月这日是不能出来见外人的,可陈寒山是谁啊!那可是十几岁就有杀神之称的沙场将军,所以这惯例在他这里啥也不是。
一进门他先和杨二勇夫妻俩打了招呼,看了一圈没瞧见杨新月就道:“月丫头呢!今日又没有外人在,让她不用整日缩在闺阁内,还是出来晒晒太阳比较好。”
他上次来听说杨新月因怕冷一日日都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在他看来人怎么能整日缩在房间里不出来,没得好好的人都要发霉长毛了。
安氏闻言和赵氏对视了一眼,都诧异于这位陈将军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这请期之日都是男方派遣家中长辈来向女子父母请求婚嫁之期,这哪有当面问人家姑娘的道理?
“舅舅!”柳川柏连忙了一声陈寒山,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叔父、婶母,舅舅他久在军营之中,若有不合规矩之处还望不要介意。”柳川柏朝杨二勇和安氏各行了一礼。
陈寒山瞅了眼自己外甥,明明自己才是长辈,怎么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哈哈哈!无妨无妨,不知这位军爷在军中任何职位?听说侄女婿也是读书人,如今又在何处高就呢?”杨大勇赶在了杨二勇开口之前先打听了起来。
这两日家里都在准备今日客人上门,他向杨二勇打听了半天也没打听出来柳川柏是和身份,杨二勇只跟他说是个读书人,还是薛夫人给保的媒。他这两日都抓心挠肝的想知道这逸尘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连逸尘这名字也是他偷听了陈氏和赵氏之间聊天才知道的,他想了半天也没听说这杏林县有谁家是姓逸的,既然想不出是谁家那就说明不是什么富贵之家,想想也是,杨新月不过是个农家姑娘,若非有一幅好样貌那里能入那薛夫人的眼,还想着给她说媒?
可今日见到柳川柏和陈寒山时他又开始怀疑了,这样气度不凡怎么可能是贫家子?
再见到这样气度不凡的人居然朝老二这个书都没读几日的泥腿子弯腰行礼,他心中那股妒火更是忍不住了,这些日子看着老二一家的脸色度日他早就忍不下去了,他堂堂一个读书人怎么能为五斗米折腰?如今若是再让老二攀上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女婿,那他以后岂不是更要看老二一家的脸色了吗?
他不能忍受书都没读过几日的杨二勇爬到自己头上,家里就他读书多,就该是他最有出息才对,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他杨二勇一个给商人做工泥腿子就该一辈子在泥里摸爬滚打才对。
陈寒山见到这人陌生,不动声色的看了柳川柏一眼,笑着看向杨二勇道:“亲家公这位是?”
杨二勇张口准备介绍杨大勇却被杨大勇一把扒拉回去,他自己上前行了一个学子礼道:“在下是月丫头的大伯,今在杏林书院读书,呵呵呵!不才是个读书人。”说完得意洋洋的看向了陈寒山。
杨大勇心里想的是陈寒山是个军营里的粗人莽夫,即便他身上有个参将一类的职位在身上,也不过是个靠军功的武夫,哪里能跟他这个读书人相提并论。
但凡能去参军的又怎么会是殷实之家,只怕是参军前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有机会读书呢?
陈寒山见这杨大勇不知道哪里来的自豪感在那洋洋得意,他与柳川柏眼神交流起来。
陈寒山:这真是月丫头的大伯?
柳川柏: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
陈寒山:这还真是不幸,她这个大伯脑子不好?
陈寒山抬手悄悄指了指自己脑袋瓜。怕太过刻意还假装揉了揉自己鼻子。
柳川柏看看还一脸得意的杨大勇,如他这般年纪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的确实不多见,可见脑子确实不不好。于是他点了点头。
陈寒山:还真是脑子不好,这就有情可原了,算了既然是月丫头的大伯,还是给他几分薄面吧!
于是陈寒山朝杨大勇客气的回了一礼道:“在下陈寒山,在军中不过只是一小将,不足挂齿,不如扬兄读书人清闲。”
杨大勇心道果然,于是又挺了挺兄,但还是谦虚道:“读书人而己,清闲谈不上,寒窗苦读十几载,读书人也是很辛苦的。”说完又朝着陈寒山摆摆手道:“读书的苦,你们不懂。”
说完又看向柳川柏笑道:“听说未来侄女婿也是读书人,不知可有功名在身,如今又在那里高就呢?”
他对柳川柏说这话时明显态度谦虚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罢了,毕竟他看柳川柏这么年轻,便是有功名最多也就是个秀才,虽然他自己还未考中秀才吧,可他知道在杏林县秀才可不是什么罕见的,县学里各个都是秀才,并不稀奇。
柳川柏闻言客气道:“高就不敢,只是在县衙有一闲差罢了!”
若是和在鹿临书院教书相比,他在县衙确实算的上清闲了。
闻言杨大勇诧异的看向了柳川柏,在县衙某事,能进县衙最低也得是个举人了,难不成他还是个举人老爷?
“不知侄女婿的功名是······”
“大哥,今日逸尘他们来是有正事的,还是先说正事吧!”杨二勇首接打断了杨大勇的话,他看的出来女婿这是不想多说,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了,这两日他一首费劲心思打听逸尘的身份,在自己这里问不出来,他就当人面来问,简首无耻。
“是啊!老大,记住你只是月月的大伯,主家是你二弟,你没事还是去看看你爹吧!”
桂婆子最近仿若是变了一个人,杨老头被她侍候的再也不矫情了,接好的骨再次断开他疼的都昏了过去愣是都没敢叫出声,若不是徐大夫来看诊都没有人知道他骨头又断开了。
她这么对杨老头都可以理解,可她对杨大勇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现在她是处处挤兑杨大勇,但凡他说话她都要跟他唱反调,偏偏杨大勇一怒都不敢动怒。
谁让她是娘呢?一个孝字压下来,杨大勇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果然杨大勇见桂婆子发话了,他只是讪讪地朝众人笑了笑道:“娘说的对,今日是你们请期的大日子,只是我二弟笨嘴拙舌我怕冷落了贵客,不过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亲家舅舅也不要介意才是。”
陈寒山看了眼柳川柏:这看着也不像脑子不好啊!
“陈兄说的是,我也是粗人不善言辞,就喜欢亲家这样的性格,我们也不是第一见面了,自是有话说的,陈兄的担忧多余了。”陈寒山说话时脸上惯常扬着笑意,让人琢磨不透他这话是正着说还是反着说的。
“嘿嘿!是是是!你们聊正事,我去看看老爷子。”说完匆匆行了一礼后便出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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