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后面是一条小胡同。
那里放着几个垃圾桶,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
桑珉在街边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正好能看到KTV的后门。
过了一会儿,满大街都是摩托车,到处问路边的人“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开着一辆金杯车”。
是朱信杰的人在街上找他和小夏。
也许是朱家在镇子上作威作福,不得人心,所有人都说敷衍的说:
没有。
幸亏让她先走了。
他等了两个小时,KTV后门的那辆面包都没有动。
饭馆要打烊了,他只能走出来。
也许他猜错了?
KTV并不会今天处理垃圾?
也许刚才找小夏的过程中,那两包垃圾己经处理完了?
要不明天再来?
但又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那些人并不是天天来,也许那些垃圾要三西天才处理一次,万一错过今天,他又需要等。
他一心想把这事赶紧解决掉,这样小夏就不用怀着孕奔波了。
正在犹疑不决,突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在他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陆小夏的脸映入眼帘,冲着他叫了声:
“桑珉,上车。”
一瞬间,巨大的甜蜜在心头炸开。
她很聪明,换了辆车,又回来了。
她肯定是放心不下他。
坐上车,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又心疼起来。
她怀着孕,这两个小时,在市区和东港之间往返了一个来回。
只为来接应他。
“你干嘛回来?”他明知故问。
陆小夏没吱声。
但她一脸疲惫。
“我来开,你歇歇。”
陆小夏没有拒绝,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两个人交换了位置。
她在副驾上,座椅放倒,半躺着。
声音很疲惫。
“要不算了吧。乔姐己经同意,接两个孩子去市里上学,转学的事我帮她办。朱家的事以后再说。”
又说: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为什么会认识海鹃,为什么要跟朱家作对,为什么怀着孕还要管闲事?”
桑珉刚要回答,视野里那辆面包车,车灯突然亮起。
车灯光柱里,一个人拎着两个半人高的黑色塑料袋,塞进面包车后厢。
桑珉:
“对,我有很多疑问。但你可以不用答。他们开始处理那些垃圾了。”
面包车随后启动,开出胡同,向西边驶去。
桑珉开着车跟上去。
一路开到镇郊,顺着国道边的一个岔路,面包车拐进去,开了三百多米,在一片防风林旁停下。
车很少了,桑珉不敢开着车跟上去。
他把车子在路边停好,关了车灯。
“我下去看看。”
他下了车,钻进路边的草丛里。
摸近了,在距离面包车大约几十米的地方,停下。
那两个人正扛着镐头在挖坑。
桑珉躲在一棵树后面,听着那两人一边挖,一边聊天。
“埋这儿行吗,朱总不是说让埋坟场那边。”
“大晚上不瘆得慌啊!上回去过一次坟场,吓死人了,要去你自己去。”
“那行吧。就这里。”
“倒霉死了,老二他们就能摊上好活,咱俩就只能干这种扔垃圾的活。”
“老二跟朱总是什么关系,咱俩拿啥跟人比。能在KTV找着个差事不错了,天天看大妞,比施工队强。”
“光看有什么用,又不能摸。太监逛妓院痴心妄想。”
“你还想摸,你不要命了!小朱睡了韩小娟,卸了根指头,要是换个人,命根子恐怕都保不住。那几个陪酒的,只有俩头猪能碰。”
“那俩人什么来头,敢从老猪手里截人。”
“那谁知道。听说那女的挺漂亮。”
“老朱最会玩恩威并施那一套,卸了小朱一根指头,现在要拿女人买小朱的心。”
两人一边聊,一边挖坑,把垃圾袋扔进去,埋好,再掩埋。
然后开上面包车,走了。
待面包车走远,陆小夏开着车赶过来。
桑珉正在刨土,他从土里翻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全是笑气罐子。
袋子里还有玻璃碎渣,他小心翼翼的摸出一片碎片,在鼻子下闻了闻。
把塑料袋从土里挖出来。
“那是什么?”陆小夏问。
“扳倒朱家的铁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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