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站在凌王身旁的侍从瞬间领会了主子的意思,迅速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属下这便吩咐侍卫搜索刺客,您可先去禅房歇息。”
凌王微微颔首,神色肃穆地说道:“就依你所言。”顿了顿又道:“吴公子也一起来吧。”
这话一出,一个冷汗直冒,一个心花怒放。
冷汗直冒的是玄悟,他内心犹如有一头受惊的小鹿在横冲直撞,慌乱不堪。
万一真搜出有刺客,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向凌王交代。可要是搜不出刺客,他更是忧心忡忡,这个潜藏在感业寺的刺客,无疑是一颗随时会引炸的爆竹。来感业寺上香的皆是王公官宦之流,万一有个闪失,他脑袋搬家都是轻的。
心花怒放的便是吴德瑜,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竟能入凌王殿下的眼,难道是上次诗会自已的诗作被凌王赏识了?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禁愈发得意忘形,脸上那得意的神情都快藏不住了。
一行人来到禅房,凌王刚进门,便转身瞥了玄悟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玄悟大师,寺中事务繁杂,您自去忙碌,不必为了本王在此耽搁。”
玄悟如获大赦,匆忙合掌应道:“多谢殿下!” 转身离开后,他这才敢掏出袖子使劲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转瞬之间,他的目光变得阴翳无比,迈着大步急匆匆朝着叶清珞修行的院子奔去。
而此刻的吴德瑜满心欢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压根没察觉到自已刚刚给叶清珞带来了怎样的麻烦。
凌王微微抬手示意他坐下,吴德瑜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道:“凌王殿下,上次诗会,小人那首《春日盛景》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凌王微微眯起双眸,似乎在努力回想,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略有印象。”
这看似平常的回应,却让吴德瑜心中不禁打起了小鼓,暗自琢磨:难道殿下并非因诗会之事对自已另眼相看?
而凌王则一脸沉静,安然坐在桌前,优雅地品着一杯香茗,那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在茶盏边缘划来划去。
显然,凌王并没有半分想要和吴德瑜交谈的迹象。
气氛就在这死一般的安静中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吴德瑜渐渐感到浑身不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凌王突然长叹一口气,声音低沉地问道:“吴公子,今年贵庚,可曾婚配?”
这句话把吴德瑜给问懵了,憋了这么半天,凌王居然就是为了问他有没有成家?
那他现在这状况算不算有婚配呢?说有吧,苏浅月昨日悔婚了。说没有吧,清珞又说一定要拿下苏浅月。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压根不知道凌王这么问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将决定他该怎样回答。
吴德瑜定了定神,斟酌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殿下,在下今年二十,尚未婚配。”
凌王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本王听闻护国将军府和定北侯府已结姻亲,吴公子为何不与本王说实话?”
吴德瑜心中一惊,他和苏浅月的婚事推进得十分迅速,其实京城中少有人知。这其中有他母亲的盘算,因为觉得定北侯府门第过高,不少京城望族甚至皇室都会打苏浅月的主意,所以他们的原则便是未鸣之鸟先敛声,功成之时再欢鸣。
可是凌王竟然知道他和苏浅月的婚事?
难道殿下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这莫非是一种考验?
嗯!肯定是这样!殿下想要重用他,那他必须得好好包装一下自已。
只要能得到殿下赏识,那他的前程就有了着落,也就不用娶苏浅月那个蠢女人了,等自已有了本事,就能把清珞从这个破寺庙里救出来,然后他们就能恩恩爱爱、逍遥快活了。
吴德瑜感觉自已的脑子从来就没有这么累过,但是为了清珞都值得!
他在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之后,终于怀着几分忐忑说道:“回殿下,小人和定北侯的嫡女苏浅月确实有婚约,本来定在今日在寺中纳吉问卜,可玄智大师点拨说我俩不宜结亲,会对家族不利,于是这婚事就暂且搁置了。家父和家母正在商量,小人认为玄智大师是得道高人,他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家父家母想必也这么想,这门亲事肯定是要黄了,所以才跟殿下说尚未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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