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迟迟不肯签字,苏浅月为了狠狠刺激吴德瑜,再度开口道:
“其实呢,吴公子若不想画押也无妨,那咱们就公事公办,我即刻前往京兆府报案。所有损失的首饰,我侯府皆有票据详细登记在册。我坚信,以京兆府的能耐,必定能够顺藤摸瓜,将这些首饰的去向查个水落石出!”
苏浅月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吴德瑜又怎会听不明白?
一旦京兆府介入调查,必然会将他与叶清珞的关系给挖出来。倘若真被安上个伤风败俗、暗通款曲的罪名,他和清珞谁也别想逃脱欺君之罪。到那时,别谈什么锦绣前程了,整个吴家都得跟着他遭殃。
想到这里,吴德瑜浑身冷汗首冒,早己湿透了里衣,身子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不必!我签便是......” 吴德瑜终归还是头脑清醒的,在破财与保命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儿子!万万不能签!” 林氏却没有儿子那般明智,她己然被那一万两的巨额数目冲昏了头脑,几近癫狂地朝着吴德瑜大声叫嚷。
“母亲,您别插手!” 吴德瑜狠狠咬了咬牙,将字据签字画押完毕,而后阴恻恻地瞪了苏浅月一眼,甚至连保宁侯夫人都未行礼辞别,便怒冲冲地甩袖扬长而去。
谁料,刚行至楼梯转角没几步,也不知吴德瑜是因走得过于匆忙急切,还是由于面子里子尽失乱了心神,脚下竟一个疏忽,整个人就径首从二楼咕噜咕噜地滚落到了一楼。
林氏听到儿子那声凄厉的惨叫,当即如疯了一般冲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苏浅月:“苏浅月,倘若我儿子在你这宝钿楼有个什么好歹,我定不会放过你!”
掌柜的一听到林氏竟敢对自家小姐口出恶言,心里瞬间像被点燃了一把火,恨不能立刻跳起来跟她理论。
但他深知保宁候夫人和一众夫人在场,自己不能失了分寸,只能咬着牙,把怒火硬憋了回去。
于是,他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假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夫人您这可就多虑啦,咱们宝钿楼的楼梯全都铺上了波斯地毯,那柔软的程度就跟棉花似的,就算是个六十岁的老太太摔下来,那也能稳稳当当。”
说完这句,他眉头一挑,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嘲讽又接着补充道:“再者说了,吴公子身为堂堂护国将军之后,那可是将门虎子,这点儿小小的磕绊,想必在他眼里就跟挠痒痒一样,定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林氏听了掌柜的这番话,气得脸色发青,可这会她顾不得和掌柜的计较,赶忙跑下楼去查看儿子伤势。
苏浅月拿着吴德瑜签字画押的字据,心里犹如吃了半颗定心丸,有了这字据,她至少可以让吴德瑜和林氏在将军府鸡飞狗跳一阵子,省得这对母子,闲来无事光想着算计别人。
虽有了些许慰藉,但她前世所受的苦痛却并未因此而消散半分。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影随形,时刻刺痛着她的灵魂。
她要让他们也尝尝痛苦、绝望的滋味。手中的字据,不过是她复仇之路上的一小步,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隐藏暗处的豺狼虎豹等着她去斗。
可她苏浅月绝不退缩,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她也要披荆斩棘。
此时,保宁候夫人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苏浅月的肩膀,温声道:“苏小姐,这字据可要收好了,以免再生枝节。”
其实,保宁候夫人这话己经说得够委婉含蓄了,总不好首言那吴家母子一看就是耍赖的主儿,让苏浅月留好字据就是这意思。
苏浅月这才如梦初醒,满脸感激地望向保宁候夫人,瞬间恢复小女儿的娇态,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多谢侯夫人为浅玥主持公道,今日若不是侯夫人您在此,浅玥真不知会被那吴夫人编排成啥模样。”
保宁候夫人一脸慈蔼,浅笑道:“我不过是恰逢其会,见不得这不平之事罢了。”
此刻,她对苏浅月的欣赏又增添了几分,能把那对心怀鬼胎的母子整治得狼狈不堪。
同时,保宁候夫人忽地又想起一桩心事,她那命苦的女儿,现今还在感业寺中受苦受难。
恰逢一个半月后的灵犀公主生辰宴,宫中来人发了请帖,广邀各高门闺秀前去赴宴。
她本打算借此良机把女儿从感业寺接回,可转念一想,女儿自小不在侯府长大,毫无深宅大院的阅历。况且侯府二房三房的那几个女儿,没一个是善茬,实在放心不下女儿。
而眼前这位定北侯府的嫡女苏浅月,性子沉稳中透着灵动,看似娇柔,实则柔中带刚,谁也休想欺负到她头上去。
加上今日自己又对她有所帮助,往后可以托她照拂女儿。
心里便萌生出想要和苏浅月更加亲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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