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碗药汤的药力开始发作,又或许的确像凌王所说,今日的苏浅月着实经历了太多的跌宕起伏与惊心动魄。
此刻,她只感觉一阵铺天盖地的倦意,不由分说地将她彻底攻占。
脑袋开始昏沉,眼皮更是沉重得撑不开,不受控制地缓缓阖上。
即便陷入了梦乡,苏浅月依旧无法寻得片刻安宁。
可能人都是越不想面对什么,那件事情却偏偏接踵而至。
此时的苏浅月,她又梦见了前世她嫁吴家前后的事情......
苏浅月清楚地记着,前世的今天,本应是吴家到侯府下聘礼的日子。
那时苏浅月从大清早开始,就眼巴巴地盼着,一首等到快中午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打发香菱去吴家问问情况。
香菱回来一说,苏浅月才知道,吴敬岳因为触怒了圣上,被留在宫里罚跪。
护国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吴家哪还有心思来送聘礼啊。
苏浅月一听,心里害怕极了,生怕吴家就此反悔这门亲事。
情急之下,她竟以性命要挟父亲苏睿亢进宫给吴敬岳求情。
苏睿亢一辈子刚正不阿,从没有对谁弯过腰,可面对女儿,他却毫无办法。只好拿着圣上御赐的腰牌进宫面圣,腆着一张老脸去求了圣上放回吴敬岳。
最可气的是,吴敬岳被圣上赦免回来后,吴家仍旧不来送聘礼。
苏浅月的母亲陈氏,看着女儿委屈,心疼得不行。
只好请了和两家都比较熟络的夫人,去吴家那边拐弯抹角地打听。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吴德瑜的母亲林氏,非但不感激定北侯苏睿亢救了她丈夫,反而抱怨苏浅月和他们将军府八字不合,偏偏下聘之日,将军府就遭遇这么大的劫难。
陈氏知道后,气得两天都没吃饭,当下就吵着要给苏浅月退婚,说不能让女儿受这窝囊气。
这时候,苏老夫人又出来打圆场。
她劝陈氏,历来娶亲这种大事,确实容易影响家运。吴家这次事儿出得太突然,又正好赶上送聘礼这天,也难怪人家往这方面想,叫陈氏别太计较了。
苏浅月那时年纪又小,被吴德瑜拿捏得死死的,还觉得祖母说得头头是道,反而埋怨母亲太不近人情,不体谅吴家的难处。
首到苏浅月嫁进吴家以后才知道,就因为这事儿,林氏居然无耻的找陈氏要了两处铺子,才又择了日子来下聘礼。
陈氏为了女儿,只能把这口气硬生生咽下去,真是吃了个十足的窝囊亏。
后来苏浅月才了解到,吴敬岳此番出事,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为了讨新纳小妾的欢心,他竟在鸿胪寺当值的紧要关头,擅自离岗,跑去春和楼买鸭子。
恰逢北境送来重要信笺,彼时他一门心思只想着早点结束当值,好回去哄小妾,便随手将信笺丢进了一堆废旧信笺之中。
好在第二天,同僚偶然发现了这封信,才不至于彻底延误,即便如此,送到御书房时还是耽搁了一日。
圣上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当即下令让他在宫中罚跪,以儆效尤。
若不是苏浅月的父亲苏睿亢出面周旋,恐怕吴敬岳连那从五品的小小文职都保不住。
经此一遭,吴敬岳的仕途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
鸿胪寺卿给他安排了个无关紧要的闲职,他每日不过是浑浑噩噩地混日子。
然而,在女色方面,他却愈发荒诞不经。纳的小妾一个比一个年纪小,最年轻的甚至比苏浅月还要小一两岁。
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苏浅月稀里糊涂地嫁入了吴家,从此深陷泥淖。
婆婆林氏仿佛将刁难儿媳当成了每日必做的功课,天还未亮透,林氏就差人传唤苏浅月请安站规矩。
不仅如此,家中的大小事务,无论巨细,林氏都要苏浅月亲力亲为,还美其名曰“教导持家”。
可那吴家亏空的不像样子,苏浅月不得己拿着自己的私房钱不断填补,实际那些银钱都被林氏协同府中管事们贪墨了去。
吴敬岳的那些小妾,更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仗着吴敬岳的宠爱撑腰,弄得府里乌烟瘴气,整日气得林氏七窍冒烟,而那林氏受了气,便将所有怒火撒到苏浅月身上,指责她不会管家,连小妾都管不住。
香菱则在她一旁所谓的出谋划策,其实净出出馊主意。苏浅月听了香菱的话,拿出自己的金银首饰去讨好那些个小妾,只希望她们能安分一些。
总之,在吴家无论谁闹出什么事,最终收拾摊子的一定是苏浅月,就连吴家的门房都知道,这个侯府嫁过来的少夫人,就是个冤大头。
而吴德瑜则更是过分,他一心痴迷于叶清珞,为了给叶清珞守身如玉,自成亲后,硬是对苏浅月不闻不问,形同陌路。
苏浅月却依旧心存幻想,一心想着自己若能像话本子里的女子那般,贤良淑德、大度善良,终有一日,丈夫会回心转意,与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但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醒了她。
上一世残酷的真相告诉她,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愚蠢念头罢了。
在吴家,连同那个叶清珞在内,他们就如同饿疯了的豺狗,红着眼睛,始终在寻觅机会,要将苏浅月撕得粉碎,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DQQyj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lingdianwx.com。零点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lingdian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