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丐挤得从桌上坐到地上,纷纷欢呼,然后抱起大海碗就吸溜吸溜、吭哧吭哧。吃着吃着,突然一人道:“不对,有妖邪之气!”
众人转头一看,那一圈居然是天眼开等人。谢怜微觉头痛,道:“怎么你们也来了?”
天眼开道:“上次我们也有帮忙的,怎么不能来了?”又高高举起碗,神情严肃地道:“各位,听我说,我绝对没看错!这碗里的食物有妖邪之气,恐怕不是好东西,大有古怪!快放下!”
没人理他。众丐已经吃完一轮,纷纷举起空碗:“再来一碗!”
风信和慕情一边用扫把打架一边扫完了院子里满地的红火鞭炮渣,看其他人吃吃喝喝那么香,也坐了下来,端起了碗。恰好天眼开气道:“你们怎么都不听人说的!”说着就要起来去厨房看看,师青玄按住了他道:“真是的道长,你想太多了,这里是血雨探花的地盘嘛,有妖邪之气当然是正常的。好好好,你不放心是吧,我去看,你坐着别冲动。”
他就真的自己起来,走到厨房附近,撩起帘子道:“你看,哪有什么古怪——”
谢怜道:“稍等,我也要看一下……”
然而,等他、师青玄、风信、慕情几人探头一看,全都震惊了。
只见厨房里,一只人高马大的猪屠夫正在砧板上疯狂剁剁剁,要不是后面挂的都是猪腿,还以为他剁的是人。旁边,一个巨大的缸下生着大火,缸里一只长脖子鸡精男正搓澡搓得热火朝天,一见外面有人看见了他,登时尖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自己胸口。
谢怜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走进去小声道:“我不是说了,不可以这样吗?”
鸡精“噢噢”地拍胸保证道:“大伯公,我们洗过澡才来的,很干净的!而且这个汤底有延年益寿之效,喝了不会害人的!不亏!放心食用!”
“……”
师青玄默默放下帘子,风信和慕情则立马把碗给扔了,喷道:“还不如你来做呢!”
谢怜揉了揉眉心,又好笑又无奈地道:“他们一定要帮忙,没办法啊,也是好心。”
正在此时,天眼开似乎终于觉得这边几人鬼鬼祟祟甚为可疑,走过来了。谢怜连忙拦住他:“何事?”
他怕天眼开看到猪屠夫它们,又要闹起来了。谁知,天眼开却并不是冲厨房来的,而是冲他来的。他围着谢怜转了几个圈,疑惑道:“奇怪……”
谢怜道:“怎么了?”
天眼开似乎百思不得其解,道:“不对啊谢道长,你身上鬼气,怎么比上次还严重了?”
“……”
谢怜轻咳了一声。慕情哼道:“成天和鬼王混在一起,当然越来越严重。”
天眼开却道:“不对。就算那样,也不应该这样啊?”
风信道:“什么这样那样的?”
疑惑许久,天眼开终于直接说了。
他道:“你身上这鬼气,怎么变成自内而外的了?这……这完全就是从你体内散发出来的嘛。”
“……”
“你这恐怕是遭了大罪了。你做什么事了?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
谢怜连咳都咳不出来了。他整张脸都要充血了。
风信和慕情先还没听懂,待到回过味来了,不约而同看向谢怜,沉默了:“……”
只有师青玄脑子转不过弯来,道:“怎么了?所以呢?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你这是真病了?血雨探花知道吗?他没给你看好吗?!”
不不不。就是因为他,所以才会这样!
谢怜嗫嚅道:“这个。其实。不是。你们不要……我觉得,不如,嗯嗯……”
他脑子里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字眼,忽然,他背后靠上了一人胸膛。一只戴着银护腕的手臂圈住了他,一个熟悉的声音笑吟吟地道:“我觉得,你们不如回你们座上,吃你们的,少管别的,如何?”
此情此景,谢怜也真不知道该如蒙大赦还是该更加窘迫了,道:“三郎!”
一见花城出来,风信和慕情神情都一言难尽,但谢怜在前面,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师青玄还很严肃地问:“血雨探花,你检查过太子殿下的身体吗?”
谢怜一把捂住额头,希望他不要再问了。这时,众乞丐嚷了起来:“再来一碗!”“多加点肉!”“这鸡汤没入味啊,多放点盐!”
慕情看不下去了,道:“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道观,供了神官的,可否矜持些许?”
众丐却不吃他这一套了。上次他们和许多神官一同携手巩固人阵,亲眼见到有几个神官瑟瑟发抖、临阵逃脱,还不如他们呢,加上又太熟悉师青玄了,不免都觉得,原来神仙也就是这样啊,和他们好像也没有多大区别,似乎也就不那么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了。
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惊叫:“是谁?”
闻声,谢怜心一紧,抢进厨房,只见猪屠夫和鸡精在里面大喊大叫,忙安抚道:“冷静!冷静!怎么了?”
鸡精惊恐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伯公!闹鬼了啊!有鬼、把我们做好的饭菜汤都吃光了!我就是扎个猛子而已,再起来就一碗也没有了!闹鬼了!”
猪屠夫啐道:“你怕什么!你自己跟鬼难道不是差不多么!”
谢怜微微愕然:“怎么会?方才分明看到你们刚做了五十多碗啊?”
“是啊!”
可再一看,果然,那五十多个碗里都空空如也,连汤汁都喝了个干净!
谢怜心中正奇怪,忽然想到一人,转身见花城靠在门边,道:“三郎,莫非是?”
花城淡声道:“十之八九。”
“嗯……”谢怜道,“他应该,也是来道贺的吧。理当欢迎,不过……现在饭菜都被他一个吃完了,怎么办呢?”
花城微笑道:“不怎么办。加利息吧。”
伤脑筋的鬼市众鬼们认命地开始重新做饭了。这时,大殿和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谁和谁吵吵嚷嚷起来了,谢怜正想出去调解,花城却抓住了他的手,带他从另一边的门走了。
两人牵手走出菩荠观。路上有树木拦道,放下手分开走,会比较好走,但两人都不愿放开牵着对方的手,于是七弯八转,绕来绕去。边绕谢怜边道:“三郎,我们现在去哪里?”
花城道:“这里太吵了,随他们打闹去吧,我们先走人。”
谢怜边走边回头望,有点担心地道:“不管他们么?菩荠观是才重建的,万一又被打塌了怎么办?”
花城满不在乎地道:“塌了就塌了,再建一座就是了。哥哥想要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哈哈哈……”
夜里,千灯观中,沐浴后的谢怜穿着一件单薄雪白的中衣,倚在塌边玉台上,一笔一划写着。
他在写给花城临的字帖。花城斜倚在他身旁,也只着中衣,衣领微敞,手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发尾那颗红珊瑚珠。
微暖如玉的灯火下,他一直盯着谢怜看,看了好一阵才仿佛餍足般眯起了眼,叹道:“哥哥,别弄那个了,过来休息吧。”
谢怜方才已经吃够了苦头,坚决不肯再上当,这语气听得他耳根一烧,强自镇定,继续写字,一本正经地道:“不行。三郎,今天又有人说你的字丑了,你要好好练哪,不然,我可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教的。”
花城微微坐起身来,挑眉道:“哥哥,我记得,从前你明明说过很喜欢我的字的。”
自从花城重新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谢怜几乎对他千依百顺,有求必应,大概是因为这样,终于把他惯坏了,坏心眼越来越多了。谢怜写完了字,放下笔,越发正经了:“不要耍坏嘴皮了。我写好了,快过来练。”
于是,花城懒洋洋下蹭到谢怜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微微弯腰,头搁在他肩上。他把自己那颗红珊瑚珠从发尾取下,放到纸上,让它和谢怜那只珠子在纸上追逐,滚来滚去,故意不让谢怜好好写。
他如此顽皮又强势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谢怜想起天眼开说他整个人“浑身上下、自内而外”地散发着鬼气,那都是花城的气息,不禁有些心浮气软,轻挣了两下,小声道:“……好好写。”
花城道:“好吧,听哥哥的。”
他提笔,写了两句诗就搁下了。谢怜看了,摇了摇头,心中第无数次道:“没救了。”顿了顿,也提了笔,帮他补了后两句。
写完后,谢怜轻轻一吹,将纸拿起,二人一同看着这幅合写的诗。
纸上墨色,落成风采上天入地的四句诗。就连厄命也在桌边,睁大着眼,看得目不转睛,仿佛极为欣赏。花城笑道:“绝世之作。哥哥,快,来署个名。此字必将惊艳后世,千古流传。”
谢怜已经在下方题上了花城的名字,听到他这么说,实在下不去手加上自己的名字了。花城笑够了,假意正经道:“哥哥不好意思吗?我帮你。”
说着,就握着谢怜的手,刷刷刷写下几字。当然,如果不说前景,根本没人看得出来这是两个字,也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是谢怜的名字……
谢怜看着自己手下写出这种东西,啼笑皆非,在花城胸前歪了歪头。忽然,他觉得这几个字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少顷,他想起来了,眼睛一亮,道:“三郎,你手上!”
他一把抓住花城小臂,将他袖子拉起,欣喜道:“就是这个!”
二人在菩荠观共同生活的那段日子里,有一天,谢怜在他手上看到过一个文字刺青,当时他心里还琢磨过是不是什么“异族文字”,原来,却是他的名字!
花城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笑道:“哥哥终于认出来了?”
谢怜道:“早该认出来了,只是……”
只是,花城的字,实在是鬼斧神工。不用说花城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哈哈笑了起来,一手揽谢怜的腰,亲了他额头一下,道:“不要紧,哥哥的字好看就行了,我会比我的字好看高兴一万倍。
谢怜的手抚在那处刺青上。刺青入色极深,可想而知,会有多疼。他轻声带:“这是你小时候刺的吗?”
花城微微一笑,拉下了袖子,点了头。
那必然是他自己给自己刺的了。想象着一个小男孩偷偷摸摸把仰慕之人的名字刻在自己手臂上的画面,如此幼稚,如此勇敢。
十指紧扣,红线交缠。谢怜眼前,忽然浮现了一年前,花城在铜炉山化蝶散去的那一幕。
那最后一刻,花城说了一句话。
虽然是无声的,谢怜却很清楚他说了什么。
那是花城从一个孩子时就开始、至死不渝都在贯彻的一句。
“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第五卷·天官赐福·完】————
————【民间传说】————
民间传说,有这样一位破烂仙人。
虽然被称为破烂仙人,但这位仙人最常保佑的却不是收破烂的,而是人间平安。因为,他同时也是一位最强武神。
无不能破之魔,无不可斩之邪。坐拥灭世之力,不失惜花之心,
不过,拜神么,都是有忌讳和讲究的。如果遇到了供奉这位仙人的宫观,万万不可随意就拜。
据说,这位破烂仙人的体质特殊,会召来霉运。不信,准备一个骰子,先摸摸仙人神像的手,再丢一把,手气一定烂到家。
所以,对着一尊破烂仙人的灰白神像祈福,说不定会越拜越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穿道袍也见鬼。
民间还传说,有这样一位红衣鬼王。
这位鬼王虽已为非人,却拥有数不胜数的庞大信徒,到处都流行在家中偷偷设一尊鬼王像,日夜供奉,祈求好运。
因为,这位鬼王不仅据说至今未尝有一败,所向披靡,且运势强极无敌。不信,在投骰子前先拜一拜他,如能得其助,下一把一定不赖。
不过,鬼比神的忌讳自然更多。虽说这位鬼王本领高强,性情却极为古怪偏激。
若他高兴,不用拜他就会帮你;他不高兴,一掷千金也对你不屑一顾;而如果他十分不高兴了,没准他反手就要你的命。
所以,同理,还是对其敬而远之为好。
可是,如果人们把这一神一鬼的两尊像供奉在一起,便会化腐朽为神奇。
那尊红衣鬼王,将会驱散缠绕破烂仙人的霉运,让他露出真正的面目。
人们会惊奇地发现,原来,破烂仙人本来的颜色不是灰白的,而是金灿灿的。
传说一般是有其依据的。可这大概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或需要从八百年前说起也说不定,要讲很久很久也说不定。人们也不一定有耐心听。
但能确定的是,如果想要这两位各自发挥出最强的力量,就必须得把他们供奉在一起。
如此,便可得双倍的好运,双倍的所向披靡。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红泥小火炉
——《天官赐福》2157后记
█终于修完了!
好久不见!又是“终于”开头的后记呢。废话不多说,老读者应该知道,我修文的力度很大。比如魔道连载版里像是百凤山围猎、结局认思追等情节都是没有的。
天官的修文力度为我目前作品之最。这是个大工程,因为它本身篇幅也最长,正文连载了八个月,因为状态不好和一些其他原因,修文工作断了很久才捡起来,最后统计几年间断断续续花的时间,也有五六个月。
网文时代,新鲜乐子层出不穷,其实很少会有人去重看一篇文吧。而且,连载版有的问题是骨架问题,动不了了,但我也必须尽力弥补我自己的遗憾,毕竟连载它的时候我一直处于一种类似发烧生病的精神状态,基本是强撑着写下去的。另外,我经常把我最喜爱的作者的作品几个版本来回切来回对比,很能从中获得乐趣,所以,我觉得对读者来说,重温的时候发现“哇这里不一样了!”,就仿佛开启二周目彩蛋一样,又是一段全新的旅程。
█新修版我写了10w字左右的新内容!
这10w主要集中在第一卷后半和第三卷后半,但也有不少星罗棋布在全文。比如我完成了对阿花的承诺,给他添了好几套新衣服。看阿花做了新发型穿得美美的去见哥哥,很快乐。
修文力度排序,个人感觉是这样:
卷一=卷二>卷三>卷五>卷四。
除此之外,新修版删了一些冗赘字句,以及意义不大的剧情。不过,尽量完整保留了所有花怜原版互动,如果发现一些小互动不见了,不是删了,而是挪位置了。
█某日,我突然翻出了一个东西。
2017年的古董,一个叫做《天官赐福设定集》的文件夹。
好奇点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对比原设大纲和正文,还原度最高的是花城和谢怜的主线。
阿花,1:100比还原。
花的人设是做的最详细的,正文基本上每一个点都用上了,连“鬼不喜欢晒太阳,花城有几次用红衣披在头上”这种细节都写到了。
没写到的点,摘录几个:
小时候:
·掉城墙被救了以后,傻傻地跟着游街的队伍走了一遍又一遍,到处抓着问人那是谁?那个人是谁啊?别人告诉他:那是国王王后陛下的独子,未来的天神、仙乐国古往今来最优秀的太子殿下!
(这点没法用是因为文中阿花被救下后就一直被太子殿下抱在怀里了)
·在家里动不动被罚站罚跪,不给吃饭,穿旧衣,被冤枉偷钱。一跟家里吵架就赌气去太子庙睡一晚上。
·上太苍山给皇极观义务扫红叶,就为了偷看未来老婆快乐地荡秋千。
成绝后:
·爱好之一是到处买房和造房。
·很爱护皮靴,会(逼坏蛋)把靴子擦得亮晶晶。
·对其他谢怜的铁杆信徒表示:你很有品味。
·偷偷给心爱的神攒了很多聘礼,想娶!
连载版谢怜老师的人设和初设稿相比,连载版正文有着微妙的不同。初设稿更……清艳典雅,特别正经人儿。连载版正文则更……谐。我想可能是因为有些地方剧情很惨,谢怜老师觉得自己应该快乐一点,让读者轻松一些,所以才会驱使我调整了他的心理状态吧!但由于连载那时精神压抑,人物有些地方的开合度不够,而在新修版中,我希望他在核心不变的基础上,呈现一个更为俯仰自得的状态。
部分没用到的原设稿摘录:
·超级随和。随和解释为:给五十块让他穿女装跳个舞,会欣然接受。接受砍价。三十块也行。二十块也行!
·观很小,房子也破,想要种花。漏雨,下雨天要水缸接雨。
·因为请不起护院自己打扫。还要喂鸡。鸡还吃花。养猫。
·全神贯注讨论正事的时候不知不觉把坏掉的汤圆都吃完了!
●水地风原设:
还原度最高的是花城与谢怜的主线,其次就是水地风副本。
主要矛盾是没变的。只是……水地风原设的故事怎么会这么阴暗恐怖啊!
正文角色的人品好了很多,不然原设版黑水简直心机+杀人狂!风师的结局则会更具有悲剧性。
白话真仙竟是临场发挥。它仿佛一个古老寓言式的怪物,让正文比原设有趣。
总之,正式版比原设稿写的要好一些。
●郎萤的不幸一生:
郎萤?有这个角色嘛?我没什么印象耶!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他有什么剧情我都不记得了耶。
这就是大多数人对郎萤这个角色的感觉。没错不是错觉,因为他根本就没什么剧情。事实上这个人物除了一开始引出人面疫,几乎没有什么重要戏份。而稍有价值的戏份都是可以被等价替换,于是我在新修版中把这个人物删掉了。
但是,在2017年的设定集中,我忽然发现当初我居然单独给郎萤开了一个文档,并且对他的定位是“成长型boss”!
我沉默。
并马上点开了这个文档,想看看我当初到底是怎么设定的。一个“成长型boss”,怎么就变成一个连删掉都没人发现的……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谁知可能过于激动,一个手抖按错了快捷键,然后不知怎么的不可撤销了,只剩一个空文档让我在那里不可置信干瞪眼。曾经的“成长型boss”,就此永远成了一个谜!
这就是不幸的郎萤被删除的一生。
●设定集里还有一个文档叫《铸剑师》
我大惊。因为我完全不记得我构思过这个故事。为什么我没有写?!
点开文档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可恶。
我知道为什么没写了。
这个故事它没有结局啊!
——那么,神奇的《天官赐福设定集》浅览,到此结束!
█我喜欢有故事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看了一部杰出的作品。那是一部回忆录,正传的主角温柔可亲,回忆里的主角冷漠无情。故事在腥风血雨的中飘散着白梅花的凄美香气。
这部几乎完美的作品深深影响了我的审美,导致我现在在各种作品中都是对角色的回忆部分最感兴趣。虽然许多观众都更喜欢看现在时,经常叫着什么时候回忆完,但其实我觉得这些伴随着激烈的伤痛的回忆部分才是最精彩的!
故事是性格的历史,也是性格的谜底。一个有故事的人站在我面前,就像一道谜题。解开这个谜的办法就是了解他的故事。因为正传感到好奇想要了解喜欢的角色的过去,因为过去更爱现在的他。
连载天官的时候我一开始最大的痛苦就是我告诉自己“这次我不要写回忆杀了”,很刻意地想要避开和前作相似的结构,结果又还没找到更好的表现方式,导致第一卷后期我非常不满意。第二卷回忆杀也没敢放开手脚写,加上精神负担很重,这一部分写的非常可怕。修文的时候我看第二卷简直不忍心看下去,因为我是那种小时候看电视看到主角马上要被冤枉或者丢脸的时候会马上换台的人,我忍不住去敲了基友问:
我:作者当时是不是受了什么精神打击,这负能量太恐怖了,主角好可怜啊,能完整看下第二卷的人我真的佩服。
友: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但到第四卷的回忆杀我就比较放飞了,写的时候是一气呵成,所以这一卷的修改力度也是最小的。
所以你还会再大篇幅写回忆杀吗?
呃,这个,再说吧。哈哈,呵呵……
█总结陈词:
最后,附上对有人问我“呜呜新修版《天官赐福》会更虐吗?”的回答。
我:你胡说八道。《天官赐福》是甜宠文,谢谢!
█致谢:
施耐庵为《水浒》作序:“风雪夜,听我说书者五六人,阴雨天,七八个,风和日丽,十人。我读,众人听,大家高兴,别无他想。”少年读此段我大喜,这是什么神仙日子!写东西先自娱,后娱人。自我表达和自我认可固然是第一,但他人的喜爱也是很重要的正反馈,所以,首先感谢一直以来坚定不移陪伴我的读者们。也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众说纷纭,吵闹;江湖纷扰,弃号!——这样好像也不错。但回首却总踟蹰,终归是舍不得一些真心读者。
我曾有很喜欢的作者消失在网络,我总觉得是我的一段青春销声匿迹了,这感觉很难受,让人联想到一些诸如时代眼泪、历史洪流之类过于宏大冷酷的东西,所以,我想竭尽所能地陪伴我的读者更久一些。或许离别的那一天终将到来,但祈祷它来的晚一些吧。或许现在的我还不够好,但日后的我会努力更好。又或许你从来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甚至是全然误解,但来者是客,留者是友,只要真心喜欢我的故事,咱们就能坐下聊聊。
然后,不得不提及我堪称侠肝义胆的朋友们。多年不见,长阳老师的图仍是美如神人,希望cas老师以后早点睡少忧虑,以及在繁重工作中仍全力完成了我们的约定的括号老师,《天官赐福》广播剧真的是非常棒!绚烂三界热闹人间,让我想起写这个故事的初心,我很感动。如果没有这几位老友的默默的陪伴和付出,可能墨香铜臭在2015年的时候便已封笔,绝迹江湖,那么,也就不会有《天官赐福》这个故事了,期待某日与你们重走当年陪我一起采风时走过的路。还有很多向我伸出援手给予帮助和鼓励的朋友们,风雪夜里,感谢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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