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结束之前,是何浩的婚礼
上回大家一起吃饭,还是在葡萄柚生日那天,何浩顺便把请束给了宋谨和唐闵,并且邀请他们俩做伴郎,我女朋友那边的姐妹都特别漂亮。”何浩不遗余力地诱惑他俩,“到时候介绍给你们认识啊。
唐闵看了宋谨一眼,然后转移话题:“敢说自己女朋友的姐妹漂亮,你活朊了?何浩大惊失色,立刻双手合十仰天祈祷他女朋友永远不要知道自己说过这种话。
婚礼那天,宋谨很早就醒了,因为要早起,陷何浩经历男人一生中最混乱刺激又隆重的一天。他睁开眼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窗帘外是一层蒙蒙的白色,宋谨看了眼手机:六点十五
眼皮好像粘在一起了,怎么也扒拉不开,宋谨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两只手在被子下从身后搂住他,宋星阑闭着眼问:“要起了么。“你怎么醒了?”宋谨侧过头看他,“你睡吧,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唐闵在小区门口等我
“又是唐闵。“宋星阅皱了一下眉说。宋谨觉得有点好笑:“我早跟你说了他也是伴郎”宋星阑有起床气,这是宋谨这段时间跟他睡在一起后才发现的,之前宋星阑失忆的时候,每天早上精
力充沛喜笑颜开,宋谨完全想不到正常的他初醒时是这种样子。
“什么时候结束。”宋星把手臂收紧了一些“晚上八九点吧。”宋谨顿了一下,问,“你来接我吗?他这句话的意思并非询问,其实是一种微妙的暗示,有点撒娇和哄人的味道
宋星阑仍然闭着眼,但眉头显然舒展了,“那我起床了。“宋谨将腰上的手挪开,被窝很暖,他想了想,转过身去,摸了一下宋星阑的头发宋星阑抓住他的手,送到嘴边很轻地亲了一下,然后说:“走吧。
真的是很兵荒马乱的一天,宋谨忙得几乎没吃上饭,但具体又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在去酒店的路上,唐闵靠在副驾驶,疲惫地喘了口气,说:“恐婚”宋谨打着方向盘,笑了一下:“马上就能见到伴娘了
唐闵笑起来:“算了吧,重新开始谈恋爱更累,以后再说。凭唐闵的条件,追他的姑娘大把,但这几年下来,宋谨没听说他哪个女朋友是谈了超过半年的,四个月都稀奇,唐闵对此给出的解释是:不适合就赶紧分,不能耽误女孩儿寻找真正的幸福
好像严重了点,毕竟没劈腿没玩弄别人。旦说他不渣,好像又过于给他脸了,毕竟他干脆利落斩钉截铁,确实太伤人心。
“倒是你。”唐闵转头看他,“家庭方面的,就算是跟男人在一起,你家的状况,应该不会给你造成太大压力吧?
宋谨看着路前方,说:“没有,我连爸妈都没了,能有什么压力。
“所以这就很简单。“唐闵说,“只要你身边的那个人对你好就行了,感情稳定点儿,比什么都强“宋谨沉默了几秒,说:“嗯,我现在挺好的。
称之为男朋友的那个人,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这层关系在从前堪称荒诞绝伦,但到了现在,反而更像是一个奇异的保护壳。宋谨时常觉得不真实,但又很明确地知道,他可以为此闭着眼睛栽进去,什么都不用怕。
他太了解宋星阑了,他的弟弟恨一个人的时候,永远出手果断狠毒,比如几年前受罪的自己,还有在异国生死不明的宋向平,但一旦转变,宋星阑的偏执,其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宋谨很大的安全感,前提是他不再伤害他
正常情况下,宋星阑的占有欲恰好填补在了宋谨心里那块渴望被人依赖的缺口上,明明是两种不相同的感情,却偏偏就是能严丝合缝地扣紧。他们果然是亲兄弟,各自被家庭摔出来的残缺最终只靠彼此补莉
婚礼结束是九点多了,不少客人还留在宴厅没有散,宋谨作为伴郎,替何浩挡了不少酒,他长得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又没有唐闵会迂回推拒,不出意料地就被灌多了。
“我找人送你回去送你回去。“何浩扶着宋谨说,“谨,真的,好兄弟,话不多说,以后你就是我孩子的干爹!”
宋谨歪歪扭扭地挨着桌子勉强站稳,说:“你太客气了“唐闵也伸手扶他:“真喝多了,先送回家吧”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宋谨晃了晃脑袋,摸出来屏幕上的字好像都在摇摇摆摆:di“di是谁?“何浩凑过来,“外国人“朋友。"宋谨说。
他接起电话:“喂?“结束了么。”宋星阑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点低沉,但恰好与这边喧闹的场合清晰地区分开来,让宋谨听得很清楚,“我在酒店门口”宋谨点点头,全然意识不到宋星阑根本看不见他“点头,他说:“我这就下来。”
“我上来接你,你喝多了。”“不用”宋谨说,“你在车里等我。”他挂了电话,好像在自言自语,说:“那我先走了,有人来接我。
“你走什么走。”唐闵扶住他,对何浩说,“我带他下去。“好好好,你小心点,上车前确定一下是不是来接他的,别上错车了。“还用你说。”唐闵揽着宋谨往宴厅外走
到了楼下,被温热的晚风一吹,宋谨稍微清醒点了,他不是很想让唐阅见到宋星阑,于是说:“我自己出去就行““都走到这儿了,再多送你两步我死不了的。“唐闵把他搂紧了一点,别乱动了,等会儿摔......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道人影立在面前,一抬头,看见一张相当年轻的脸,然而神色却有些冷冽透着跟年龄不甚相符的压迫感。。
果然,唐闵想,纠纠缠缠好几年,还是他从当初在甜品店里给宋谨难堪、又在酒吧跟宋谨接吻的高中生,到元宵那天贸然出现在自己家,把宋谨弄得满脸是泪的不速之客,再到现在让宋谨能安心地把醉醺酵的自己交出去的年轻人,唐闵想起宋谨在车上的那句“我现在挺好的”,他不认为宋谨是在说谎,却也有点担心,宋谨到底是怎么跟这种人相处
谨,你辛苦了
宋星阑沉默地从唐闵的怀里把宋谨搂过去,转身就要带他走,唐闵想到宋谨手机备注里的idi,心想倒是蛮有情趣,男朋友比自己年纪小,直接就当弟弟。
”谨今天被三个伴娘要了微信。”唐闵也喝得有点多,他故意说,“你记得查查他的手机,弟弟宋星阑侧头看他一眼,冷冷的,一个字都没说
唐闵回酒店,在电梯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哦,宋谨不喜欢女生,加再多的女孩微信都不足以构成威胁,那对方的眼神是......唐闵怔了怔,接着按住眉心兀自笑了一声—明明是冲自己来的。
宋谨靠在副驾驶,他暍多了之后没什么太大反应,不发酒疯,不闹脾气,只是看起来轻松了些,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眼睛亮亮的,好像很高兴
“笑什么。”宋星阑开着车问他。宋谨摸摸自己的脸,问:“我有笑吗?宋星阑把后视镜掰过去对着宋谨的眼睛,说:“你自己看“
宋谨还真的很认真地对着后视镜看了几秒,然后靠回位置上,说:“好像是在笑。笑什么。"宋星阑再次回到这个问题上“不知道。”宋谨说,“就是开心。”
他想了想,说:“何浩今天在台上,给新娘戴戒指,大家起哄,让他单膝亲一下新娘的手背”宋谨说到这里,自己就先开始笑了,他笑着说:“然后,何浩太紧张了,当着大家的面,扑通一声两腿跪在了新娘面前
他说完就闷声笑起来,宋星阑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头看着车前方,说:“傻子。”语气难得有些温柔,宋谨却没意识到,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说:“你才是傻子。
然后他解了锁,翻开相册,打开一段视频,伸手怼到驾驶座那边。视频里,宋星阑正靠在乡下那栋房子里,宋谨房间的小沙发上,在看平板,平板里大概播了什么好笑的视频,宋星阑在那儿傻乐,很纯粹的傻乐,当时还是平头,虽然帅但一眼看过去就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然后视频里传来宋谨的画外音,说:“别笑了,傻子“宋星阑立刻抬起头,表情严肃,说:“我不是傻子“那你是什么?
“我是哥。”宋星阑说。
“你是弟弟。“宋谨纠正他“不,我是哥。"宋星阑坐起身,放下平板,突然举起一只手,生龙活虎地大喊,“我是帅哥!
接着视频在一阵歪歪扭扭的杂乱中结束了,显然是宋谨笑得不行了。宋星阑没转过脸来看视频,但光是听着里面那个傻子的声音,他就该回忆起当时是怎样的场景。
宋谨注意到宋星阑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手背青筋都绷起了,放在平时,宋谨绝不可能把这种视频拿出来公放,但谁让酒壮怂人胆,他不仅公放了,还一边笑得很开心。
“谁是傻子?”宋谨满意地关了视频,说,“你才是傻子。“嗯。”宋星阑紧抿着嘴,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宋谨完全察觉不到危险,还笑眯眯地重复了一句:“宋星阑是傻子。
等到车子停在后门的车库外,宋谨被宋星阑按在车后座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月光透过树枝,斑驳地照在车窗外,树影微动宋谨靠在车门里,后脑勺贴着车窗,手抵着宋星阑的肩,在紧密的亲吻里快喘不过气。
眼底的湿意被映得微微发亮,宋谨在醉意和里挣扎无力,宋星阑抬起头,将两根手指放进他的里,搅弄着他的舌头,又侧过头去,亲他的耳朵和侧颈。
宋谨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含着宋星阑的手指,脑袋里一片迷茫,浆似的宋星阑抽出湿透的手指,手顺着宋谨的后腰往下摸,宋谨抱住宋星阑的脖子,磕磕绊绊地
说:“去……回家再......”哥。”宋星阑终于开口说了话,“你穿西装的样子好看。“宋谨还在发愣,宋星阑却在话毕时将手指一点点送进了后穴,宋谨猛地的曲起滕盖,环在宋星阑的腰上,闷哼着抱紧了他。
”喝醉了也好看。”宋星阑动弄着手指,低声说,“笑起来更好看“我…宋谨咬着嘴唇呜咽了一声,不知是羞耻还是该羞耻,身体在宋星阑的摆弄下投了降,他将头抵在宋星阑肩上,哀求道“回家......再做”
车虽然是停在自家车库旁,没什么人经过,但毕竞是在路边,宋星阑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了一句话。宋谨觉得身上密密麻麻地冒了汗,狭小的车厢似乎不够呼吸了,除去沉重的喘息就是暧昧的水溃声,刺激得可耻。
当渐渐堆积得快要装不下的时候,崩溃地开口:“别弄了……我要......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哥,求你了……
没效果,反而雪上加霜,他最终还是被逼着在车上射了。宋星阑抱住他,没说话,宋谨虚脱地看着车窗外的夜色,鼻音很重地说:“是你说我叫哥就让我下车的“
“以后这种话别信。“宋星阑说。欲望起了头,不做到底显然不够,进客厅之后,没有开灯,宋星阑在一片黑暗之中扣着宋谨的腰把他按在墙边,亲吻里带着凶狠的力道,葡萄柚闻声过来,在他们的脚边打转。
宋星阑抓着宋谨的手按在自己身下,宋谨身子还软着,这会儿差不多人已经靠着墙滑下去了,宋星阑也没扶他,只是有些戏谑地问:“蹲下去干什么?虽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宋谨也还是那句话:“回房
宋星阑弯腰把葡萄柚抱起来,然后说:“我遮住它眼睛了,它看不见的”黑暗好像确实能在这种方面绐予宋谨安全感,又有醉意加持,整个人到底是比平常放开了些豫了一会儿,跪到地上,摸到宋星阑的皮带,拉下
宋星阑抱着猫,透过黑暗低头看着宋谨,他的哥哥在性这方面总是青涩又乖巧,连都做得认真,不带任何谄媚与勾引,但就是能让人在喟叹满足与欲罢不能之间纠缠不歇
“哥。”宋星阑哑着嗓子道,“摄像头是夜视的宋谨睁大眼,无意识地抓紧了宋星阑的裤子,紧接着射到了嘴里,他被呛到咳嗽,任凭粘稠的液体从嘴角边滴落下去。
宋星阑放下葡萄柚,随手整理了一下裤子,弯腰把跪在地上的宋谨打機抱起来,说:“好了,回房间。
宋谨擦了一下嘴,把脸埋到宋星阑的身前,说:“你就知道耍我“没耍你。”宋星阑说,“摄像头真的是夜视的。
宋谨隔着衬衫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只开了床头的一盖灯,昏黄又温柔的一片,宋谨躺在床上,还是醉着,脑袋晕晕的,宋星阑俯在他伸手,手勾着他的领带,看着他的脸。
宋谨穿西装确实很好看,身材被修饰得很出众,没有锋利的攻击性,看起来温和漂亮,把西装的肃正感融合成柔软的气质,很吸引人,现在这种柔软被剥开,有些凌乱,不自知地勾人。
宋星阑解了宋谨的领带,又握住他的手腕,在看到手腕内侧的疤时,他顿了一下,然后把领带放到一边,宋谨半阖的眼,他好像是想了一会儿,轻声问:“你想绑我?宋星阑不说谎:“嗯。"
性癖也好,奇怪的占有欲和凌虐欲也好,他承认。“知道你怕。”宋星阑说,“不玩那个。“
宋谨咬了咬嘴唇,说:“你绑吧”见宋星阑盯着他,宋谨别过头,闭上眼,说:“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宋谨给出了近乎放任的温柔和纵容,还偏偏要逞强地找一个理由,
宋星阑笑了一下,说:“那你要挨欺负了,哥。“他伸手拿过领带,将宋谨的手绑起来。
宋星阑这天晚上弄得尤其久,宋谨的手被绑着衣服没办法脱下去,就全部堆在手臂上,胸口一片红痕,不知道是被咬的还是被吮的,他往常不喜欢被后入,因为没有安全感,今天也都稀里糊涂地尝试了个遍,脸埋在枕头上,哭湿了一片,嗓子哑到发不出声。
后来宋星阑将他的手松开,面对面把人抱起来就着插入的姿势带宋谨下了床,宋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还是抱着宋星阑的脖子。
宋星阑把他抱到飘窗上,性器往前顶了顶,宋谨鸣咽出声,说:“别在这里……”窗帘轻轻飘荡,宋星阑亲了一下宋谨的眼睛说:“哥,带你看月亮。”
宋谨哽咽着睁开眼側头仰望过去,今天的月亮很圆,被飘窗挡住小半个,好像离他们很近,清凉地照射进来,仿佛带着遥远的风。他回头,看着宋星阑一半被月光照亮一半掩藏在阴影里的脸,两人的视线近距离地对上,彼此都没有说话,但又似乎都明白对方要说什么。
毕竟他们此刻那么近,身体、血缘、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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