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你是？！……」
她震惊于我的脸。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我是你的替身，来救你出去的。你快快换上我的衣裳！」说着，我就开始脱衣服。
「这……」她身子直往后躲，还处在恐惧和怀疑的阶段里。
「没有太多时间跟您解释了。」我言简意赅，「我是十皇子、七皇子派来救您的，他们都很担心您的安危。」
出于私心，我隐去了冯仪朗。
「桑哥哥？七哥？他们……他们都怎么样了？」听到他们的名字仿佛就是听到了希望，她快要哭了。
「他们很不好！」我如实说，「七皇子被圣上关进了刑部大牢，十皇子和冯仪朗也都被禁足。雪柔姑娘，现在能救他们的，就只有您了！」
「我？」她不敢相信。
「是啊。您是宰相之女，恳请您出宫后，务必求助宰相，救他们于水火！！」我跪下来，诚恳相求。
谋反，可是大事。
现如今，他们一缺兵权，缺重要军事力量的掌握，二缺势力，缺朝廷各方势力的支持，三缺旗帜，缺合法正当的革命理由。
可以说是啥啥都缺，大势将去，必死无疑。
这种时候，即便去劫法场，也是能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
如果能有宰相相助，说不定，还能争取一线生机。
「可……可我这残缺之身……已经无法见人了……」她哭得梨花带雨。
「不是吧？那天的事，七皇子没告诉您？」我将七皇子将她偷出宫去，换了花魁来顶替的事一一说与她。
她听了震惊不已，哭得更伤心了，「桑哥哥，他竟然日夜守护着我……为我做了那么多……」
「是啊！！」我说，「所以您更得振作起来了，快换上我的衣服，时间不多了。」
妹妹，快别哭了！！哭哭哭，哭个没完。
我都要急死了！！
取个手帕这么久会被怀疑的。您就快点动身吧！！
78
好说歹说，终于把她送出去了。
我穿上她的衣服，学着她的姿势，重新坐回床榻上去。
按照经验，一会儿，还会有一个宫女来吹灯拔蜡。我必须小心翼翼，不要露出马脚。
窗户再次被打开，冷风灌进来。
四周的喧嚣渐渐沉寂，只留下一片宁静。
风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呜呜”声，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幽远而神秘。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只剩下一场无声的对话。
不愧是“幽鸣宫”啊！
不似冷宫，胜似冷宫。
时辰一到，宫女就进来了。还是不说话也不搭话，径直将灯吹了，又一一将窗子关好，转身出去了。
门一关。
我这一口气才松下来。
数日的奔波与逃亡，令我身心俱疲。
现在我只想埋头大睡，睡个昏天黑地。
79
太阳落了又升，升了又落。
冯仪朗他们怎么样了呢？
黎雪柔逃跑成功了吗？
与十皇子他们接上头了吗？
好几天了，也没有侯公公的人来报信，我真的担心死了。
虽说待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忧思过重，我根本吃不下去饭呀。
……
这天，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
远远的，听着一群女人吵吵闹闹的走来。我这凄凉死寂的小院总算是有了一些生机和活力。我一下子打起精神来。
「哟！！听说是陛下新宠幸的美人，我倒要看看，是有多倾城倾国。」一个锦衣华服头饰雍容妆容艳丽的女子扭着腰肢就进来了。
「见贵妃娘娘，还不跪下。」随行的小太监吆喝道。
院子里的侍卫宫女下人们纷纷按头跪下。
这就是皇上的贵妃吗？怎么这么没品。这胤轩兄也太饥不择食了吧？我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笑！小贱人！」一个丫鬟冲上来就要抽我的巴掌。
被我一伸手抓住了腕子。
哇哇哇，丫鬟疼的哇哇哭。
「不过是被睡了一次而已，就这么大脾气？」贵妃走路一步三扭，需要人搀扶。
她缓缓走向我，「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您杀了我，不怕圣上治罪吗？」我反问她。
「呵呵呵呵，」她发出奇怪的笑声，「呦，你会说话呀。真是好笑，你哪来的自信？还治罪，怎么不是褒奖我呢？圣上，怕是早就把你给忘了。」
她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胤轩的那几句绝望的感叹又回荡在我的耳边。
因为绝望，所以遗忘。
爱的反面是什么呢？恨，还是不在乎？
他对黎雪柔是因爱生恨，还是毫不在乎了呢？连她的死活都不在乎吗？
「来人啊！把她给我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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