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朗儿，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你何必这样呢？」
虽然隔着屏风，但是外屋的声音我听的一清二楚。
「娘，我现在谁都信不过。在我彻底整顿冯府之前。我只能这样。」冯仪朗的声音。
「要不你去歇一会儿吧，娘帮你看着。」
「不行，我不累。与她相比，这点付出算什么。」
「朗儿啊，不是娘说你，你是冯家独子，是名将之后，率兵杀敌，为国效力，光耀门楣，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在这里，做一些下人的活计，这只是在浪费你的生命。」
「为了她，这一切都值得。」
「娘还真是不懂了。她到底有什么好？除了生的模样还不错外，哪一样比得上庆家小姐？她是给你下了蛊还是施了药？……」
「娘。您别再说了。」冯仪朗打断道，「夜深了，你快回去吧。」
「哎……」冯母一声长长的叹息。
门吱呀一响，关了起来。
但夜风还是很凉，从窗棂缝往里钻。
他喂我吃了汤药，又换了我全身的纱布，忙活到很晚，才睡下。
105
「少爷，这就是您让小的收集的，冯家酒坊产业近五年的账目，请您过目。」
「好的李管家。」冯仪朗翻了两页，又说，「对了，这是我寄给庆家公的重要书信，你派个知根知底的手下送去。」
「是。」
「对了，上次冯家军早训时那个小新兵挺不错，他叫什么？把他给我叫过来。」
「叫门钉，好的少爷。」
「对了，听闻最近如意酒坊新酿的青梅竹酒很受欢迎，一盏难求。」
「是的。是全新的口味，坊间已经炒到了二百两一坛。卖的特别好。」
「邀请全城的权贵公子们来府上，举行一场品酒宴。时间定在这月初八，名单我已经拟好，就按照这个来。」
「好的少爷。」
「你下去吧，叫苏丽娘过来。」
「好的少爷。」
门关上了，管家走了。房间里都是冯仪朗翻阅账簿和拨动算盘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丽娘见过少爷。」
「丽娘，我安排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回少爷，都做好了。」
「东西呢？」
「都准备好了。」
「人呢。」
「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姐妹。」
「没外人知道吧？」
「是的。对外都宣称是少爷的戏乐班。」
「飞瀑亭练的怎么样？」
「还在练。」
「三天后来我这里唱，我要听听。水平太差的就不要参加了。」
「是少爷。」
「好，下去吧。」
苏丽娘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研读账目的声音。
算盘被他拨的噼噼啪啪响。
106
我算是发现规律了，除了上厕所。冯仪朗对我，真的是寸步不离。吃饭看书睡午觉都要守在我身边，恨不得把我绑在他的裤腰带上。
「咚咚咚……」又是敲门声。
「少爷，老夫人派小的来送安神香。」
「好的，放下吧。」
等了一会儿，他才推开门差遣门口的侍卫，「门钉，去把府医给我叫来。」
「是。」
过了一会儿，府医来了。冯仪朗问他熏香的构成成分与功效。
「回少爷，有沉香，琥珀，首乌藤，竹茹，酸枣仁和榆树皮。有安神助眠，养肝敛汗之功效。」
「好的，下去吧。」
过了一会儿，人走远了，他又到门口，「门钉，去把军医给我叫来。」
「是。」
过了一会儿，军医来了。冯仪朗问他熏香的构成成分与功效。
听声音，是个老者，「回少帅，有沉香，首乌藤，竹茹，酸枣仁等。可安神助眠，但里面还有少量麝香，要避免孕妇接触。」
「好的，下去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安静的瘆人。
他再次推开门，「门钉，把这个熏香拿去丢了吧。丢到城外涞阳河去，别被人发现。」
「是，少爷。」
他的语气平静，就像是在丢什么普通瓜果核一般。
接着，他回来为我整理衣裳，将我小心翼翼的抱起来。
「忍着点。跟我出去一趟。」
现在吗？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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