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没过几天，军中又传急报。
「陛下！！糟了，乱贼冯仪朗已经率部攻来了！」
比我预计的还要快一些。
虽然胤轩等到了他的援军部队，得以苟延残喘。但冯仪朗也不是吃素的，必定也趁机迅速集结了更多的兵力。
我们虽在城中，也能听得城外战旗猎猎，战鼓如雷，杀声震天。
「胤轩！上次放你一马，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心慈手软。」 是冯仪朗的声音。
「攻城！」
刹那间，无数的投石机被点燃，巨大的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城墙。
城墙的余震传导，我们的屋子都跟着震颤起来。
只听得守城士兵惨叫声不绝于耳。
滚烫的沸油声，滚木礌石倾泻声，长矛刺向盾牌发出的钉钉声，刀剑相击的碰撞声，肉躯中箭的闷哼声……
「杀啊！——」
厮杀的怒吼混杂着惨烈的尖叫，虽然我没在现场，也能想象战场上的惨烈。
终于，胤轩还是撑不住了，再一次来请我这个“法宝”出山。
292
他闯进来时，衣衫破败，发丝凌乱，双眼已经杀红了，全然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邪傲狂狷的样子。
我心中爽快，但是也不敢激他。只是继续装我的虚弱将死。
「来人啊！把车推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车轮碾过滑腻不堪的地面，上面尽是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巨大的攻城锤在城外士兵的推动下，一次次撞击着城门。城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木屑四溅，门板被撞得凹陷变形。
守城的士兵用巨石、木桩拼命地顶住城门，然而，城门已然危在旦夕，摇摇欲坠。
「陛下！您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效忠胤轩的将士已然准备为国捐躯。
「朕，」胤轩的声音也在抖，「定不会辜负你们。」
「走！！快走！！」
随着身后一声绝望的惨叫，城门破了。
冯家军如潮水般涌入。街道上，巷子里，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他们互相追逐，互相砍杀，刀剑无眼，鲜血四溅。
一名妇女抱着孩子惊恐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却被一名士兵误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然而，没有人会去理会这些无辜的百姓，他们都是残酷战争的牺牲品。
城中的大火被点燃，熊熊烈火吞噬着一切，房屋、树木、甚至无辜的百姓。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整个嘉钰城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看着身后的血色土地，我心中的计划，更加的坚定了。
293
日近黄昏，胤轩再次被逼上绝境，熟悉的对峙再度上演。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血红色。
「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雷副将喊道。
是啊，再往后，便是悬崖，悬崖之下便是汪洋大海。他已经再无可退。
「冯仪朗，」但胤轩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女人死的话，就速速退兵，放我们走。」
真是奇怪，放他走，他还能走到哪里去？难道，他还有后招？
难道，还能逃到海上去不成？
「万万不可啊将军！」雷副将赶紧说，「上次的错误已经造成生灵涂炭，这次，您切不可一错再错。」
是啊，吃一堑，长一智。
同样的错误，不要犯两次。
294
「冯仪朗，」我也冷声高喊，「你不必为我退兵，我的心早已不属于你。」
「哦？」身旁的胤轩很惊讶。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我早已爱上别人。你我，不过是一场错误而已。」我用最决绝最冷漠的声音说，「况且，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你我之间，再没有任何联系了。」
这话一出，对面顿时一阵骚乱。但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冯仪朗的表情。
只看见他的影像在蹿动的火苗中扭曲融融。
「秦生月，打开笼子。」
「你要做什么？」胤轩也慌了。
秦生月将两只手伸入机关中，几番操作，咔哒一声，笼子应声而解。
我冲出来，一下子拥住秦生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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