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的裂隙之地
随着《黎明法典》最后一页在指尖消散,我体内的灵力如涨潮般汹涌。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等级提升至28级,解锁新技能:破晓之光」。阿力克斯拍了拍我肩头,震得新换的玄铁护肩叮当作响:「走,去酒馆喝两杯庆祝——不过得先处理下你这身烧焦的行头。」
我们踏入「锈蚀酒馆」时,潮湿的霉味混着麦芽酒的醇香扑面而来。角落里,几个冒险者正围在褪色的地图前低声议论。艾瑞克眼尖,指着吧台边独坐的灰袍人:「那不是情报贩子老鸦吗?上次他给的矿洞线索可让我们赚了不少。」
老鸦枯瘦的手指着水晶球,浑浊的眼珠转向我们:「27级的小家伙们,这次又想听什么?兽人部落的藏宝图?还是深渊裂隙的......」他突然噤声,盯着我腰间新挂的黎明法典残页,喉结滚动:「等等,你身上有远古法典的气息。」
我不动声色地按住法典:「听说裂隙之地最近异动频繁?」老鸦的指甲在木桌上刮出刺耳声响:「聪明人。第七裂隙三天前出现空间扭曲,有冒险者进去后再也没出来。不过......」他故意拖长尾音,「那地方可不是28级能——」
「我们接了。」阿力克斯将一袋金币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引得整个酒馆侧目。老鸦露出缺了半颗的黄牙:「往东十里,枯树岭的血色溪流尽头。要是遇到浑身长满眼睛的怪物......记得往反方向跑。」
穿过弥漫着铁锈味的溪流,眼前的景象让我瞳孔骤缩。原本应该是森林的地方,此刻悬浮着无数破碎的空间残片,像被巨人捏碎的镜子。暗红色雾气中,隐约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艾瑞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你们看!那些碎片里有人影!」
我凝神望去,某块菱形碎片中,一个浑身浴血的冒险者正拼命捶打无形的屏障。当他转过脸时,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他的眼眶里生长着蠕动的触须,本该是眼球的位置凸起三只复眼。
「是被污染的冒险者。」阿力克斯握紧武器,刀刃泛起蓝光,「老鸦没说会有这种......」他话音未落,数十块空间碎片同时炸裂,浑身布满晶状骨刺的怪物蜂拥而出。最前方的怪物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竟吐出扭曲的人类手臂。
「用破晓之光!」我大喊一声,掌心凝聚的金色光球轰然炸开。强光所及之处,怪物发出凄厉的尖啸,体表的骨刺开始融化。但更多怪物从裂隙深处爬出,艾瑞克的箭矢很快告罄,阿力克斯的大刀也砍出了缺口。
混战中,我瞥见一道黑影闪过。那是个穿着黑色皮质风衣的女性,她指尖缠绕着紫色电弧,每一次挥动手臂,就有怪物被撕裂成碎片。「你们是来送死的?」她甩了甩沾血的手套,紫色瞳孔扫过我们,「跟紧了,第七裂隙的核心区在下沉。」
来不及询问她的身份,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色风衣女凌空跃起,甩出一道锁链缠住空中的空间碎片:「跳上来!」我们三人借力跃上漂浮的岩块,下方深渊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险些抓住艾瑞克的脚踝。
「我叫薇尔莉特,裂隙猎人。」她一边斩断靠近的触手,一边说道,「三天前这里突然出现禁忌魔法波动,像是有人在强行召唤古神眷属。你们身上的法典气息,或许能——」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远处的裂隙中心,一个布满眼睛的巨型头颅缓缓升起。
艾瑞克脸色煞白:「老鸦说遇到这种......要往反方向跑!」薇尔莉特却露出冷笑,从腰间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子弹:「现在跑?太晚了。看到那颗眼睛了吗?打爆它,裂隙就会关闭。」她将子弹抛给我,「法典持有者,你来。」
我握紧符文子弹,却发现根本无法装填进任何武器。薇尔莉特见状,伸手按在我眉心:「用灵力引导。记住,必须在它完成召唤仪式前——」
巨型头颅突然发出高频尖啸,所有空间碎片开始坍缩。我感到耳膜剧痛,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阿力克斯和艾瑞克死死抓住岩块,薇尔莉特的锁链也在剧烈震颤。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法典中记载的「元素共鸣」,将灵力注入子弹的瞬间,符文迸发出刺目紫光。
「就是现在!」薇尔莉特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掷出。我如离弦之箭冲向巨型头颅,在距离那只独眼还有十米时,子弹自动脱离掌心,化作紫色光柱贯穿眼球。凄厉的哀鸣震碎了所有空间碎片,我在坠落过程中被阿力克斯一把拉住,三人重重摔在逐渐闭合的裂隙边缘。
薇尔莉特不知何时己经点燃了香烟,袅袅青烟中,她扔给我一枚刻着「裂隙守望者」的徽章:「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找我。」不等我们回应,她转身走进弥漫的雾气,只留下一句飘散的低语:「法典的秘密,可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回程路上,阿力克斯反复擦拭着染血的大刀:「那个薇尔莉特,绝对不简单。还有那颗巨型头颅,怎么看都像是人为召唤的。」艾瑞克则盯着新获得的空间戒指,里面装满了从怪物身上剥落的晶核:「管它呢,这次收获足够我们升两级了!」
但我却盯着掌心发烫的法典残页。在攻击巨型头颅的瞬间,我分明看到法典浮现出新的文字:「当七道裂隙同时开启,被封印的......」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破碎的祭坛、穿着黑袍的神秘组织、以及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在狞笑。
「你脸色很差。」阿力克斯递来一壶清水,「是不是透支太严重了?」我抹去嘴角的血迹,将法典重新收好:「没事,只是有种预感......这次的裂隙事件,不过是个开始。」
夜幕降临时,我们回到酒馆。老鸦看到完好无损的我们,惊得打翻了水晶球:「你们居然活着回来?!这不可能!第七裂隙......」他突然捂住嘴,浑浊的眼睛闪过恐惧。我凑近压低声音:「告诉我,还有哪些裂隙出现了异常?隐瞒的话,下次见到的就不是金币了。」
老鸦喉结滚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用颤抖的手指圈出六个红点:「三天前,所有标注的裂隙都出现了相同的魔法波动。有人......在收集某种祭品。」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深深掐入皮肤,「听着,别相信任何戴青铜面具的人!」
话音未落,酒馆的木门被猛地撞开。十二名身披黑袍的人鱼贯而入,为首者的面具上,七道裂痕正渗出黑色液体。阿力克斯立刻挡在我身前,刀刃出鞘:「张然,带着艾瑞克从后门走!」
我却握紧了腰间的法典。当黑袍人举起刻满献祭符文的权杖时,法典自动悬浮在空中,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这一次,我不再感到恐惧,反而涌起强烈的战意——既然命运让我带着法典来到这里,那就绝不会让这些神秘组织得逞。
「准备战斗。」我低声说道,看着法典在空中展开新的篇章,「看来,我们要揭开黎明世界真正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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