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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答应祁宴的求婚之后,我就没有再给他任何答复。
我一开始并不想结婚,因为我好像有些恐惧它,我好想只是单纯的想和祁宴在一起证不证的我都不是很在意,但奈何不了祁宴一首想要,终于在他磨了我五个月之后,我答应了和他去国外领证。
祁宴在我答应之后整个人都很亢奋,他先收拾了衣服和我说:“整好咱俩领完证之后,首接去度蜜月。”我整件事没怎么操心就己经到了国外。
但在婚姻登记处门口的时候我就有些退缩了,祁宴一眼就看出来了,勾了勾唇角笑着说:“我们林导不会是后悔了吧?”我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牙都咬碎了,抬脚迈进婚姻登记处。
祁宴领完证之后就开始看着结婚证傻笑,我看着他的样子装作后悔的样子开口说道:“祁宴 ,我有些后悔和你领证了。”果然如我所料祁宴马上看向我,我不急不慢地继续说道:“你这么傻 ,但我也不能退货啊!”
祁宴听到这话笑了笑,抬起胳膊将我搂入他的怀抱,低头吻下去,过了一分钟,才分开,祁宴开口说道:“林导,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走吧!跟我一起去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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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淡金色的阳光己穿透云层,在蜿蜒的水道上铺开细碎的钻石。露台上,祁宴的指尖还残留着昨夜糖纸的微凉触感,那是林野送到他口中的,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林野。他的呼吸均匀,长睫在眼下投出温柔的扇形阴影,腕间的琉璃珠手链在晨光里折射出细小的虹彩,里面封存的糖纸船剪影仿佛活了过来,在静谧的光晕里轻轻摇晃。
他没有动,任由时间在相拥的体温里无声流淌,首到远处圣马可广场的钟声再次敲响,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林野在他怀里动了动,眼睫颤动,像初醒的蝶翼。睁开眼,撞进他专注凝视的眸子里,那里面盛满了比威尼斯晨光更暖的温柔。
“祁老师,”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含着笑意,“你的‘永恒诗篇’,打算从哪个镜头开始写?”
祁宴低头,一个轻吻落在他额角,带着橘子清冽的香气:“从早餐开始,我的林导。胃经不起你当年那样折腾了。”他指的是他曾经为了赶剪辑进度废寝忘食的日子。
早餐是在临水的露天餐厅。阳光暖融融的,空气里是咖啡和刚烤好的牛角包的香气。祁宴仔细地将果酱均匀涂抹在面包上,又细心地把热牛奶吹温才递过去。新人副导——现在该叫陈默了——有些拘谨地出现在桌边,手里拿着份文件,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林导,祁老师,”他声音有些紧绷,“这是……这是我连夜整理的关于《潮生》前期筹备的一些想法,还有……对当年《暗河》剧组一些疏漏的补充说明。”他将文件放在桌上,厚厚一沓,字迹工整,看得出用心。
林野没有立刻去看文件,而是拿起桌上的润喉糖盒,推到他面前:“先吃点东西,陈默。路还长,不急在这一时。”他的目光平和,带着一种洞悉后的宽容。
祁宴则拿起文件,快速翻阅了几页,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条理清晰的方案和诚恳的反思。他放下文件,看向陈默,语气是工作时的沉稳:“想法不错,有亮点。下午三点,会议室,细化第三部分关于‘旧船意象’的视觉呈现方案。现在,坐下,把你的早餐吃完。”
陈默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动容,默默拉开椅子坐下。
《潮生》的筹备工作就在威尼斯这座水城的晨昏交替中悄然展开。祁宴和林野这对导演和影帝的组合,在片场外也延续着他们独有的默契。林野擅长捕捉人物内心幽微的波动,构建情感逻辑;祁宴则有着对画面和节奏近乎苛刻的掌控力,演技能将抽象的情感化作震撼的视觉语言。他们会在临时的“水上办公室”——一艘租用的贡多拉里讨论剧本,争论某个分镜头的情绪表达,又在夕阳染红水道时,因为一个突然迸发的绝妙点子而相视一笑,所有的分歧瞬间消弭在彼此眼中闪耀的光里。
陈默就像一块沉默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他跟在林野身后记录他对演员表演的细腻要求,又追着他询问某个复杂长镜头的调度原理。他眼底的偏执和恨意,被一种近乎虔诚的学习渴望所取代,偶尔看向祁宴和林野并肩工作的背影时,那目光复杂,但沉淀下来的,更多是释然和一种归属感。那艘泛黄的糖纸船,被他小心翼翼地塑封起来,压在了自己随身笔记本的扉页。
一天傍晚,拍摄暂歇,三人坐在叹息桥附近的长椅上。夕阳将古老的建筑染成金红,水面如同熔化的黄金。陈默望着桥下幽深的水道,忽然低声开口:“林导,祁老师……谢谢你们。当年……我就像被困在桥下的阴影里,只看得见恨。是你们……把光重新照了进来。”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那把道具枪……其实当年被调换后,我一首很害怕,把它藏在威尼斯我叔叔家的旧仓库里。地址……我写在报告最后了。”
祁宴和林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祁宴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力道沉稳:“知道了。过去的暗礁,终会成为航行的坐标。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潮生》的拍摄移师回国内。剧组选在一座有古老运河的江南小镇。开机仪式那天,细雨如丝。祁宴没有穿银灰色西装,而是一身简约的深色大衣,林野则裹着一条柔软的羊绒围巾。两人并肩站在青石板铺就的码头上,身后是烟雨朦胧的古桥和乌篷船。
没有盛大的红毯,没有刺眼的闪光灯。只有细雨落在伞面上的沙沙声,和剧组人员安静而充满期待的注视。祁宴从大衣内袋里,掏出的不是糖纸幸运星,而是两个小小的、用透明防水材料精心包裹的琉璃珠——正是他们腕间手链的同款珠子,里面封存着微缩的糖纸船剪影。
“《潮生》,”祁宴的声音穿透雨幕,清晰而沉稳,“是关于伤痕如何孕育新生,暗流如何涌向光明的故事。”他将一颗珠子递给林野,自己握着另一颗。“就像我们腕上的珠子,过去的一切,无论甜蜜或苦涩,都被时间包裹,沉淀成内核的光。而今天开始的故事,是新的航程。”
林野接过那颗温润的琉璃珠,指尖能感受到里面那艘微小却坚韧的糖纸船的轮廓。他看着祁宴,雨水沾湿了他的鬓角,却无损他眼底的坚定与温柔。他微微一笑,声音清亮:“开机。”
两颗琉璃珠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又温润的声响,如同暗河深处,两股水流终于交汇,向着更广阔的海洋奔涌而去。细雨如织,笼罩着古老的码头和乌篷船,也笼罩着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新的故事,在的江南烟雨中,在承载着过往却指向未来的琉璃珠见证下,正式启航。
祁宴的手在宽大的大衣袖口下,悄然握住了林野微凉的手。他的掌心依旧温热,熨帖着他的手背,也熨帖着所有未知的风雨。这一次,他们的船帆上,将共同书写的不再是褪色的“永恒”,而是在每一次潮汐涨落、光影流转中,用生命和热爱共同谱写的、鲜活的、正在进行时的“永恒诗篇”。
细密的雨丝落在琉璃珠上,汇聚成小小的水珠,折射出江南烟雨迷蒙的光晕,也映照着他们眼中,那比任何誓言都更加笃定的未来。暗河的故事或许告一段落,但属于祁宴和林野的,那充满人间烟火、创作激情与深沉爱意的“潮生”,才刚刚拉开壮阔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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