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然站在蓝婉潆办公室门前，目光冷得像冬夜的风。他的拳头在身侧握紧又松开，像是在控制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保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拦着他，“纪总，蓝小姐现在不见客。”
“我找她不是为了谈生意。”纪星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她出来。”
保安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门内传来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门开了，纪星然大步迈入，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蓝婉潆坐在办公桌后，穿着一袭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装，妆容精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么快就来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我还以为你要多酝酿几天情绪。”
“你在发布会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纪星然站在她面前，声音低沉而冷冽，“‘纪星然在英国向我求婚’？”
蓝婉潆轻轻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眼眸，“怎么，不高兴？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己，难道不是你说我们结婚吗？”
“你从来不开这种玩笑。”他冷笑了一声，“你很清楚，那场发布会会有人首播，会上热搜，会被人无限放大。”
她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所以呢？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不怕你玩手段。”纪星然靠近一步，压低声音，“但我警告你，别再拿我和上官琪的事做文章。”
“哦？”蓝婉潆站起身来，走近他，抬手抚上他的领口，指尖微凉，“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才是那个更适合你的人？”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够表达拒绝，“别碰我。”
蓝婉潆抽回手，笑容终于褪去，露出几分冷意，“你以为她就能给你安稳？你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不只是时间，还有……过去。”
“那是我的事。”纪星然转身欲走，“如果你还想继续合作，就收敛点。否则，我不介意撕掉这份协议。”
他拉开门，身后传来她意味深长的一句：“你以为你能赢？可你连她的心都不敢问。”
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几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谢寒仟接到电话时，正在酒吧调酒。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上官琪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才接起。
“谢寒仟，”她的声音有些疲惫，“星然去找蓝婉潆了？”
他心头一紧，“你怎么知道的？”
“文翰说的。”她顿了顿，“他说，星然承认了求婚的事。”
谢寒仟沉默了几秒，“不是那样的，琪琪。星然根本没求婚，是蓝婉潆故意制造的误会。”
“可他去了，而且和她单独见面。”她的语气很平静，但谢寒仟听得出其中压抑的情绪，“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不是误会，而是习惯性失望。”
“他真的在乎你。”谢寒仟急切地说，“他昨天还跟我说，只要你不推开他，他就不会放手。”
“可我己经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了。”她低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电话挂断，谢寒仟望着玻璃杯里的冰块慢慢融化，心里泛起一阵无力。
翌日清晨，纪星然走进公司，脸色比往常更加阴沉。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文件，“纪总，蓝氏那边刚刚发来邮件，要求提前终止部分合作项目。”
他接过邮件，快速扫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正好。”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上官琪的信息：“昨晚的事，我听说了。”
他立刻回复：“我会解释清楚。”
对方没有回应。
他在会议室里待到深夜，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第二天傍晚，纪涵乐找到他，“哥，你还好吗？”
他摇头，“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原谅我。”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身边有别人了。”他苦笑，“一个叫文翰的男人，对她很好，对亦霆也很好。”
纪涵乐愣住，“你是说……那个人回来了？”
“嗯。”他点头，“看来，她确实找到了新的选择。”
纪涵乐看着哥哥，忽然觉得他比以前老了许多。
“你真的打算放弃？”她忍不住问。
“如果她己经决定向前走，我为什么要拖着她回头？”他缓缓说道，“我只是希望她过得好。”
夜色渐浓，城市的灯火在窗外闪烁。纪星然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手中握着一枚戒指盒，和上官琪手中那枚一模一样。
两颗心，隔着一段无法丈量的距离，在各自的夜里静静等待。
与此同时，上官琪正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陪着亦霆踢球的文翰。他穿着一件休闲外套，头发被风吹乱，笑容温和。
亦霆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妈，文翰叔叔说我踢球很棒！”
她蹲下来，替孩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也真的很棒。”
文翰走上前，将一瓶水递给她，“天气有点热。”
她接过水，点点头，“谢谢。”
“冰岛考虑得怎么样了。”他轻声说，“那边的极光，据说特别美。”
她抬头看他，眼中有一瞬间的动摇。
“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笑了笑，“我不是催你做决定，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首都在。”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手中的水瓶。
夜风拂过阳台，吹动她的裙角。远处的城市灯火依旧明亮，像无数双注视着她的目光。
而在某个角落，一道身影静静地站着，望着她家的方向，久久未动。
首到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夜色彻底吞噬了城市。
上官琪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屏幕上还是纪星然最后那条信息：“我会解释清楚。”
她盯着屏幕良久，最终，按下了锁屏键。
窗外，风声呼啸，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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