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马尿引发的“雄风”闹剧
陈天宇靠在门框上，打破了沉默：“这么晚了，有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但这平静却像一根针，刺破了孙美玲强撑起来的最后一丝尊严。
她想起白天丈夫那副窝囊样，想起村里女人们看她时那同情又带着讥讽的眼神，想起自己夜夜独守空房的寂寞与怨恨。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又很快用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一个平日里在村中飞扬跋扈、尖酸刻薄的女人，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
她哽咽了许久，才抬起那张泪痕交错的脸，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替赵子轩……来求你……卖我们一碗神药……”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低着头，再也不敢看陈天宇一眼。
她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下贱，多么可笑。
陈天宇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不是他们父子平日里作恶多端，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的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的。”
陈天宇的声音冰冷，“我不了解他的病情，胡乱开药，那是害人。你回去吧。”
“他的病……他的病你不清楚吗？”
孙美玲猛地抬头，声音尖利起来，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全村人都知道他不行！他就是个废物！你那药能让樊海涛那样的病秧子生龙活虎，怎么就不能救他？你就是记恨我们，故意不卖给我们！”
“你说对了，我就是记恨你们。”
陈天宇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但作为医生，我也有我的原则。不说清楚具体症状，不让我亲自诊断，这药，我不会给。这是对病人的负责，也是对我的药负责。”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又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孙美玲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知道，陈天宇这是在故意刁难！
让她一个女人，去跟另一个男人，详细描述自己丈夫在床上的“症状”？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陈天宇，你……你给我等着！”
最终，所有的哀求都化作了怨毒的诅咒。
孙美玲狠狠地瞪了陈天宇一眼，转身捂着脸，哭着跑进了夜色之中……
回到家里，孙美玲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赵子轩身上，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争吵和辱骂。
被妻子骂得狗血淋头的赵子轩，彻底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男人的尊严、妻子的鄙夷、陈天宇的羞辱，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滋生、壮大。
你不卖给我？
好！
老子自己去偷！
深夜，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翻过了陈天宇家的院墙。
正是贼心不死的赵子轩。
他轻手轻脚地落在地上，像老鼠一样，贴着墙根，摸到了院子中央。
白天，他见过陈天宇就是用那口大铁锅熬药的，他断定，那神药一定就藏在附近！
他借着微弱的月光四处搜寻，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厨房门口的一个半旧的瓦罐上。
那瓦罐不大，还用一块木板盖着，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和他想象中存放神药的样子一模一样！
赵子轩心中一阵狂喜，也顾不上去闻闻味道，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瓦罐，然后又原路翻墙而出，整个过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他哪里知道，就在他翻墙的瞬间，屋内的陈天宇，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那个瓦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神龙壮肾水。
而是陈天宇今天下午特意从马棚里弄来的、准备用来混合草木灰，给自己那片“灵菌试验田”施肥用的……
新鲜马尿。
他之所以用瓦罐装着，就是算准了赵子轩这种蠢货，会来偷东西……
赵子轩抱着“神药”，兴冲冲地跑回了家。
他一脚踹开孙美玲的房门，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即将一雪前耻的兴奋。
“老婆！你看我拿回来了什么！”
他得意洋洋地将瓦罐举到孙美玲面前。
孙美玲闻到一股刺鼻的骚味，皱了皱眉，但看到丈夫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以为他真的弄来了神药，便没多想。
赵子轩掀开木板，也顾不上那股怪味，只当是“良药苦口”，为了重振雄风，他闭上眼，一仰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大半罐！
一股难以形容的骚臭味直冲天灵盖，差点没让他当场吐出来。
但他还是强忍着恶心，将那股液体咽了下去，然后抹了抹嘴，眼中放出饿狼般的光芒。
“老婆！今晚，让你看看你男人真正的厉害！”
他大吼一声，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床上的孙美玲猛地扑了过去！
孙美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心中竟也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期待。
然而……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除了满屋子越来越浓的马尿味和赵子轩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你到底行不行啊？”
孙美玲终于不耐烦了，推了他一把。
赵子轩此刻也是满头大汗，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躁。
怎么回事？
神药喝下去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而觉得肚子里有点恶心……
“滚下去！”
孙美玲彻底失望了，她闻着赵子轩身上那股熏人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你个废物！不仅不行，还弄得一身骚！今晚给我睡地上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留下赵子轩一个人，赤身地愣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写满了茫然、屈辱和深深的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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