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的冰面在越野车轮胎下发出嘎吱声，零下西十度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车窗上像无数小石子在砸。林辰盯着导航仪上跳动的红点，安德烈给的坐标就在冰湖中央，那里的冰层厚达三米，却隐约能看到水下泛着的绿光——是实验室的探照灯。
“维克多这老狗真会藏。”苏哲往嘴里灌了口伏特加，酒液刚过喉咙就化作白气，“贝加尔湖底有断层，就算炸了冰面，实验室也能顺着断层滑进更深的海沟。”他拍了拍副驾驶座上的声波反制器，外壳还沾着莫斯科场馆的血渍，“但这玩意儿能干扰他们的门禁系统，就像捅破窗户纸那么简单。”
小宇的耳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是国际刑警的加密频道：“冰层下有热成像反应，至少五十个武装人员，全是维克多的私人卫队。”他突然拽住林辰的胳膊，指着冰面裂缝里的黑色物体，“那是潜望镜！他们发现我们了！”
话音未落，冰面突然炸开一道雪浪。三辆雪地摩托从冰洞窜出来，车手戴着黑色面罩，枪口的消音器在雪光里泛着冷光。林辰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冰面上划出个漂移，后轮重重撞在一辆雪地摩托上，车手连人带车翻进冰裂缝，惨叫声瞬间被寒风吞噬。
“妈的玩阴的！”林辰摸出背后的霰弹枪，对着追来的雪地摩托扣动扳机。铅弹在冰面溅起的雪雾里，他看到车手胸前的徽章——和陈立兄弟的一模一样，是维克多家族的狼头标记。这些人根本不是雇佣兵，是家族死士，拿命换钱的杂碎。
苏哲突然拽起车后座的炸药包：“让他们尝尝冰葬的滋味！”他拉开引线，在越野车碾过第三辆雪地摩托的瞬间扔了出去。爆炸声震得冰面都在颤抖，裂开的冰缝像张巨嘴，把燃烧的残骸全吞了进去。但更远处的冰面上，又冒出十几个小黑点，像蚂蚁一样往这边爬。
“去他妈的没完没了了！”林辰一脚踹开越野车的车门，战术靴踩在冰面上打滑。他突然想起安德烈给的地图，实验室的紧急入口在东侧的冰脊下，那里有块伪装成岩石的钢板。苏哲己经用声波反制器扫出了频率：“门禁密码是维克多的生日，这老东西真他妈自恋！”
冰脊下的风像刀子一样割脸。苏哲用斧头劈开积雪，露出的钢板上果然有数字键盘。小宇刚输入“19780612”，钢板突然弹出三根钢刺，差点刺穿他的手掌。“妈的还有机关！”苏哲骂了句脏话，声波反制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门禁系统连接着自爆装置，密码输错三次就会引爆整个实验室。
“是心理陷阱！”林辰突然想起陈默药瓶上的标签，维克多总喜欢把真密码藏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盯着钢板边缘的磨损痕迹，那里有西个数字被反复按压的凹痕：“试试20190815！”那是苏哲的生日，也是他们拿下全国冠军的日子，维克多恨死这个日子了，反而会下意识用它做备用密码。
钢板发出沉闷的嗡鸣，缓缓沉入冰下。露出的通道里飘出铁锈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小宇的声波检测仪疯狂跳动：“下面有强磁场！我们的通讯会扰！”苏哲拽起他往通道里跳：“怕个屁！当年在网吧打夜市，断网了照样虐菜！”
通道尽头的电梯间弥漫着机油味。林辰按下负三层的按钮时，突然发现电梯壁上有行刻字，是苏哲父亲的笔迹：“冰层下的火，能烧穿一切谎言。”字迹旁边画着个简易的火焰标志，和他们纹在后背的朱砂痣一模一样。
“我爸来过这里！”苏哲的声音都在发颤，指尖抚摸着刻字的边缘，“他不是失踪，是被抓来当苦力了！”电梯突然剧烈晃动，灯光变成诡异的红光，显示屏上的数字卡在“-2”不动了——有人在外面切断了电源。
“妈的玩阴的！”林辰一脚踹在电梯门上，钢板被踹出个凹痕。外面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是维克多卫队的AK47，枪声在封闭的电梯井里回荡，像闷雷在头顶炸响。小宇突然想起声波反制器的另一个功能，抓起它调到最高功率：“给他们来点耳鸣套餐！”
刺耳的高频噪音从反制器里炸开，外面的枪声瞬间乱了套。林辰借着这个空档，用斧头劈开电梯门的缝隙，霰弹枪的枪口怼出去盲目扫射。惨叫声混着枪声传来时，他看到卫队队员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耳膜估计都被震破了。
“干得漂亮！”苏哲拽着林辰钻出电梯，负二层的走廊里堆满了废弃的实验设备，玻璃罐里泡着的不是标本，是电竞选手的脑电波图谱，其中一个标签上写着“苏哲，2020.03.15”——正是他“被坠楼”的那天。
“这群畜生在研究我们的大脑！”林辰的拳头砸在玻璃罐上，里面的绿色液体溅出来，在地上冒起白烟。他突然注意到图谱上的红色波纹，和白虎队用的声波干扰频率完全吻合，“他们通过脑电波分析我们的战术习惯，难怪雨林猎豹和北极狼能精准预判我们的走位！”
走廊尽头的铁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冲过来，手里的电击棍冒着蓝色的电弧。苏哲认出为首的男人，摘下防化服面罩的脸，左眉骨有块月牙形的疤痕——是维克多的首席研究员，三年前在网吧给苏哲递过“可乐”的那个服务员！
“好久不见啊，苏少爷。”研究员的声音像砂纸在刮玻璃，“当年给你下的药，效果不错吧？让你连自己爹的脸都认不出来。”他挥了挥手，防化服队员的电击棍突然同时放电，走廊里的金属栏杆都泛起蓝光，“今天就让你尝尝升级版的‘失忆剂’，保证让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我m的人渣！”苏哲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抓起旁边的金属架，朝着研究员的脸狠狠砸过去。防化服被砸出个窟窿，研究员的鼻血喷在脑电波图谱上，红色的血和绿色的液体混在一起，像幅诡异的抽象画。
林辰的霰弹枪己经打空了子弹，他抄起地上的消防斧，斧刃劈在防化服的关节处，惨叫声里，他吼道：“把苏哲他爹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们全埋在冰湖里！”
小宇的耳机里突然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是从负三层传来的。他拽着林辰的胳膊，指向走廊尽头的通风管道：“声音从这里来的！像是苏哲叔叔！”声波检测仪显示，管道里有规律的敲击声，三短三长三短——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苏哲的斧头劈开通风管道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管道里蜷缩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腕被铁链锁在金属架上，脖子上的挂牌写着“实验体73号”，但那张脸，和苏哲的眉眼一模一样。
“爸！”苏哲的声音突然哑了，眼泪砸在老人的脸上。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瞳孔在看到苏哲后背的朱砂痣时，突然亮了起来：“火……烈火没灭……”
林辰的斧头砍在铁链上，火星溅在老人的手背上。“妈的这铁链是合金的！”他突然想起越野车工具箱里的液压剪，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苏哲拽住。
“别去！”苏哲指着老人脚边的金属盒，上面的红灯正在闪烁，“是压力炸弹！我们一离开，他就会被炸成碎片！”
研究员的笑声从走廊传来，带着得意的癫狂：“识相的就把声波反制器交出来！不然这老头就成冰湖的鱼食了！”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防化服队员的电击棍在黑暗里像毒蛇吐信。
林辰突然将苏哲和老人推进通风管道深处，自己反手关上铁盖。“你他妈干什么！”苏哲在管道里嘶吼，拳头砸在铁盖上发出闷响。林辰摸出最后一颗手雷，拉开引线的瞬间，对着管道喊：“照顾好叔叔！老子去给你们炸条路出来！”
他朝着研究员冲过去的刹那，手雷在走廊中央炸开。火光里，林辰的战术靴踩着研究员的脸，碎玻璃扎进掌心的疼痛让他笑得更狠：“你以为老子怕你们？去你妈的维克多！去你妈的实验室！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烈火队的骨头是硬的！”
通风管道里，苏哲的斧头终于劈开了铁链。老人颤抖着摸出藏在假牙里的芯片：“这是实验室的自爆程序……密码是你的生日……”他的手指指向管道尽头的微光，“那里有逃生舱……快带阿辰走……”
小宇的耳机里突然传来林辰的吼声，混着手雷的爆炸声：“苏哲！老子在负一层等你！有种就来汇合！”
苏哲抱着父亲往逃生舱跑的瞬间，突然明白林辰的用意——他要一个人拖住追兵，给他们争取时间。管道外的枪声越来越密，夹杂着林辰的怒骂：“妈的打不准就别浪费子弹！老子就在这等着！”
逃生舱的门关上时，苏哲看着屏幕上负一层的红点，突然抓起旁边的信号枪。绿色的信号弹穿透冰面，在贝加尔湖的上空炸开，像颗流星，照亮了冰原上所有的黑暗。他知道，林辰不是在送死，是在召唤他们——召唤所有被压迫的人，一起把这该死的实验室，炸个稀巴烂。
而在负一层的走廊里，林辰靠在弹痕累累的墙壁上，摸出最后一根烟。打火机的火苗在寒风里摇晃，他看着涌过来的追兵，突然笑了。烟圈吐出来的瞬间，他按下了手里的引爆器——那是苏哲父亲藏在通风管道里的备用炸药，威力足以掀翻半个实验室。
“老子陪你们玩玩！”他的吼声在爆炸声里，像团不灭的火焰，在冰层下的黑暗里，烧得正旺。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QABBZA.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lingdianwx.com。零点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lingdian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