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当晚回去后，就整理了通讯录里所有的名单，熬夜列出了一份“人才库”。
清晨6:50，欢乐颂2202。
樊胜美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镜子里，眼下两团乌青连遮瑕膏都盖不住。
“人才库”的Excel表格还开在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标注着薪资期望、跳槽意向，甚至还有“可挖角概率评估”——
她熬了一整夜，把多年HR积累的人脉全筛了个遍。
“曲筱绡，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伸了个懒腰，打算干脆不睡了，洗漱一下后去楼下吃个早饭，顺便截住曲筱绡，把人才库甩在她面前，跟她“谈判”一番。
谁知刚好碰见出门跑步的关雎尔，还未开口，却听见隔壁房门“砰”地一关——
邱莹莹板着脸，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俩。
得，还在为她们没告诉邱莹莹，曲筱绡给白主管递纸条的事赌气。
樊胜美才想起来。
扶额，叹口气。
这次可不能让小蚯蚓再被骗了，上回她和应勤之间，还为了处不的事闹了好一通。
“樊姐，我先去跑步了。”
关雎尔跟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乖巧中带着几分委屈，然后出门了。
这孩子总不要人担心。
反而是……
“咔哒”，邱莹莹等她走了才开门。
“小蚯蚓，”樊胜美叫住她，“上班去啦？”
邱莹莹脸色阴沉像阴雨天的乌云，“嗯”了一声往外走。
樊胜美张了张嘴，最终没喊住她。上回曲筱绡勾引白主管的馊主意，非但没让邱莹莹看清渣男，反倒让22楼姐妹间生了嫌隙。
“这次得换个法子……”
她盯着邱莹莹的背影，忽然眯起眼。
15分钟后，欢乐颂22楼电梯间。
樊胜美踩着高跟鞋，一手拎着两份热腾腾的生煎包，一手拿着手机，用胳膊肘按响了2203的门铃。
“谁啊——大早上的——”
曲筱绡顶着鸡窝头拉开门，眯着眼看清来人后，瞬间垮下脸。
“樊姐，你是我妈派来的监工吗？我凌晨五点才睡！”
“嘘，你睡你的。”
樊胜美闪身进屋，利落地把早餐搁在茶几上，然后用手机发了个文件。
“对了，GI项目团队候选人名单我整理好发你了，你醒了可以一边吃早餐一边看。”
“好了，拜拜。”
说完转身就走，裙摆带起一阵香风。
曲筱绡盯着手机上发过来的文件，睡意消了一半。
“这樊大姐，来真的？”
她耸了耸肩，“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卷……”
话音未落，人己经栽回枕头里。
8点多的时候，关雎尔搭安迪的车上班，樊胜美独自一个人小跑着赶地铁。
突然一个踉跄！
高跟鞋差点让她崴了脚。
就在她提着高跟鞋，迅速揉揉脚踝时，她看见——
不远处，邱莹莹正和白主管十指相扣，举着甜甜圈你一口我一口。
晨光给两人镀了层金边，活像偶像剧海报。
“和好了？！”樊胜美捏紧了手机。
不能让这个白渣男就这样得逞！
她突然想起邱莹莹提过——白主管上家公司是荣信资本。
于是，樊胜美手指比大脑更快地拨通了通讯录里【荣信HR老张】的电话：
“张哥，是我，樊胜美。”
“对，我这儿有个荣信出来的人，姓白……对，就想打听下他离职原因……”
挂断时，那对“甜蜜情侣”早己消失在早高峰人潮里。
樊胜美盯着手机里老张发来的【收到，尽快回复】的微信，突然被身后催促的喇叭惊醒——
要迟到了！
她拔腿狂奔。
好不容易卡点到公司时，曲筱绡那边己经悠哉悠哉地在2203一边吃她买的早饭，一边看完了“人才库”表格。
曲筱绡翘着食指，用中指在手机上发出消息：
「不错嘛樊姐。」
紧接着又发出一条：
「不过第27行那个高越……你确定他去年不是因为性骚扰被辞退的？」
附带一张行业论坛的匿名爆料帖截图。
樊胜美的血液瞬间凝固。
指尖一颤。
——这个高总监是她为GI项目储备的关键技术负责人。
樊胜美火速坐到工位上，就打开了电脑。
“哟，今天这是怎么啦？火急火燎的？”一旁的同事难得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问道。
“昨天面试的人出了点岔子，我赶紧核实一下。”樊胜美随便编了个借口，就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字。
这个高越她先前是了解过的，听同行说是非常硬核的一个技术型人才。
从前司跳出来，也是主动离职，没听说过什么性骚扰绯闻。
樊胜美调来她先前了解到的资料，重新核实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又给曲筱绡发消息。
“这位高总监离职是业务调整，无任何违纪记录。”
并覆盖了一张加盖公章的离职证明扫描件。
“曲大小姐，真正的用人之才从不会只看网络谣言。”
曲筱绡沉默半晌，突然拍桌大笑：
“樊胜美！你早看出来我在试探你对吧？”
手机屏幕亮起，曲筱绡的消息跳出来：
「樊姐，你通过了考验。」
紧接着又弹出一条：
「帮我省了这么多时间，该怎么谢你好呀？」
樊胜美盯着屏幕，嘴角微勾——
果然是个试探。
她指尖轻点，迅速回复：
「前面那些精英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鱼在Sheet2。」
然后补了一句：
「林赫，37岁，肖金电器执行总监，手里握着三个海外客户资源。假如我能谈下来的话——」
手机那头，曲筱绡刚咬了一半的生煎包“啪嗒”掉在桌上。
“卧槽！”
她手忙脚乱地划开表格第二页，果然看到一行加粗标红的信息：
林赫 | 年薪要求：80W+ | 可携带客户资源估值：2000W+
曲筱绡眯起眼，飞快打字：
「樊姐，你有这资源？？」
三秒后，回复弹出：
「如果能谈下来的话，我只要候选人15%年薪抽佣，外加GI项目人才顾问头衔，怎么样？」
曲筱绡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
“这个樊胜美——”
平时装得像个花瓶，一到自己地盘，杀伐决断比安迪还狠。
她抓起手机，首接拨通电话：
“喂，樊姐？”
电话那头，樊胜美拿起咖啡杯，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小曲，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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