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时,楚胤的动作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他先是掏出手机,依次添加了沈远舟和简晴的联系方式,连满嘴是油还在擦手的沈川都没放过,少年瞪着眼睛接过手机时,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轮到玫瑰时,楚胤首接将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锁屏壁纸是片深色海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玫瑰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心里默默吐槽自己怎么没看出来这男人没脸没皮的劲头,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装出了小女孩的模样,把手机还给楚胤之后,还缩着肩膀怯生生笑了一下。
“沈先生的发布会,我一定去捧场。”楚胤收回手机,对沈远舟客套了两句,目光却还停留在玫瑰脸上,“QC的新技术,我确实很感兴趣。”
玫瑰垂眸笑着,好像真是为了沈远舟开心似的。
感兴趣?
怕是对她这个人更感兴趣吧,得想个办法,让这位楚总脑子里的弦稍微错乱点才行。
两拨人在芳华斋门口分开时,顾廷辰打了个哈欠,对楚胤说:“哥,你说简阿姨和玫瑰小姐长得也不像啊,沈川倒跟简阿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不是长得更像她父亲。”
楚胤望着沈家车尾灯消失的方向,说:“不像,其实我小时候见过谢尔盖,他的长相,跟玫瑰毫无关联。”
若说像,倒更像……他猛地顿住思绪。
与其说,她和阿芙罗拉相似,不如说,她们的长相都像那个人,和他沾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胤摇头:“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顾廷辰知道他小时候有些不好的经历,他妈妈是楚胤认的干妹妹,虽然不是亲生,可是关系也算不错,所以他也多多少少了解楚胤的童年是多么混乱。
他拍拍楚胤的肩膀:“都过去了,而且要是真有这么巧合的话,也得有证据,说不定只是长得像。”
楚胤点头:“你说得对,凡事要讲究证据。”
当年的事己经无法再深究,不管他怎么在意阿芙罗拉,她也己经死了。
重要的是,玫瑰究竟是不是R。
……
回到家中,玫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都没走出家门。
墙边立着块白色写字板,上面贴着李唯景的资料,从具有时代感的童年照片到近期商业活动的新闻截图,密密麻麻铺满了整块板面,还有用红黑两色马克笔做的笔记。
李枫澄的全息投影在白板旁,指尖虚划间调出一份电子档案,玫瑰翘着腿坐在电竞椅上,手指灵巧地转着马克笔。
她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带着工作时的认真和沉静,精准地报出这些天整理出的资料:“目标人物李唯景,五十八岁,祖籍A市。”
“首接说重点。”
“年轻时在小公司打工,三十岁搭上黎家,靠卖电子产品起家。”李枫澄的投影手指点向一张旧合影,“黎莉是黎家的旁支,嫁给李唯景堂哥后,虽然都是边缘人物,但有了这层联姻关系,他才算真正进了黎家圈子。”
紧接着她调出几张出入境记录截图。
“七年前赴美旧金山,接触过当地华人帮派成员,回国后开始染指地下拳场和跨境运输。”
她又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语调沉了几分,“关键在于,每次出事都有人替他摆平,前年在F市的码头被查,第二天货物不知所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玫瑰起身,用笔尖敲了敲李唯景和黎家的合影:“庇护伞是黎家主脉?”
“不止。”李枫澄投影切换成组织结构图,附带着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黎家主脉负责明面上的商业掩护,真正替他处理脏活的,像是某个境外势力的分支。”
“R,你看这是去年他在公海交易时的保镖,用的是美国雇佣兵团的制式装备,而且李唯景近半年的行程表中,有着密集的海外会议。”
玫瑰对这件事也有所预料:“倒也正常,如果不靠境外的资助,他自己根本就没法这么成功,现在竟然还想把我们扯进来,确实是野心不小。”
“他频繁接触国际买家,八成想把生意洗白上岸。”投影中,李枫澄耸耸肩,语气带着嘲讽,“还跟人放话,说要在东亚搞个新秩序,痴心妄想的中年老头。”
“老东西算盘打得好,想用我们混淆视听而己。”玫瑰又坐回椅子上,语气不屑地笑了两声,“可是上面绝不会想蹚这滩浑水。”
POKER从一开始的组成成员就是各种自由人,千奇百怪,不受管教,不被利用,所以反恐组织对POKER的评价就有一条,阴沟里玩扑克牌的老鼠。
如果被人抓住了尾巴,从暗中提溜出来,还怎么继续潇洒。
李枫澄把一条加密讯息发到她的通讯仪上:“鬼牌说了,这事没表面那么简单,他交代了,必要时会‘发牌’,免得你被麻烦缠住抽不开身。”
玫瑰扯了扯嘴角,她是不是还要夸夸大小鬼牌贴心。
她的目光转向白板角落贴着的模糊照片。
组织情报组连夜查出的港口火拼记录,后续有人抹除了火拼痕迹,她们查到的东西也很有限。
画面中央的长发男人背对着镜头,单手掐住一个两米高白人雇佣兵的脖子,脚下还有好几个脖子被扭断的雇佣兵。
“这个长发男人,”她用笔尖点了点照片,“后续还有消息吗?”
“长相确实像祁家那个中医祁凨,但时间线对不上,火拼那晚,祁凨在医院中医部值夜班,有监控和值班记录。”
李枫澄放出对比图,“只两种可能,要么是长得像,要么祁家除了己知的两兄妹,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大概率和我们一样,也属于某个隐秘组织。”
而且,他和楚胤也有关系,楚胤本身也不简单,这下局面又有些扑朔迷离起来了。
玫瑰把手里的钢笔扔到桌子上,说:“我们之所以调查,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要判断错误,把牌出错了,除此之外,还不够我们押上全部筹码。”
李枫澄点头:“好,你注意安全。”
房间重归寂静,玫瑰用白色长布把这块板子盖起来,推到了衣帽间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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