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忙脚乱换弹匣的时候，玫瑰迅速逼近，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这是一只鬼，
因为活人是不可能有这种速度的。
拳头如暴雨般砸向他面门，指节撞击骨骼的闷响，夹杂着男人的痛呼在走廊回荡，让人听了牙酸。
她专挑太阳穴、下颌骨这些薄弱部位下手，打得他眼冒金星，瘫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看着这人，觉得真是不过瘾。
“好好的出来吃个东西被你们这帮废物搅和了！搞得我现在连口干净蛋糕都吃不上！”玫瑰难得骂了次脏话，抬脚狠狠踹在他肋骨上。
男人蜷缩着身子，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急促的抽气声。玫瑰嫌恶地踢开他脚边的机枪，金属枪身在地上滑出老远：“再好的枪到你这种废物手里也是废铁，跟你这人一样，垃圾。”
李枫澄的消息弹窗在手机屏幕上炸开：一层己被搞定，速撤！不要恋战！
玫瑰庆幸当初录入系统的指纹做过特殊处理，要不然后续核实身份肯定会很麻烦。
她踩着细高跟的鞋尖抬起，轻轻落在男人脖颈上，鞋跟的细尖隔着皮肤抵着他的动脉。男人浑身一颤，求生的本能让他涕泪横流，不断求饶着玫瑰：“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绕了我……”
愿赌服输，打不过就要被杀。
黑暗丛林之中，这就是唯一的铁律。
玫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全是冷漠：“可惜啊，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脚腕用力，鞋跟下压的力道让男人脖颈发出清脆的骨裂声，玫瑰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很干脆的，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再见，再也不见。”
话音刚落，男人的脖颈被硬生生踩断，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瞳孔骤然放大，当场断了气。
玫瑰收回脚，瞥了眼不远处烘焙坊橱窗里早己被灰尘污染的甜点，烦躁地啧了一声：“晦气。”
她猫着腰闪进女卫生间，刚反锁厕所门，就听见最里面的隔间传来压抑的呼吸声，是躲在这里的路人。
玫瑰做出害怕的模样，试着发出抽泣声却失败了，刚泄完愤，根本哭不出来，但好在里面的女生也十分紧张，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到为什么她会在这时候进来。
“别、别出声……”隔间门被轻轻推开条缝，露出浅紫色连衣裙的衣角，祁妤探出头时脸色还是白的，却强撑着往旁边挪了挪，“快进来躲着。”
哟，这不是楚胤的医生朋友吗？
玫瑰躲进去，祁妤自己害怕，还不忘安慰她一句：“外面己经全是警察，我们会安全的。”
说完，她继续对着手机屏幕狂敲，玫瑰瞥了一眼，她在和祁凨发消息：“医院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轮休逛街，还能撞上持枪抢劫？什么狗屎运气！”
祁妤又气又怕，怨气冲天，玫瑰深有同感：“巧了，我本来就是想买块蛋糕的，真的晦气。”
“可不是嘛！”祁妤抬头，眼尾泛红，“早知道就该听我哥的话在家老实待着了……”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由远及近，两人同时噤声，肩并肩缩在马桶水箱旁，在意识到应该是警方在搜查后，又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祁妤紧绷的肩膀骤然垮下，也不顾形象优不优雅了，首接往马桶上一坐，神经放松以后，她的鼻子也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你身上……哪来的血腥味？”
玫瑰面不改色地扯谎：“刚才跑太快，撞到货架了吧。”她的神情变得恐惧，故意往祁妤身边缩了缩，“不过外面好像真出事了，我听见枪响了。”
“枪响？”祁妤吓得差点尖叫，掏纸巾的手都在抖，“不会是劫匪……死了吧？”
她两眼放空，自顾自念叨，“死了才好呢，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除了欺负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会干什么？”
玫瑰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指尖蹭了蹭鼻尖，十分不心虚地赞同了祁妤的话。
隔间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喊话声，她又往祁妤身边挪了挪，装出后怕的样子。
武警踹开隔间门，祁妤尖叫着把她护在身后，玫瑰很不习惯和军方的人共处一室，感觉浑身不自在，领头的武警队长皱着眉头问她们：“都没事吧？”
“没、没事……”祁妤惊魂未定地喘气，玫瑰低着头不说话，祁妤以为她是害怕，就把往怀里揽，“这孩子吓坏了。”
她们被护送着走出商场，在身份登记处，当祁妤看见登记册上“玫瑰”两个字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原来你就是我哥常念叨的那个女孩。”
她连忙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祁妤，祁凨是我哥，我俩都在市医院当医生，只不过主攻的方向不一样。”
“我妈妈是简晴。”玫瑰忍着不适，努力和她寒暄着。
祁妤笑出声，开玩笑地说：“得，这下我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警戒线撤掉时，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正被抬出商场。
围观群众里爆发出哄骂声，有人举着手机录像，但是都在说着：“活该！这种人就是死有余辜！”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佬，居然这么勇！”
“好人一生平安！”
有路过她们身边的警察，他手里的对讲机传来杂音：“监控系统出了点故障，技术部门加紧抢修一下……”
现场仍然十分混乱。
警方确认了她们的行踪后，就让她们离开了，玫瑰没兴趣多留，祁妤追上来，问她：“我开车送你？”
“我想自己走走，正好可以散心。”玫瑰勉强笑了笑，祁妤也没强求，而是说：“我让我哥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我，下次约你去吃甜品。”
玫瑰回头笑了一下，抬起手晃了晃，算是回应。
她边走边琢磨吃什么，手机屏幕上的外卖页面反复刷新，正犹豫点哪家甜品时，沈川的电话炸了进来：“姐！救命！爸妈又要加班，你能来接我放学不？”
“你学校附近有甜品店吗？”
“有！街对面的那家很不错，每天放学都排队！”沈川的声音透着兴奋，“你要是来接我，我带你去！”
“成，正好我有空。”
走在路上，夏风拂面，没一会身上的血腥味就散去了，车水马龙之中，玫瑰又恢复了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刚才和匪徒打斗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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