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黑暗,橘色的太阳缓缓升起。
满星之前捡到了一把破旧梳子,看到它的第一眼,她立刻就联系到了阿婆。
她起了个大早,一首缠着阿婆。
“阿婆阿婆,我给你梳梳头嘛”
老人看着她,好奇她哪里来的胆子靠近她,明明其他人一见到她就喊她“脏东西”“怪物”
可是看了半天,只看到了她大大的眼睛盈满期待。
老人败下阵来,默默坐下来背靠着她。
她立刻靠上前去,拿起梳子从上梳到下。
但老人的头发打了很多结,满星不自觉将此次行动归为重大项目,严阵以待。
“唉,可算梳好了,可累死我了”
老人心里涌上一股羞耻,但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满星说到,
“阿婆,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梳头,这样你的头发就不会打结了”
老人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颜,心中一暖。
梳完头发的阿婆身上不再是乱糟糟的模样,反而透露出一种慈祥的感觉。
老人忍受不了她热切的眸子,急忙转身走出屋子。
“阿婆阿婆,你要去哪里啊”
满星对着她喊道,可老人哪里会回她。满星耐不住寂寞,可这里只有老人一个人。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老人走进灶房,满星跟进灶房;
老人站在高处眺望远方,满星“看什么呢?看什么呢?”在老人左右来回跳动。
老人如往常般坐在椅子上,满星就悄悄坐在她旁边,
“阿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老人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不停的捡东西,洗东西,被满星唠叨。
*
“阿婆,我们干什么去?”满星看着阿婆手里的破破烂烂背篓和缺了豁口的铲子问。
“挖野菜”
“好呀,好呀” 她积极举起双手向老人表达诉求。
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每天吃的是什么。
老人让她跟好自己。
依旧是老人在前面引路,满星蹦蹦跳跳的跟着。
她们走到了一个小树林,说是树林,其实树也就几棵。树下长满了杂草,其中夹杂着几种可以吃的野菜。
“这是荠菜、这是马齿苋…”老人为她介绍了几种野菜。
“我记住了,我一定可以找到很多的”
她对此表示信誓旦旦,这是难不倒聪明的星星的。
老人多年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此时冒出了疑惑。
怎么感觉不靠谱呢?
但她也没说什么,蹲下来拿起铲子开始挖野菜。
阿婆为满星指出那些能吃的野菜时,她明明记住了,可蹲在一堆草面前时,她犯了难。
“荠菜,请回答我的问题 ,你在哪里?”满星严肃地说着。
……
回应她的只有空气。
她脑袋瓜一转,把所有的都带给阿婆看,总有能吃的。
做完决定,她就开始大干特干。
当她抱着一堆菜走到老人面前时,老人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
她该怎么既不打击小女孩的积极性,又告诉其中一半都是不对的。
“嗯” 得到老人的肯定,满星又跑去找野菜了。
老人伸出枯枝般的手将其中可以吃的野菜装进背篓里,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把野草扔掉。
该走的时候,满星迫不及待的看她的成果,然后沾沾自喜。
她指着背篓里的野菜看着老人,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星星真棒” 老人说出了夸奖,她那钝锯割朽木一样的嗓子也夹杂了些笑意。
她们这一忙活就忙活了很久,满星的肚子早己打起了鼓。
老人看了看她从衣服中取出饼,给她掰了一半。
她们二人分食了一张并不美味的饼,舌尖留有的只有幸福。
回去的路上,满星像只打了胜仗的小老虎,骄傲地走在老人的前面。
她兴致高涨的为老人引路。
“阿婆,走这边” 满星面对着岔路口选了一条自己熟悉的路。
老人看了看,开口“那边”
“我刚刚只是在跟你讲哪一条路是错的” 满星挠挠头说。
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影子的尽头,是她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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