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过了几天难得的清闲日子。
姜以檀醒来时，床的另一侧己经空了。
她伸手摸了摸季宴霆睡过的位置，床单微凉，只有枕头上残留的雪松气息证明他昨晚确实
在这里。
手机屏幕亮起，是他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临时飞G市，晚上回。粥在锅里，热三分钟再喝。」
看着消息姜以檀嘴角勾起一丝她自己都没注意的笑意。
刚巧手机又弹出来消息，是温知州。
今天她在家里面闷着也实在是没意思，刚好可以出去透透气。
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姜以檀便出门了。
两人约在了咖啡厅，她推开玻璃门时，风铃清脆一响。
温知州己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面前摆着一杯热牛奶和一块红丝绒蛋糕。见她进来，他笑着招了招手。
“迟到了三分钟。”温知州推了推眼镜，“这可不像你。”
“地铁坐过站了。“姜以檀一笑，把包放在一旁，看了眼蛋糕，“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甜食了？”
“给你点的。”温知州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医院伙食太清淡，补偿一下。”
她用小叉子挖了一角，奶油在舌尖化开，甜得恰到好处。
“好吃吗？”
“嗯。”她点点头，“比医院的营养餐强多了。”
“那天的火锅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想到居然害你进医院了。”
姜以檀挥手一笑，“师哥你道什么歉，是我自己工作没有注意饮食。”
温知州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还有这个。”
姜以檀打开，里面是几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瑞士带回来的，据说能缓解焦虑。”
她捏起一颗，金属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姜以檀开玩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焦虑？”
“猜的。”
温知州搅了搅咖啡，“你每次思考事情的时候，都会无意识转笔。
姜以檀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一指尖正捏着叉子轻轻转动。
她放下叉子，无奈地笑了：“这么明显？”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程砚的镜片反射着细碎的光。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一—那条细细的手链上，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银色。
“他送的？”
姜以檀知道温知州指的是谁。“嗯。”
温知道只是淡淡的说道，“挺适合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温知州说话的时候带着一抹苦涩。
两人都没注意，这一幕被路过的宋千帆看见了。
G市的季宴霆正在开会。
裴瑾年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扯松领带，指尖在眉心重重按了两下，手机屏幕就在这时亮了起来。
宋千帆发来一张图片。「你家小律师恢复得挺快啊？」
他点开照片。
咖啡馆的落地窗前，阳光将画面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调。姜以檀坐在程砚对面，唇角沾着一点奶油，而温知州坐在对面。
照片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暧昧，温知州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看起来温柔又亲昵。
季宴霆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摩拳了一下，恰好遮住了温知州的脸上。
理智上，他相信周予微。
可心里还是泛起一阵尖锐的躁意，像有人攥着一把碎玻璃在搅。
咚咚。
“季总，这是合同的补充协议。”
助理推门进来，话说到一半猛地刹住。
季宴霆站在窗前，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听到动静，他头也没回，声音冷得能凝出冰
碴，“放那吧。”
助理见情况有些不对，把合同放在办公桌上就赶紧出去了。
门被轻轻关上。
季宴霆掏出手机，拨通周予微的电话。
嘟……嘟……
第三声铃响时，他突然按下了挂断键。
他该说什么？
质问吗？她从来不是需要报备行程的人。
发脾气？那只会显得他像个患得患失的蠢货。
季宴霆扯了扯领口，忽然觉得这问顶级隔音的办公室闷得令人窒息。
就这样季宴霆回到酒店之后，冷水冲在脸上，他撑着洗手台抬头，镜中的男人眼底泛着血丝。
他想起米兰医院的那个夜晚，姜以檀刚脱离危险，苍白的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他握着她的手，在病房守到天亮，生怕一闭眼她就会消失。
他知道依照姜以檀的性格是不会背叛他的，即使分手，也会和他摊牌。
他是相信她的。
可理智是一回事，本能是另一回事。
第二天事情结束之后，季宴霆立刻让助理买了最快回B市的一班飞机。
在贵宾室等的时候，宋千帆又发来消息，「干嘛呢你，不会气死了吧。」
实话实说，宋千帆这个花孔雀是懂火上浇油的……
紧接着又发来一张温知州的朋友圈截图，配文—「久违的下午茶」
季宴霆点开看，照片反光处隐约能看见姜以檀的半张脸。
「她不是那种人」
季宴霆只简单的回了一下。
登机提示音响起，他拎起西装外套起身。
落地之后，季宴霆没有给姜以檀发消息首接就回了姜以檀的公寓。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姜以檀从厨房探出头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要好几天呢。
“回来了？”
季宴霆站在玄关没动，日光落在她身上一一她穿着他的衬衫当睡衣，下摆刚过大腿，手里还
举着锅铲。
“在做什么？”
“煎饺。”姜以檀嘿嘿一笑转身往厨房走，“饿了吧？”
他跟着进去，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焦香的烟火气。姜以檀的头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季宴霆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姜以檀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开口问道，“怎么了？”她微微偏头。
“红丝绒蛋糕好吃吗？”
姜以檀动作一顿，随即放松下来，“你知道了啊。”
“嗯。”
她关火，转过身面对他，“师哥只是告诉我，那家店换了新甜品师，你不在我自己在家里实在是没意思了。”
季宴霆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说，“下次，带我去尝尝。”他声音低哑。
姜以檀笑了，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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