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硫磺余味】
林格格的手指仍残留着硫磺的刺鼻气味。
昨夜在药铺被巡捕盘问时,露西亮出领事馆证件的画面还在她脑中闪回——那个德国军官审视的目光,像刀尖划过她的假发髻。
“格格,水路稳妥些。”青桃铺开地图,指尖点在通州码头,“咱们的烟花能制造混乱,趁乱上英商轮船……”
林格格摇头,炭笔在纸上划出路路线:“走旱路,从朝阳门出城,换驴车去天津。”
火药味仍黏在她的呼吸里。她不敢告诉青桃——巡捕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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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侍女的膝盖】
青桃突然跪下,额头抵着青砖地。
“奴婢该死……”她抖着手从荷包摸出油纸包,“二小姐给的砒霜…让奴婢在船上…在船上……”
林格格盯着那包毒药,想起婉清今早“偶遇”时塞给青桃的蜜饯。原来杀招在这儿。
“你何时成了她的人?”
“去年…去年您罚奴婢跪雪地那晚……”青桃哭得发抖,“但奴婢没下过毒!这次真的……”
铜壶在炭盆上咕嘟作响,水汽模糊了林格格的脸。
林格格沉默良久,屋内唯有铜壶的咕嘟声和青桃压抑的抽泣声。“起来吧。”林格格声音平淡,却让青桃如获大赦般站起。“既然你没下毒,便还有用。”林格格眼神恢复锐利,“如今婉清以为你己为她所用,咱们正好将计就计。”青桃忙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决心。林格格继续说道:“到天津后,我要让婉清知道,敢算计我的人,没有好下场。”
【三、路线的重量】
“起来。”林格格拽起青桃,“既坦白了,就帮我选——”
地图上突然滴落鲜红。青桃的指甲掐破了掌心:“走水路必死,但…但陆路有马匪!”
林格格掰开她流血的手,在两种死路间划出第三条线:“走漕运废弃的暗渠,趁寅时开城门混出。”
青桃瞪大眼:“可那是…是乱葬岗水道……”
林格格咬了咬牙,“乱葬岗又如何,总好过落在巡捕和婉清手里。”
“格格,那好吧,我听您的,您要怎么走我都跟着您,全凭你做主,上刀山下火海奴婢怎样都会挺过去的"青桃见劝不住,只得点头。
【西、毒药的新生】
林格格突然抓起砒霜包。
“格格不可!”
“谁说我要吃?”她将毒粉倒进烟花火药中,“今晚寿宴,咱们给婉清放场‘好烟花’。”
以彼之毒,还施彼身。
青桃突然抓住她手腕:“还有件事…二小姐在您嫁衣里藏了针……”
【五、血写的选择】
更声传来,林格格猛地吹灭蜡烛。
黑暗中,青桃的声音带着决绝:“奴婢愿走乱葬岗。”
“为什么改主意?”
“因为…”青桃摸出林格格掉落的火柴盒,磷面擦过砖缝——“您那晚说‘宁闯阎王殿,不跪黄金笼’。”
火光一闪,照见地图背面青桃用血画的路线修正。
林格格望着那血画的路线修正,心中五味杂陈。她拍了拍青桃的肩膀,“好,那就按这路线走。”
【章末钩子】
子时打更声里,林格格摸向嫁衣内衬——
1. 三根银针(婉清所藏)刺破指尖
2. 金叶子的触感下压着张漕帮暗符
3. 怀表齿轮间夹着母亲写的“寅时三刻,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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