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唐小柔的香水味先漫进更衣室。她倚着柜门，真丝睡袍领口微敞，递来杯温好的黑咖啡：“今早加了点哥伦比亚，醒神。”杯壁温度透过掌心渗进来，我低头抿了口，苦香裹着她尾调的雪松味。
“苏曼团操课要换新歌单。”她指尖敲了敲我手背，“昨晚她翻你手机，说副歌部分‘适合贴耳教学’。”我抬头，正撞进她眼底的笑——那笑像根细弦，轻轻挑着心尖。
操房镜子里，苏曼的荧光裤又晃了。她举着战绳甩向角落，发梢沾着汗贴在颈后：“教练，手把手教！”战绳啪地抽在地面，震得我手腕发麻。我扣住她手腕调整角度，她借势贴过来，鼻息扫过耳垂：“比昨天用力了。”
“林老师，囡囡要换尿布。”前台小妹探进头。林晴儿从瑜伽垫上起身，发绳松了，碎发黏在额角。她抱囡囡时，我瞥见她锁骨处淡红印子——和昨夜我在她后腰托住时，留下的指痕位置分毫不差。“谢谢。”她低头给娃系尿布，耳尖红得像颗草莓。
新会员苏珊在休息室等我。她是海归金融女，穿香奈儿套装，却攥着我的训练日志：“听说您带私教课，想试试‘精准塑形’。”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划过我手背，“重点是……腰腹。”我抬眼，她睫毛微颤，喉结动了动：“和先生分居后，总怕松。”
“苏曼，战绳角度再压十度。”我扯着嗓子盖过音乐，余光瞥见唐小柔靠在门框，红酒杯晃着，“对，就保持这个弧度——”话没说完，苏曼突然踉跄，我本能捞住她腰。她贴过来，鼻息喷在我颈侧：“教练，心跳好快。”
林晴儿抱着囡囡路过，驻足笑：“你们俩，又‘贴’上了？”她戳了戳苏曼胳膊，又看我，“上次教她平板，也是这么‘贴’的？”苏曼勾住我脖子，发香裹着奶味：“晴儿姐吃醋啦？”林晴儿耳尖更红，低头逗囡囡：“才没有。”
唐小柔端着杯热可可过来，递给林晴儿：“囡囡醒了？”她指尖掠过林晴儿手背，“这孩子总让人操心。”林晴儿攥紧杯子，热气模糊了她眼：“唐总，您总这么……”她顿了顿，“像照顾妹妹。”唐小柔笑，珍珠项链滑进领口：“妹妹？那得看谁是哥了。”
苏珊凑过来，香水味混着咖啡香：“教练，苏曼说您教‘核心控制’特别严。”她指尖戳了戳我胸口，“和教她们不一样？”我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腹部：“一样的——”她指尖触到我肌肉紧绷的弧度，“要收，要稳，要……”
“要什么？”苏曼突然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肩窝，“要教练亲自示范？”她发梢扫过我耳后，痒得人心尖颤。唐小柔在旁边笑，端着可可杯晃了晃：“示范得好，奖励红酒。”林晴儿抱着囡囡凑近，囡囡突然伸手抓我耳垂：“爸爸——”
“谁是爸爸？”苏曼捏了捏囡囡脸，“这是林老师的娃。”林晴儿脸腾地红，拍开她手：“别闹。”唐小柔举起手机拍照，屏幕里西张脸挤成一团，苏曼的手搭在我腰上，林晴儿的发绳散了，苏珊的指甲掐进我手背——都笑得像孩子。
暮色漫进来时，苏珊盯着我手机屏保：“这是……操房镜子里的您？”照片里我穿着运动背心，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身后是苏曼歪头的笑。“她总偷拍。”我夺过手机，苏曼从背后探出脑袋：“那是‘工作记录’，证明教练认真。”唐小柔晃着红酒杯过来：“明天新课程，‘夫妻核心课’——”她瞥了眼苏珊，“需要助教的话，我推荐苏教练。”
苏曼踢了踢我小腿，凑到我耳边：“教练，今晚‘内部考核’——”她咬了咬我耳垂，“只许看我。”林晴儿抱着囡囡路过，轻声说：“早点回家。”她发梢扫过我手背，像片羽毛。苏珊收拾包，香水味裹着轻笑：“下次课，我要和您单独‘精准塑形’。”
更衣室镜子里，我解着运动服，锁骨处有块淡红印子——是苏曼刚才环着我时，指甲掐的。手机震动，是唐小柔的消息：“明早六点，天台。”配图是杯冒热气的咖啡，和她手腕上的珍珠项链。
窗外的霓虹亮了，把影子拉得很长。我摸着锁骨上的印子笑了——这地方，这西个人，哪有什么“内部考核”。不过是，有人在明处递咖啡，有人在暗处勾手腕，有人在哄娃时红了耳尖，有人举着手机偷拍——而所有的暧昧，都藏在汗湿的发梢、错位的呼吸，和那句没说出口的“再来一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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