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证物，会被藏在你的押送装备里。当你抵达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时，‘牧羊人’上将的副官，会亲自去‘接收’你。剩下的事情，就和我们无关了。”
“而你，”埃文斯看着阿列克谢，“作为交换，我将以‘无畏’号指挥官的名义，签署一份对你有利的证词。证明你在‘魔鬼鱼’事件中，非但没有危害美国国家安全，反而……起到了‘关键性的正面作用’。我相信，有这份证词，你的国家，会给你一个更体面的未来，而不是把你当成一个被抛弃的棋子。”
审讯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米勒探员，在一旁听着这个堪称“叛国”的计划，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他却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知道，这艘船，己经驶入了一片没有任何航图、没有任何规则的、名为“深渊”的海域。而埃文斯，这个被迫成为“船长”的人，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寻找着那唯一可能存在的、通往黎明的航线。
阿列克谢，看着埃文斯那双布满了血丝、却又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秒钟。
然后，他那张粗犷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得如同西伯利亚阳光般的、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拍着桌子，震得镣铐哐当作响，“开着美国人的飞机，帮着一个中国疯子，去抓一个美国将军，来救我这个俄国狗熊的命……上帝啊，如果有人把这事拍成电影，一定会赔得血本无归！”
笑声过后，他收敛了笑容，重新靠回椅背，看着埃文斯，认真地说道：
“我干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等这该死的事情结束，”阿列克谢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属于战士的、纯粹的光芒，“我要和江辰，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用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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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号，舰桥。
巨大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审讯室内的一切。江辰、林溪、张巍，安静地看着埃文斯舰长，主导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策反”。
当阿列克谢说出最后一个词时，连一向冷静的张巍，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还是老样子。”张巍摇了摇头。
“这才是他。”江辰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温暖的笑意。
“分析完毕。”“卡斯帕罗夫”那混合了千万人声的、不带感情的电子音，打破了这份短暂的温情，“埃文斯·埃文斯的计划，成功率……53%。他选择了一个最高效、最出人意料的‘信道’，将关键变量，投送到了决策中枢。他……正在学习你的思考方式，江辰。”
“不，他不是在学习我。”江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他是在被这个深渊所改变。当你看向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回望着你。”
“我们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但路，是他自己选的。”
“现在，轮到我们了。”江辰转过身，看向屏幕上另外两个被点亮的目标——瑞士阿尔卑斯山，与日内瓦万国宫。
“索恩的‘王座’，己经开始晃动。美国海军内部的清洗，即将开始。这将是全世界最大的烟幕弹。而我们，就要乘着这股混乱的东风，去取回我们的东西。”
他看向林溪，这位冷静果敢的王牌飞行员。
“林溪，准备好重返天空了吗？”
林溪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火焰。她手腕上那圈淡淡的灼痕，仿佛在回应着江辰的召唤。
“我的‘暗鹰’，早己饥渴难耐。”
“好。”江辰的目光，扫过舰桥上每一位整装待发的“三叉戟”队员。
“我们的‘王车易位’，己经完成了上半场。现在，让我们来为这场棋局，画上最后的句号。”
“目标，”他的手指，在全息地图上，划出了一条从日本海沟，首插欧洲心脏的、隐秘的航线。
**“——阿尔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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