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视线。宁笑笑继续往下读：
「阳和罗曼诺夫负责技术部分，但罗曼诺夫最近行为异常。我发现他偷偷记录孩子们的攻击性数据...」
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灭门案当天：
「罗曼诺夫叛变了！他勾结外部势力要抢夺孩子们。姐姐姐夫签了终止协议，但为时己晚...我必须救出笑笑和墨...」
字迹到这里变得潦草，还有几滴血迹。
司徒墨轻轻按住妹妹颤抖的手："现在明白了吗？我们被偷走了二十年。罗曼诺夫把我们变成武器，而真正的家人...一首在找我们。"
宁笑笑泪如雨下。她想起月阿姨温柔的怀抱，想起南宫曜说她"永远是宁笑笑"时的眼神，想起司徒墨塞给她草莓发夹时说的"活下去，妹妹"...
"那南宫阳..."
"假装的。"司徒墨冷笑，"他潜伏在敌人内部二十年，就为收集证据。莫琳——就是莫大小姐——是他派去保护你的。"
楼下突然传来打斗声。南宫曜的怒吼和玻璃碎裂声接连传来。
"罗曼诺夫的人。"司徒墨挣扎着站起来，"比预计的来得快。"
宁笑笑抓起红色针剂："先解毒！"
司徒墨却摇头："来不及了。带着日记和针剂从后门走，我拖住他们。"
"不行！"
"听话！"司徒墨突然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这次换我保护你。"
他迅速塞给她一把钥匙："南宫家祖宅钢琴下的保险箱，有全部证据。"又扯下项链挂坠，"我的DNA样本，证明罗曼诺夫篡改实验数据的证据。"
楼下枪声越来越近。司徒墨推开宁笑笑，捡起枪走向门口。转身前，他最后摸了摸妹妹的脸：
"告诉南宫曜...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宁笑笑想追上去，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南宫灿拦住："笑笑！快走！前门被突破了！"
她被半拖半抱地带向紧急通道。最后一瞥中，她看见司徒墨站在楼梯口，一夫当关地对着涌上来的敌人开火，背影挺拔如松。
逃亡途中，宁笑笑紧攥着哥哥给的遗物，泪水模糊了视线。南宫曜一边指挥撤退一边试图联系其他兄弟，眼中的恐慌与愤怒几乎化为实质。
当他们终于冲出教堂，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座钟楼在火光中坍塌，热浪掀翻了附近的树木。
"不——！"宁笑笑撕心裂肺地喊。
南宫曜死死抱住她，不让她冲回火场。在挣扎中，红色针剂从她口袋滑落，被南宫灿眼疾手快地接住。
"这是..."
"解毒剂！"宁笑笑抓住南宫曜的手臂，"司徒墨给的！他说我血液里有纳米机器人！"
南宫曜与南宫灿交换了个眼神。最终，南宫曜点头："先回安全屋。"
车上，宁笑笑蜷缩在后座，翻看月阿姨的日记。在最后几页的夹层中，她发现一张烧焦的纸条，上面是莫大小姐匆忙写下的信息：
「阳叔叔是卧底。罗曼诺夫背后还有"园丁协会"，他们想控制全球财阀。钥匙在肖邦《夜曲》乐谱中...」
字迹到此中断。
回到安全屋，南宫兄弟陆续归来。南宫瑾手臂挂了彩，南宫玥的眼镜碎了一片，南宫琉则抱着从教堂抢救出来的部分文件。
众人围坐在客厅，气氛凝重。南宫曜将红色针剂交给南宫玥检测，自己则仔细检查那本日记。
"确认了，"南宫玥推着破眼镜说，"确实是纳米机器人解毒剂，配方...来自父亲的书房。"
南宫曜猛地抬头："什么？"
"这里。"南宫玥指向日记某一页，「姐夫留下的解毒公式，只有南宫家核心成员知道。」
宁笑笑突然想起什么："钥匙！司徒墨说证据在南宫家祖宅钢琴里！"
南宫曜立即起身："现在就去。"
"等等。"南宫瑾拦住他，"罗曼诺夫肯定派人监视着祖宅。"
南宫琉默默展开刚画的素描——是教堂地下室的平面图，某个角落标注着通风管道。
"我们可以从老音乐厅的密道进入。"他轻声道，"母亲小时候常带我去那里。"
计划很快敲定：南宫曜和宁笑笑主攻，其他人分散注意力和断后。出发前，南宫曜将红色针剂注射进宁笑笑颈部。
"可能会疼。"他罕见地放柔了声音。
针剂入体的瞬间，宁笑笑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雪夜逃亡、月阿姨的钢琴声、西个小男孩的争吵、草莓田里的追逐...最后定格在司徒墨转身离去的背影上。
"墨...还活着吗？"她轻声问。
南宫曜沉默片刻："不知道。"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握住她的手，"但如果...如果他活着，我不会再阻止你们相认。"
宁笑笑惊讶地看着他。南宫曜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家人很重要...我比谁都明白这点。"
这一刻，宁笑笑看到了这个高傲男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她反握住他的手："你们也是我的家人。"
南宫曜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但很快又恢复冷静："走吧，该结束这一切了。"
夜色如墨，五辆黑色SUV悄无声息地驶向南宫祖宅。宁笑笑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想起司徒墨塞给她的草莓，想起他说"这次换我保护你"时的眼神...
无论今晚找到什么真相，她己经确定了一件事：血脉或许能决定出身，但选择才能定义你是谁。
而她，选择做宁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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