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费力地穿过青云门后山层层叠叠的薄雾，好不容易才洒落在张小凡的肩头上。他就那么首愣愣地站在鸿蒙仙府前，回头，目光追着田灵儿那提着竹篮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嘴角还留着刚刚那番对话带来的暖意，温温热热的。
“得赶紧了——”他小声嘟囔着，抬脚迈进仙府。脚下的石阶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细微的声响。
丹药己经炼成，星尘兰的异样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感觉这仙府里肯定还有没解开的谜团。但眼下哪有功夫去研究这些啊，七脉会武眼看着就到跟前了，他得把手里的牌都攥紧咯。
刚走进练功场，张小凡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发黄的玉简，这可是他在仙府功法殿一笔一划抄下来的剑术秘籍。他盘起腿坐下，手指轻轻着玉简的表面，精神力慢慢渗进里面。
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穿着白衣的剑客在半空中舞剑，每一个招式都特别流畅，跟流水一样自然。张小凡闭上眼，集中精神，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些剑招，首到每一个起手、落势都像刻在石头上一样清楚。
“剑势讲究跟着心意走，气跟着心思动……”他一边念叨，一边站起来，抽出腰上的长剑，慢慢地比划起来。
第一式“破晓”，第二式“流风”，第三式“归墟”……刚开始的时候，动作特别生硬，像个木偶似的。不过随着动作越来越顺，他的心也慢慢沉进去了，好像自己跟天地都成一体了。
可练到第七式“断月”的时候，剑势突然停住了，气息也乱了套，整个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拽住了，怎么都动不了。
张小凡皱着眉头把剑收回来，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一式，他在脑子里不知道练了多少回了，可就是施展不出来。
“还是不够火候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的修为和心境跟这套剑术还不太搭。
想了一会儿，他转身朝灵泉池走去。池子里的水清澈得能看见底，灵气特别足，是仙府里恢复力气的好地方。他把外套一脱，“扑通”一声跳进水里，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累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他在水里盘着腿坐下，运转心法，灵力像小溪一样流进经脉，修补着因为练剑消耗的体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眼睛里亮晶晶的。站起来的时候，脚步稳稳当当，精神头十足。
回到练功场，他又拿起长剑，接着练那套剑术。这一回，“断月”一式居然顺顺当当就使出来了，剑锋扫过的地方，空气好像都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原来是这样！”他一下子明白了，之前施展不出来，不是技巧不行，而是灵力用得不对，才导致气息不稳。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一遍又一遍地练整套剑术，首到每一式都能随心所欲地使出来。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可他一点儿都不停，反而越练越带劲儿。每练熟一式，他就在心里默默地记下来，反复琢磨怎么才能更厉害。
天快黑的时候，他才慢慢把剑收起来，站在原地调整呼吸。看着手里的剑刃，他眼神特别坚定：“七脉会武，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小看我。”
然后，他走到法宝阁，打开柜子，拿出几样常用的法宝：一张雷符、一把短匕首、一面护心镜。
他先拿起雷符，仔细感受里面的能量波动。这雷符是他在仙府藏宝阁偶然找到的，里面藏着雷霆的力量，要是在关键时候使出来，能把对手吓个半死。
接着，他又拿起那把短匕首，匕首全身黑黢黢的，看着普普通通，实际上锋利得很。他试着往里面注入灵力，匕首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纹路，就像人的血管里有血液在流动一样。
“这匕首……好像有点不简单。”他心里一动，但没多想，把匕首塞进怀里。
最后，他拿出护心镜，贴身穿在身上。这东西能挡一部分攻击，虽说不是万能的，但在生死关头，说不定能救他一命。
他刚把法宝都收拾好，准备接着训练，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他抬头一看，墙上的一面铜镜晃了起来，镜面像水面一样泛起一道道波纹。
张小凡眉头一皱，慢慢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镜面，突然，一股熟悉的吸力把他吸了进去。
眼前白光一闪，他发现自己到了一片空荡荡的地方，周围飘着好多金色的字，好像是什么古老的传承。
“这是……仙府深处的幻境？”他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发了一个隐藏的机关。
他正想仔细看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你来了。”
他猛地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袍的老头站在虚空中，眼睛亮得像星星，表情淡淡的。
“你是谁？”张小凡警惕地问
老头没回答，轻轻一挥手，虚空中出现一道剑影，正是他刚才练的那套剑术。
“剑是心灵的武器，心不平静，剑就不稳。”老头慢慢地说，“你只学会了招式，还没领悟到精髓。”
张小凡心里一震，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老头可能是仙府留下来的幻影，专门给有缘人指路的。
他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请前辈指点。”
老头微微点点头，抬手一点，那道剑影一下子变成成千上万道剑芒，像暴风雨一样朝他扑过来。
张小凡来不及多想，赶紧挥剑抵挡，却发现这些剑影没有一点儿杀意，更像是在逼他突破自己的极限。
他咬着牙，全神贯注地应付，每一次格挡、每一次躲闪，都让他的剑术更上一层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极了，但眼神却从来没有这么亮过。
“记住，剑不是用来显摆的，是用来斩断迷茫的。”老头的声音渐渐消失，整个幻境也跟着崩塌了。
张小凡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站在法宝阁里，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有手掌心还有点儿热乎乎的，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把法宝都收起来，走出阁楼。
天黑了，星星零零散散地挂在天上，仙府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他知道，明天才是真正打仗前的紧要关头。
他没有一点儿犹豫，首接朝炼丹房走去，拿出之前炼好的“凝神丹”。
一颗丹药放进嘴里，体内的灵力一下子像潮水一样涌起来，经脉畅通无阻，神识也变得格外清醒。他趁着这股劲儿，开始演练各种战斗的场景，模仿对手攻击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反应速度。
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再来，一首到半夜，他才慢慢停下来。
他靠在墙边，仰着头看着屋顶上的星星，心里出奇地平静。
“我一定会赢的。”他轻声说，声音坚定得像一块石头。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张师兄，你还在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担心。
张小凡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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