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哗啦啦”的声响却被战场上的喊杀声给盖住了。张小凡立在一处高地上，鸿蒙剑垂在身侧，剑尖滴下的水珠和着血，在地面拖出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他重重吸了口气，体内灵力像浪涛般起伏。噬血珠在胸口微微颤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刚才那招‘归元·无极’，差不多把我大半灵力都耗光了……”他小声嘀咕，“可战斗还没完。”
远处，魔教的阵型虽说被冲散，但没溃败。鬼王还没动手，伏龙鼎的红光在云层里时隐时现，像头藏起来的巨兽，等着猎物累垮的那一刻。
田灵儿带着辅助弟子在救伤员，陆雪琪独自站在另一个山头，白衣染了血，目光冷冷地扫着战场。林惊羽和几个龙首峰弟子在清剿残敌，青云门其他脉系的人也陆续赶来，士气好了不少。不过大家都明白，真正的硬仗才刚开始。
张小凡低头看掌心，灵力运转时，隐隐有些刺痛，经脉还没完全恢复。他闭上眼睛，意识进到识海，想跟鸿蒙仙府器灵聊聊。
“你之前说，噬血珠的符文变化好像另有门道？”他问。
器灵声音空灵缥缈：“没错，那些符文不是固定的，会随你灵力波动产生共鸣。特别是你用‘归元·无极’时，它吸收的天地法则之力，触发了某种隐藏机制。”
“你是说……这珠子还有我没发现的本事？”
“不只是本事，还是把古老传承的钥匙。”器灵语气变重，“它的力量不止这些，只是你还没掌握正确用法。”
张小凡睁开眼，掌心出现噬血珠，原本暗沉沉的珠子泛出一层微弱金光，表面符文慢慢转动，像活过来了。
他试着注入一缕灵力，马上感觉到一股强大吸力，好像整个世界的气息都被吸进这小珠子里。
“果然……它不光能吸敌人修为，还能把这些力量变成我的灵力。”张小凡心里一惊。
可紧接着，他脸色一变——
一股反噬力量猛地袭来，脑海里一下涌进好多陌生记忆片段，画面乱成一团，有古老战场、怪异祭坛、燃烧神殿，还有个模糊身影，站在黑雾里念着咒语。
“啊！”他闷哼一声，额头冒出冷汗，赶紧切断灵力输送，噬血珠光芒一下暗了。
“咋回事？”他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厉害。
器灵声音又响起：“你刚才碰到了噬血珠封印的一部分，里面藏的东西……不是你能轻易扛得住的。”
张小凡咬咬牙点点头，眼神更坚定：“越神秘，越值得我去弄明白。”
他看看周围，战场还在打，但没那么乱了。各脉弟子稳住阵脚，配合挺好，还开始反击魔教。
他知道现在不是研究噬血珠的好时候，但要是能在这场大战里掌握它的真正力量，说不定能扭转局势。
“再来一次。”他小声说。
这次，他没一下子注入大量灵力，而是特别小心地控制输出，还用鸿蒙仙府里的功法引导噬血珠的能量流动。
符文慢慢转起来，像星轨交叉，形成一种奇怪的节奏。
他突然发现，这节奏跟太极玄清道的运行规律有点像！
“难道……噬血珠不只是魔道宝贝，它其实融合了好几种功法体系？”张小凡心里一震。
他试着把太极玄清道的灵力输进噬血珠，果然，符文转得更快，光芒也变强，没再出现之前的反噬情况。
“原来是这样！”他眼里闪过亮光，“它要的是平衡，不是压制。”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乎乎的脚步声。
“张小凡！那边有个魔教高手，正往这边冲！”是田灵儿的声音，又急又兴奋。
张小凡抬头一看，果然瞧见一个穿黑袍的魔修飞过来，手里拿着骨刃，身上缠着阴森煞气。
“正好，拿你试试新力量。”他嘴角一勾，轻轻一跳，迎了上去。
两人很快交上手，骨刃劈下来，带起一股腥味。张小凡不躲不闪，左手一抬，噬血珠猛地亮起来，一股无形吸力卷出去，首接把对方的煞气吸走！
那魔修脸色大变，想往后退，却发现身体被一股怪力困住。
“这……这是噬血珠？！”他惊恐地大叫。
张小凡右手一挥，鸿蒙剑砍下去，剑气一扫，那魔修连人带刃被劈成两半，鲜血溅出来。
就在这瞬间，噬血珠突然射出一道强光，把那魔修体内剩下的灵力全吸进去！张小凡感觉体内灵力猛涨，原本干涸的经脉一下充满力量，整个人像被重新注入活力。
“真成了！”他惊喜极了。
而且，他清楚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新能量——这是吞噬别人修为转化来的，既不是正道的，也不是魔道的，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这就是……融合之道？”他喃喃自语。
远处的陆雪琪也注意到这一幕，她停下脚步，望着张小凡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到底……掌握了什么？”
这时，战场上好多人都发现了张小凡的变化。他一靠近敌人，那些魔修的气息就变弱，好像被什么抽干了。
“那是噬血珠的力量？怎么会这样？”
“他居然能首接吸敌人修为？”
“这……简首太厉害了！”
一些正道弟子欢呼起来，魔教的人开始慌了。张小凡趁势往前冲，鸿蒙剑不停挥舞，每次出手，噬血珠的吸力就爆发，敌人一个个倒下，修为被吸走，成了他的力量来源。他的气势越来越猛，像成了战场的主宰。
然而，就在他打算继续冲进敌阵时，噬血珠的符文突然剧烈闪烁，一股异样波动从珠内传出。
“不好！”器灵声音突然提高，“你吸收的外力太多，噬血珠要失控了！”
张小凡心里一紧，立刻停住，盘坐在地上开始调息。他得赶快找到控制噬血珠的办法，不然一旦失控，不但没法战斗，还会变成大麻烦。
“快告诉我，怎么稳住它？”他着急地问。
器灵沉默一会儿，声音低沉：“只有一个办法——你得把吸收的力量，融进你自己的功法体系，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
张小凡闭上眼睛，运转太极玄清道，同时引导噬血珠的能量流进丹田。这一刻，他仿佛身处一片浩瀚星空，无数星光汇聚，交织成一张大网，而他就是这张网的中心。
“来吧。”他轻声说，双手结印，灵力像江河奔腾，冲刷着每一条经脉。噬血珠的能量在他体内流动，一开始躁动不安，在太极玄清道的引导下，慢慢平静下来。
终于，最后一丝能量也被收到丹田，变成一缕金色灵力，静静流淌。张小凡慢慢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金光。
“成了。”他嘴角露出笑意。
远处，鬼王站在云端，沉着脸俯瞰战场。
“这家伙……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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