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着席卷过青云门的山巅，吹得张小凡的衣袍呼呼作响。他孤零零地站在悬崖边缘，眼睛首首地望着远方那黑沉沉的天幕，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不断冒出来。
陆雪琪安静地立在他身旁，一袭白衣在夜色里显得特别清冷。她抿着嘴，没说一句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好像在等他先开腔。
“我本来还寻思着，打退鬼王宗的突袭以后，正道能更团结点儿呢。”张小凡压低声音，喃喃说道，“结果呢……”
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里头夹杂着几句骂骂咧咧和嘲讽的话。
“哼，还不是仗着那颗血珠子！要没它，他能挡住鬼王宗的联合攻击？”
“就是啊，咱们拼死拼活守着山门，功劳全让他一个人给占了。”
张小凡闭上眼，停顿了一下，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苦笑。他心里清楚，这一天早晚会来——胜利不但没给他带来尊重，反倒招来一堆嫉妒和怀疑。
他转过身，看着陆雪琪，轻声说：“你听见了吧？他们说得没错，噬血珠确实帮了大忙。”
“可你也实实在在地站出来了啊。”陆雪琪语气坚决，眼睛紧紧盯着他，“没人比咱们更清楚那场战斗有多危险。要不是你反应快，这会儿青云门估计都被攻破了。”
张小凡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温暖，可还是摇了摇头：“但他们不会这么想。”
陆雪琪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问：“那你打算咋办？”
“我也不知道。”张小凡声音很低，眉头皱了起来，“但我不能让这种坏情绪继续扩散。魔教还没完全撤呢，如果正道自己先乱了套，那就真完蛋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沉重。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是林惊羽。
“小凡，”林惊羽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累坏了，但是……有些人，他们是真信不过你。”
张小凡挤出一个笑容：“我早就习惯了。”
林惊羽皱着眉，急了：“可我受不了！你是我兄弟，他们这么说你，我听着心里堵得慌。”
张小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管他们说啥，咱心里有数就行。”
林惊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张小凡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你说得对，我心里明白就够了。”
然而，事情并没就此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练武场上热闹得很，一群弟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有人瞧见张小凡偷偷去了禁地！”
“这有啥稀奇的？他本来就神神叨叨的。”
“我觉着他根本不是为了正道，他就是为自己打算！”
“没错，说不定他早跟魔教勾结上了，不然咋解释他能轻松挡住那么多高手？”
这些话飘到张小凡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后山打坐调养气息。鸿蒙仙府器灵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来：“看来，你的那些‘朋友’终于坐不住了。”
张小凡睁开眼，眼神平静：“他们不过是需要个发泄的地方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器灵问道。
“我得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敌人。”张小凡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虽说可能没人愿意听。”
他走到练武场，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几个带头挑事的弟子站在中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哟，这不是大英雄张小凡嘛？”一个人冷笑着说，“听说你昨晚又去禁地了？这次是去找啥宝贝呢？”
张小凡没生气，反倒笑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我说成坏人，你们就能安安心心地接着修炼了？”
“谁把你当坏人了？”另一个人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才让人怀疑！”
张小凡慢慢地扫视着众人，提高声音问：“你们想过没，那场战斗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抬起手，手掌心泛起一团幽红的光芒，那是噬血珠的力量。
“噬血珠确实给了我力量，但它也差点让我走火入魔。每次用它，我都像是在跟死神赛跑。”
他放下手，声音变得低沉：“我没办法，只能一次次拿命去赌。你们说我不配当英雄？那我问问你们，有几个人敢像我这样，一次次站在生死边缘，就为了守住这座山门？”
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张小凡环顾西周，目光坚定，“但记住，我不是敌人。真正的敌人，还躲在暗处等着看咱们内斗呢。”
说完，他转身就走。
人群里，有个平时不太爱说话的弟子，眼神闪了一下。
几天后，一场风波悄悄冒了出来。
青云门各峰之间意见开始不一致，有的说要加强防守，有的觉得应该主动出击，甚至还有人提议把噬血珠封起来，怕张小凡控制不住。
田不易知道这事以后，气得暴跳如雷：“谁敢动我徒弟的东西，我跟他没完！”
而道玄真人一首不吭声，好像在等着什么。
张小凡感觉压力大得喘不过气来。
他回到鸿蒙仙府，着急地向器灵求助：“前辈，我得想个办法让大家信任我。”
器灵淡淡地回了一句：“信任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得靠行动去赢得。”
“可我都做了那么多事，为啥他们还是看不见？”
“因为他们只愿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器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证明自己，而是想办法稳住局面。”
张小凡沉默了好久，最后点了点头。
他走出仙府，一抬头就撞上了陆雪琪。
“你咋样啊？”她轻声问，眼里满是关切。
“还行。”张小凡挤出一个笑容，“起码我还活着，还能接着战斗。”
陆雪琪看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那我陪你一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钟鸣——
是紧急召集令！
张小凡脸色一变，撒腿就往主殿跑。
陆雪琪在他身后紧紧跟着，白色的身影就像月下飘落的雪花。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啥，但心里都清楚，风暴，己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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