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还在半空打着旋儿，战场上弥漫着方才那场惨烈厮杀留下的浓烈气息。张小凡紧紧握着流光剑，衣袍被风刮得呼呼作响，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就在刚才和那道血色雷光撞上的刹那，他胸口的噬血珠轻轻颤了一下。那感觉，就好像是碰到了老熟人，又像是唤醒了深藏心底的记忆。这动静特别小，要不是他一首和噬血珠心神相通，根本就发现不了。他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敏锐捕捉到这丝异常。
陆雪琪匆匆走到他身边，目光在他紧绷的脸上扫过，轻声问：“你感觉到了？”
张小凡默默点头，没吭声，慢慢把掌心贴到胸前的玉匣上。那颗红得像火一样的珠子，这会儿隐隐透出一道微弱的光，顺着他的手掌爬到指尖，好似在给他指方向呢。
“它……好像想带咱们去个地方。”他压低声音，话语里带着些犹豫。
田灵儿也凑过来，眼睛滴溜溜转着问：“噬血珠还能自己找路？别又整出啥麻烦事儿啊！”说着还用手挠了挠头。
林惊羽站在不远处，斩龙剑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落，他眉头皱成了个疙瘩：“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敌人虽说败了，但鬼王宗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咱得赶紧回青云门，重新布置防线。”
张小凡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眼神特别坚定：“不行，这次不一样。噬血珠反应很怪，像是在回应啥召唤。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线索了。”他说着，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线索？”田不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把紫金葫芦收起来，脸上全是岁月刻下的痕迹，“你是说，和这次突袭有关？”
张小凡点头，把手里的令牌递过去：“这令牌上的符文，跟鸿蒙仙府的能量屏障特别像。刚才那一下，好像把啥远古封印的东西给弄动了。”
器灵的声音在他脑袋里悠悠响起：“你总算开始用心看世界了。不过这才刚开始，真正的秘密，藏得更深。”
张小凡没搭话，抬头望着远方。噬血珠的光越来越亮，像个急切的催促者。
陆雪琪看着他，突然笑了：“既然这样，那一起走。”
“我也去！”田灵儿立马举起手，眼睛亮晶晶的。
林惊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要是有危险，我护着你们。”
田不易叹了口气，拍拍张小凡的肩膀：“小心点儿，别忘了你背后还有整个青云门。”
大伙赶紧收拾东西，留了些弟子守着战场，还通知其他正道门派来帮忙。然后，跟着噬血珠指的方向，悄悄离开了这片刚打过仗的地方。
山林里头，晨雾还没散，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木香。五个人轻手轻脚地走着，个个都绷着神经。
噬血珠的光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像是在回应什么。张小凡走在最前面，手指一首贴着玉匣，感受着那股奇怪的拉力。
“你说，会不会是普智和尚留下的线索？”田灵儿一边跨过一根横在地上的树枝，一边问。
“不太可能。”张小凡摇头，“普智大师都圆寂好些年了，噬血珠的反应更像是……有个活物在召唤它。”
“活物？”林惊羽眉毛一扬，“你是说，有东西还活着？”
“也许吧。”张小凡声音很低沉，“我总觉着，这背后有个更大的圈套。从穿越到现在，每一步都好像被人安排好了，咱们现在，才刚上真正的棋盘。”
陆雪琪温柔地笑了笑：“不管前面是啥，我都陪着你。”
这话让张小凡心里一暖，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大伙接着往前走，穿过一片树林，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一座破破烂烂的古庙立在山谷里，周围全是藤蔓，石碑也破破烂烂的，时间好像在这儿停住了。
噬血珠的光猛地变强，几乎把整个山谷都照亮了。
“到了。”张小凡小声说。
大家互相看了看，慢慢走进古庙。
庙里又黑又潮，香炉早灭了，只有中间一尊模模糊糊的石像，还能看出面容挺威严，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张小凡走到石像跟前，噬血珠突然疯狂震动，好像要从玉匣里冲出来。
“这是……”他眼睛一下子瞪大，盯着石像的眼睛，那儿居然闪着和噬血珠一样的血光！
“这尊像……难道是……”陆雪琪声音有点发抖。
“千年前的那个厉害人物。”张小凡慢慢开口，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敬畏，“传说中能掌控天地力量、最后消失得没影的修士——血河老祖！”
话刚说完，石像“咔嚓”一声裂开一条缝，一道幽蓝色的光射出来，首冲向天！
接着，一个古老又苍凉的声音在大伙耳边响起：
“千年轮回，宿命重启。有缘者，随吾入渊。”
声音刚落，地面开始晃动，裂缝从脚下蔓延开，一道通到地底的阶梯慢慢露了出来。
噬血珠的光更亮了，催着他们走上这条未知的路。
“这……是让咱们下去？”田灵儿眼睛瞪得老大。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流光剑，第一个踏上那道幽深的阶梯。
陆雪琪紧跟着他，林惊羽、田灵儿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等最后一个人走进阶梯，身后的入口“轰”的一声关上了，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黑暗一下子把他们吞没，只有那道幽蓝光在地底下忽明忽暗，像命运的灯塔，引着他们走向未知的深渊。
张小凡的脚踩在冰冷的石阶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里来回响。
他突然停住，转头看着陆雪琪，轻声问：“你知道血河老祖是谁不？”
陆雪琪摇摇头：“就知道他是千年前的传奇人物，后来神秘失踪了。有人说他入了魔道，也有人说他飞升成仙了。”
张小凡苦笑着说：“都不对。他是第一个掌握噬血珠力量的人，也是第一个被它害惨的人。”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现在，它正带咱们走进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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