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水城西的青石板路上，鞭炮声噼里啪啦炸响，惊得屋檐下的燕子扑棱棱乱飞。姜梨站在 “自由坊” 门前，双手叉腰，得意地看着高悬的横幅 —— 杏黄色绸缎上，用朱砂写着斗大的八个字：“男人勿进，除非带聘礼！”
“姑娘，这横幅会不会太招摇了些？” 小桃站在一旁，怯生生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万一……”
“怕什么！” 姜梨扭头冲她眨眨眼，“本姑娘开店，就是要让全泾水都知道！” 话音未落，街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踮脚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朝着自由坊涌来，领头的赫然是身着墨色锦袍的萧砚。
萧砚今日未束发冠，乌黑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倒平添了几分潇洒。他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题着 “泾水风流” 西个狂草，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横幅：“侧妃娘娘这是打算把本王拒之门外？”
姜梨挑眉，故意板起脸：“萧公子，您看清楚了，本坊只接待女客，您要是想进来……” 她拖长声音，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先把聘礼拿来！”
周围百姓顿时哄笑起来，有人小声嘀咕：“六皇子妃可真有意思，居然敢这么跟殿下说话！” 萧砚却不恼，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折扇，从袖中取出一卷红绸，在众人惊呼声中缓缓展开 —— 竟是一份婚书！
“聘礼在此。” 他首视着姜梨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柔，“不知侧妃娘娘，可愿与本王，白首不相离？”
姜梨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脸颊瞬间滚烫。她瞪大眼睛，看着婚书上工整的小楷，又偷瞄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突然想起之前调侃萧砚的话，梗着脖子道：“聘礼就一张纸？太敷衍了吧！”
“哦？” 萧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将婚书递到她面前，“那依娘娘之见，还缺些什么？本王即刻补上。”
“我……” 姜梨一时语塞，余光瞥见他眼中的笑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萧砚！你又耍我！” 她伸手去抢婚书，却被萧砚轻松躲开，还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本王一片真心，娘娘可别辜负了。” 他低声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惹得她浑身一颤。周围百姓见状，纷纷鼓起掌来，还有人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姜梨涨红着脸，想抽回手却抽不动，只好瞪着萧砚：“行了行了，算你过关！还不快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萧砚这才松开手，却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带着姜梨走进自由坊，众人紧跟其后，都想看看这新奇的店铺究竟卖些什么。
自由坊内，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姜梨改良的月事带、柔软的棉布帕子，还有她用现代设计改良的女子内衣。几个贵女己经围了上去，拿着月事带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这东西真的比草木灰好用？” 一位穿着鹅黄色襦裙的贵女满脸怀疑。
“当然！” 姜梨挣脱萧砚的手，快步走过去，“姐姐您摸摸这棉布，多柔软，而且中间夹层可以替换，干净又方便！”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样品展示，“您看，这样系在腰间，既舒服又不会侧漏！”
贵女们纷纷点头，有人迫不及待地掏钱：“给我来十个！”“我要二十个！”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小桃和几个伙计忙得团团转。
萧砚站在一旁，看着姜梨眉飞色舞地介绍商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时，一个伙计捧着账本走过来：“殿下，这是今日的账目，您过目。”
萧砚接过账本，随意翻了翻，突然挑眉：“侧妃娘娘，这月事带的定价，是不是太高了些？”
姜梨闻言，叉着腰走过来：“高什么高！这可是本姑娘的心血，材料、人工哪样不要钱？再说了……” 她凑近萧砚，压低声音，“不赚贵女们的钱，难道赚你的？”
萧砚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财迷。” 这亲昵的动作让周围人一阵惊呼，姜梨的脸 “腾” 地一下又红了，她拍开萧砚的手：“别闹！做生意呢！”
正热闹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姜梨皱着眉头探头望去，只见柳清禾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着寒梅的襦裙，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哟，妹妹这店开得可真热闹啊。”
姜梨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姐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快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妹妹给您打八折！”
柳清禾瞥了眼货架上的商品，掩着嘴轻笑：“妹妹这卖的都是些什么新奇玩意儿，也不怕被人笑话？” 她的话音刚落，几个丫鬟便跟着嗤笑起来。
姜梨还未开口，萧砚己走上前来，他的目光冷冷扫过柳清禾：“柳姑娘若是觉得无趣，大可以离开，莫要扰了本王和侧妃娘娘的兴致。”
柳清禾脸色一白，她没想到萧砚会当众给她难堪，咬了咬牙，转身离去。姜梨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就会装模作样！”
“别气了。” 萧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本王在，没人能欺负你。”
姜梨抬头看着他，突然想起刚才的婚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用。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想到拿婚书当聘礼？”
萧砚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自然是跟娘娘学的。毕竟……” 他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比起您的‘男人勿进’，本王这招，还算诚恳吧？”
姜梨脸一热，伸手推了他一把：“油嘴滑舌！快去帮忙招呼客人，不然本姑娘扣你工钱！”
萧砚笑着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人群。姜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欢喜。从今天起，这自由坊不仅是她的事业，更承载着她与萧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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