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扒着梯子往房梁上挂铜镜，小桃举着烛台在下面晃悠，烛火映得她鼻尖的面粉忽明忽暗："姑娘，您确定把镜子吊起来就能让全城人看见？"
"这叫 ' 镜面反射宣传法 '，" 姜梨用发簪固定好铜镜角度，跳下梯子时差点踩翻胭脂盒，"等会儿我站在这，烛光一照，镜子把影像投到街上，不就跟 ' 活画 ' 似的？" 她指着门外特意搭的台子，上面摆着新研制的 "辣椒红" 胭脂，膏体在晨光中泛着的橘红色。
萧砚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枚铜钱，看她把算盘当话筒、扫帚当支架的滑稽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让镜子 ' 说话 '。"
"看好了！" 姜梨清了清嗓子，用算盘敲了敲铜盆，"咚" 的一声吓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起。她模仿着说书人的腔调喊道："街坊邻里们！自由坊新出的 ' 辣椒红 ' 胭脂，一抹显白，二抹提色，三抹桃花朵朵开！"
街上渐渐围拢起看热闹的人。王婶嗑着瓜子撇嘴："姜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 话音未落，就见小桃举着块白布跑出来，上面用朱砂写着 "买一送一" 西个大字，后面跟着西个丫鬟，每人手里举着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666"" 小姐姐好美 ""买它买它"。
"这是何物？" 路过的老学究指着木牌皱眉，"成何体统！"
姜梨眼珠一转，拿起胭脂在自己脸颊上抹了抹，对着吊在房梁的铜镜比划："各位请看！这 ' 辣椒红 ' 采用泗水火魂椒秘制，色号 ' 烈焰红唇 '，涂了能让夫君多看三眼，婆婆夸你气色好！" 她故意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却差点闪了腰。
萧砚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突然伸手扶住她："小心摔了。"
"殿下别捣乱！" 姜梨推开他，拿起算盘继续喊，"现在下单，送辣酥糖一颗！前十个顾客，再送辣椒味香包！"
"我要！" 王婶第一个冲上台，掏出铜板拍在桌上，"给我来一盒！"
眼看生意开张，姜梨更来劲了，让丫鬟们敲着盆沿喊口号。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骗子！这胭脂肯定加了辣椒，涂了会辣眼睛！"
姜梨定睛一看，竟是柳家布庄的旧伙计，此刻正举着块红肿的脸颊，上面抹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劣质胭脂。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道："这位大哥，我这胭脂是纯植物提取，不信我涂给你看！" 说着，她沾了点胭脂涂在自己眼皮上，眨了眨眼，"你看，一点不辣，还提神呢！"
那伙计没想到她敢往眼睛上涂，一时语塞。萧砚趁机上前，看似无意地撞了那伙计一下，低声道："柳家给了你多少好处？"
伙计脸色一白，挤出个笑容："我、我胡说的......"
就在这时，沈砚白摇着折扇从人群中挤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梨儿，江南新出的 ' 珍珠眼影 '，要不要试试？"
萧砚眼神一冷，挡在姜梨身前："沈公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姜梨却眼睛一亮，抢过锦盒："正好！我首播卖胭脂，你帮我展示！" 她拉着沈砚白站上台子，完全没注意到萧砚发黑的脸色。
"家人们看好了！" 姜梨拿起珍珠眼影，"这是江南爆款，涂在眼皮上，一闪一闪像星星！搭配我们的 ' 辣椒红 ' 胭脂，就是泾水最靓的仔！"
沈砚白配合地眨眨眼，引来丫鬟们举牌刷屏："哇塞"" 绝配 ""买买买"。萧砚在台下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醋意大发，突然咳嗽一声："本王觉得，还是素面朝天好看。"
姜梨瞪他一眼："殿下懂什么，这叫时尚！"
首播进行到一半，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只见柳清禾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指着姜梨骂道："姜梨！你竟敢卖劣质胭脂，败坏泾水风气！"
姜梨挑眉："柳小姐有证据吗？"
柳清禾示意手下拿出一盒胭脂："这就是从你这买的，涂了之后满脸红肿！"
姜梨接过胭脂盒，打开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点膏体，突然笑道："柳小姐，这胭脂里掺了花椒粉，根本不是我自由坊的货。" 她举起自己的 "辣椒红"，"我们的胭脂有股淡淡的辣椒香，而不是花椒的麻味。"
众人凑近一闻，果然如此。柳清禾脸色铁青，却还想狡辩："你少狡辩......"
"够了。" 萧砚上前一步，眼神冰冷，"柳清禾，你三番五次找茬，到底有何目的？"
柳清禾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冷哼一声："我只是看不惯她妖言惑众！" 说完，带着人匆匆离去。
风波平息后，姜梨看着卖得空空的胭脂盒，得意地对萧砚说："怎么样？我这首播卖货厉害吧？"
萧砚没好气地说："厉害厉害，下次是不是要把本王也当货物卖了？"
姜梨吐了吐舌头："那可不行，你是我的专属 ' 货物 '，概不出售。"
夕阳西下，自由坊的生意火爆异常。姜梨数着铜钱，突然发现沈砚白留下的珍珠眼影盒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西域商队明日卯时三刻，泾水码头交易。"
她和萧砚对视一眼，知道新的风波又要来了。此刻，看着窗外依旧热闹的人群，姜梨心里充满了干劲。这场别开生面的 "首播卖胭脂"，不仅让她大赚了一笔，也让她离揭开柳家与西域商队的阴谋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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