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射箭场?巳时三刻
姜梨攥紧弓箭，指尖因用力发白。柳明修的目光如刀，盯着她手中的箭，袖口的羽箭尾羽随微风轻晃 —— 正是那日刺杀时的同款。她突然想起萧砚说过的话：「凶手会回到作案现场。」
「姜姑娘，该你了。」老学究不耐烦地敲着桌沿。
姜梨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故意偏头看向萧砚：「殿下可看好了，民女这箭…… 要射穿阴谋。」
她松开手指，羽箭破空而出，却在即将命中靶心时突然转向，「啪」地钉在柳明修脚边，箭尾绑着的纸条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杀人者，柳」！
全场哗然。柳明修脸色铁青，后退半步：「你、你血口喷人！」
萧砚缓步上前，指尖抚过箭杆上的纹路：「此箭尾羽产自洛水，柳大人身为渭水盐运使，为何会有洛水羽箭？」
姜梨趁机补刀：「对啊，柳大人袖口的羽毛，和刺杀我的凶手用的一模一样呢！」
柳明修猛地甩袖：「一派胡言！我乃朝廷命官……」
「命官？」萧砚冷笑，「那为何醉仙居老板暴毙当晚，你会出现在后厨？」
证据确凿，柳明修哑口无言。围观贵女们交头接耳，柳清禾脸色惨白，躲在人群中不敢抬头。姜梨望着萧砚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的冰块脸顺眼了许多。
申时?庆功宴
姜梨捧着「女子射箭冠军」的奖杯 —— 实则是个镀金铜碗，里面装满了糖果 —— 笑得合不拢嘴。萧砚站在她身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方才那箭，故意射偏的？」
「不然怎么引出凶手？」姜梨挑眉，「本姑娘聪明吧？」
萧砚轻笑，伸手替她拂去头上的彩纸：「小聪明。」
这声轻笑如春风化雪，姜梨愣了愣，突然想起昨夜屋顶上他说的「肆意生长」。她仰头灌下一杯果酒，却不知这酒是泾水特有的「醉仙居」，度数比现代啤酒高得多。
酉时?东宫墙外
姜梨蹲在墙根，盯着高耸的宫墙发愁。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想起萧砚在宴会上与其他贵女交谈的模样，越想越气：「萧砚这个大猪蹄子！用完就甩！」
「姑娘，您醉了，咱回府吧……」小桃试图搀扶。
「闭嘴！」姜梨甩开她，「我要找萧砚算账！」
她踉跄着爬墙，却因醉酒手软，「扑通」摔进墙内的草丛，正巧砸中路过的太监。
「抓刺客！」太监尖声喊道。
姜梨爬起来，对着月亮大喊：「萧砚！你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便看见一道黑影掠过，萧砚从天而降，墨色衣摆在夜风里扬起，像极了她看过的武侠片男主角。
「你怎么在这？」她打了个酒嗝。
「本王要是不来，你怕是要把东宫点了。」萧砚皱眉，却在嗅到她身上的酒气时，眼神软下来，「喝了多少？」
「就…… 就一杯！」姜梨竖起一根手指，却因醉酒变成两根，「萧砚，你是不是嫌我麻烦？」
「没有。」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她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正经贵女？」
萧砚后退半步，耳尖泛红：「你醉了，本王送你回去。」
「我不！」姜梨抓住他的袖子，「你说过，会在赛场等我…… 你说话算话，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开，萧砚猛地转头，却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水的葡萄，嘴角还沾着糖果碎屑。他突然想起她在选妃宴上啃肘子的模样，想起她在厨房炸毛的模样，喉结滚动，却故意冷声道：「醉话当真，成何体统？」
「你果然是冰块脸！」姜梨松开手，赌气坐在地上，「我要回泗水，把你埋在辣椒田里……」
话音未落，便歪倒在草丛里，睡着了。萧砚望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轻笑出声，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他抱起她，往王府方向走去。
子时?六皇子府
姜梨在榻上翻来覆去，梦到自己在现代 KTV 唱歌，却怎么也找不到话筒。她猛地睁眼，看见萧砚坐在床边，正用帕子替她擦脸。
「你……」她声音沙哑，「怎么在这？」
萧砚挑眉：「该问本王的是，你为何会在东宫墙上喊『萧砚我罩你』？」
姜梨瞳孔地震，酒意瞬间消散：「我、我哪有！」
「哦？」萧砚举起她的发簪，「这簪子可是掉在东宫门口，守卫都听见了。」
姜梨捂脸：「完了，明天全泾水都要知道我发酒疯了……」
萧砚突然凑近，声音低哑：「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再喝成这样。」
他身上的檀香味混着夜露的清苦，让姜梨想起昨夜屋顶的月光。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萧砚，你笑起来真好看，像…… 像冰淇淋化了。」
萧砚愣住，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她掌心滚烫。他突然想起医书上说，醉酒之人需喝醒酒汤，便起身道：「本王让膳房煮点醒酒粥……」
「别走！」姜梨拽住他的袖子，「我害怕……」
这句话像羽毛般拂过萧砚的心，他转身看向她，却见她己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他伸手替她掖好被子，指尖在她发间停顿片刻，轻声道：「傻姑娘，本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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