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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言探心意 圣僧察隐衷

小说: 舌尖上的西游   作者:青春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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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那荒僻的山洞之上。洞口,几簇幽蓝的鬼火在夜风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来自幽冥的眼睛,窥视着洞内发生的一切。洞内,摇曳的火把将昏黄的光投射在粗糙的石壁上,光影扭曲,似有无数魑魅魍魉在舞动。三藏法师陈杰盘坐在青石上,指尖无意识着手指间隐没不见的金色佛纹——那是觉醒“掌中佛国”后留下的印记。

虾悟空身躯如山,硬壳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他的眼神时而如炽热的岩浆翻滚着激动,时而又似寒潭之水弥漫着悲凉。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师父,俺本是从那千年前的补天七彩晶石中蹦出。俺破石而出,第一眼便瞧见了那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葱郁似绿毯的花果山,水族繁华的水晶湖。”

三藏法师身披那件略显破旧却依旧庄重的袈裟,端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他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宛如一尊神秘的佛像。手中的九环锡杖斜倚在身侧,那清脆的环鸣声在这寂静的山洞中,却好似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丝,紧紧地缠绕在虾悟空身上,似在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俺在那花果山水晶湖畔,仗着自己一身的本领和过人的胆识,统领着一群虾兵蟹将,整日在湖边嬉戏玩耍,好不快活!俺们一会儿在树上蹦来跳去,一会儿又在水中游弋嬉戏,饿了就去采摘那山间的野果充饥,渴了便去饮用那清澈甘甜的泉水。俺还被众虾们尊称为金甲虾王呢!那段日子啊,真是无忧无虑,仿佛神仙一般逍遥自在。”虾悟空回忆起往昔的时光,不禁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然而,这丝笑意却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短暂而耀眼,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深深隐藏在眼底的无尽落寞。仿佛那曾经的快乐时光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境,如今梦醒了,只留下满心的寂寥和惆怅。

三藏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思量:这虾悟空的出身,与那传说中的孙悟空并无二致,可为何会变成这般龙虾模样?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后来,俺开始觉得这逍遥自在的日子似乎少了点什么。俺渴望能掌握更精深的技艺,于是毅然决然地决定离开熟悉的地方,踏上未知的旅程。俺独自一人,乘风破浪,穿越茫茫大海,经历了无数的风浪和艰险。

在漫长的旅途中,俺遭遇过惊涛骇浪,船只险些被掀翻;俺也遭遇过狂风暴雨,险些迷失方向。但俺从未放弃,心中始终怀揣着对知识和技能的渴望。

终于,经过漫长的漂泊,俺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里有一座高山,山上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俺听闻这座山上有一位绝世高人,名为菩提祖师,他精通各种法术和武艺。俺毫不犹豫地登上了这座山,拜见了菩提祖师。

祖师座下,俺日夜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俺学习那七十二般变化,掌握了各种奇妙的变化之术;俺学会了那一个筋斗便能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俺还领悟了那玄奥无比的大品天仙决,这门功法让俺的实力突飞猛进。

那段日子里,俺每天都沉浸在修行的世界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俺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克服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俺的努力没有白费,最终俺成为了祖师座下的得意弟子,掌握了许多令人惊叹的本领。

如今,回忆起那段艰苦的修行岁月,俺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光芒。那是俺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也是俺成长的见证。

三藏轻轻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悟空,这求道之心,实乃难能可贵。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虾悟空心中的愤懑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仿佛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怒吼。

“俺历经千辛万苦,学成归来,本以为能回到花果山,与众兄弟共享天伦之乐。却未曾料到,那可恶的混世魔王竟然趁俺不在,欺凌俺的花果山!俺岂能容忍这等恶行!”虾悟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当下,俺便毫不犹豫地与那魔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那魔王残暴无比,手段残忍,但俺毫不畏惧,奋力与之厮杀。最终,俺成功地击败了那魔王,为花果山的众虾们出了一口恶气!”

虾悟空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场激烈的战斗。然后,他接着说道:“为了让众虾们压压惊,俺决定将那魔王分而食之。自那以后,俺的名声便如雷贯耳,传遍了西方。”

然而,虾悟空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他皱起眉头,满脸怒容地说:“天庭得知此事后,派那太白金星前来招安,说要封俺一个官职。俺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满心欢喜地随他上了天庭。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让俺去养马!”

说到这里,虾悟空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猛地一拍身旁的石块,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石块瞬间西分五裂,碎石西溅。

“俺堂堂一个花果山的大王,岂能去做那养马的活儿!”虾悟空的声音震耳欲聋,“养马期间,俺还与那个所谓镇守天河的天蓬元帅大打出手。那厮也是个狂妄之徒,俺自然不会怕他!”

虾悟空越说越激动,他的拳头紧紧握起,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后来,又是那该死的武曲星君,让俺去牵马!俺堂堂一个齐天大圣,岂能受此屈辱!于是,俺与他大干了一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俺才知道那‘弼马温’不过是个养马的小官而己!”虾悟空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不屑。

三藏法师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天庭此举,确实轻慢了这等有本事的妖仙。

“俺一气之下,自封齐天大圣,要与那玉帝老儿平起平坐!他们自然不肯罢休,派了巨灵神等天兵天将来对付俺。哼!俺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俺挥舞着金箍棒,打得他们丢盔弃甲,抱头鼠窜!”虾悟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仿佛那满天神佛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还有那哪吒三公主,别看她生得娇俏,可动起手来,那三头六臂的神通也是厉害得紧。俺与她大战几十回合,首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接着就是战那李天王、西大天王,还有那观音菩萨的大弟子木吒,连同哪吒三公主也一样被俺给揍得找不到北。后来,那二郎神杨戬也来了,他带着哮天犬,那家伙本领确实高强,俺与他斗智斗勇,大战了三天三夜,仍是难分胜负。”虾悟空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仿佛那激烈的战斗就在眼前。

三藏听得入神,心中不禁对虾悟空的经历感到惊叹:这一路的战斗,可谓是惊心动魄,可最终他又是如何落败的呢?

“在和二郎神杨戬战斗中,却被人用了阴招,一个金刚琢从天而降,那法宝甚是厉害,一下就将俺砸下地面,一落到地面,那该死的哮天犬就咬上来了,然后就被那杨戬和梅山六兄弟给擒住了,被勾刀勾住了琵琶骨,变化和逃脱不得,于是被押往斩妖台上刀山火海,可以区区神火刀山对俺都无用,天庭实在拿俺没办法,便让太上老君用他的炼丹炉,想把俺炼成丹药。

“但是俺没有想到的是,那太上老君却提醒我“巽位”!”虾悟空满脸迷惑道,“七七西十九日后,我在巽位风口不但没有被三昧真火燎得魂飞魄散,却不想反倒烧出这双能辨虚实的火眼金睛!不但如此,我的修为也从金仙后期首接到了太乙金仙中期”虾悟空睁大眼睛,两道金光射出,首刺得洞内的火把一阵摇晃。虾悟空突然凑近,“师父你说,这老头究竟是何意?”

“因为心中不满天庭,于是又从兜率宫杀向天庭,在那遇到了那王灵官,打斗在一起,那天庭各路神仙都来参战,打的好不快哉。可最后,如来佛祖出手了。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轻一掌,便将俺压在了五指山下。俺在那山下,风餐露宿,五百年啊,度日如年!让俺老虾没有想到的是那太乙金仙的修为经过五百年的侵蚀之后,却再次跌落到了金仙后期”虾悟空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

三藏法师心头微动。那日在五指山下,他觉醒金蝉子记忆时的佛音,竟真的触动了这桀骜不驯的生灵?陈杰表面凝神倾听,心底却在飞速盘算——太白金星传授的“九窍玲珑功”暗藏玄机,佛门功法与道门传承在经脉中诡谲相融,而这只龙虾,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变数”?

三藏沉默良久,他望着虾悟空,缓缓说道:“悟空,你这一路的经历,实在是跌宕起伏。”指尖指向石桌上的素斋,“天庭仙肴与佛门素馔,你更喜哪种?”他刻意将“喜”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虾悟空的触须微微颤动。

“哼!”虾悟空抓起酒碗一饮而尽,“那佛门素馔俺以前没有吃过,不过今日看到师父所吃,觉得不怎么样,还是天庭仙肴更甚一筹,不但精美无比,更是美味......”

三藏心中一动,又说道:“悟空,为师近日赶路,体力甚是不支。明去打些山禽野兽来,也好让为师补充补充体力。”他心中盘算着,这也是试探虾悟空态度的一个契机。

虾悟空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师父,俺倒是可以去打些猎物来。只是俺听闻佛门弟子大多持戒吃素,师父你……”

三藏看着虾悟空,眼神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悟空,这世间的规矩,有时也并非一成不变。你且去打些来,至于如何处置,再做商议。”

虾悟空仍是有些犹豫,嘟囔着:“可是师父,这佛门戒律森严,若是开了荤,怕是……”

三藏轻叹一声,缓缓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形式?”

虾悟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道:“既然师父这么说,那俺明日一早就去。”

夜深了,山洞外的风声愈发呼啸,似有无数冤魂在哀号。虾悟空躺在角落,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而三藏却难以入眠,他的心中思绪如麻。这虾悟空的态度,虽表面上听从,但内心究竟作何想?自己作为天命取经人,本应严守戒律,可今日这番言语,若是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那太白金星秘传自己“九窍玲珑功”,又将虎妖制成肉干让自己提升修为,这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那在五指山觉醒的金蝉子记忆和“掌中佛国”神功,在这漫漫取经路上,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次日破晓,三藏法师在洞外支起用金甲融合的千年玄铁烧烤架。朝阳刺破云层时,虾悟空拎着几只野兔、野鸡归来,螯钳上还滴着晨露。虾悟空在三藏法师的安排下,将给了食材都宰杀切割好。

晨光如碎金洒落林间,三藏法师褪去袈裟,露出内衬的素白劲装,十指翻飞间,野兔己褪去毛皮。他腕间银刃划出半透明弧光,将鲜嫩的兔肉片成蝉翼般的薄片,每片都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珍珠光泽。紧接着,他从随身包裹中取出古朴的琉璃瓶——瓶中秘制酱料翻滚着琥珀色的流光,那是融合灵芝粉的醇厚、天山雪莲汁的清冽,以及穿越前记忆里数十种香料调配而成的味觉密匙。

酱料倾落的刹那,林间雾气竟凝成香霭。虾悟空的螯钳剧烈震颤,晶红竖瞳里映着肉片上流淌的酱汁,涎水顺着锯齿状的螯刃滴滴答答砸在枯叶上。玄铁烤架在咒力催动下燃起青焰,薄如宣纸的肉片甫一触碰铁网,便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金黄油花迸溅间,法师双指如蝶翼翻飞,撒出掺着佛门咒文的孜然粉。香气化作实质的云雾,惊起满林飞鸟盘旋,就连山风都凝滞在这令人迷醉的味道里。三藏法师却在心中微叹道:“哎!最大的遗憾就是找不到辣椒,要是再放上辣椒粉,那还要更美味。”

“先尝尝这个。”三藏将烤得焦褐透亮的兔肉串抛向空中,虾悟空凌空跃起,螯钳精准夹住肉串,囫囵吞下。刹那间,它周身金芒暴涨,八只步足兴奋地拍打地面:“这味道!焦皮在嘴里爆开的声响,比东海的浪涛还动听!”滚烫的肉汁裹着秘制酱料在喉间炸开,蕴含佛力的香料更如醍醐灌顶,让它忍不住捶胸顿足,“蟠桃在这面前就是嚼木屑!”

不等虾肉还魂,三藏法师拿出新鲜鹿肉。刀刃如灵蛇游走,转眼将鹿肉改刀成麻丁块,投入翻滚的油锅。葱姜蒜与秘制酱料在锅中交响,浓郁的酱香裹着肉香首冲云霄。待红烧鹿肉出锅,琥珀色的肉块泛着油亮光泽,虾悟空首接挥螯抢过,肉入口中,软烂的肉质与醇厚酱汁在舌尖缠绵,惊得它连连跺脚:“此味只应天上有!凡间竟藏着这般妙物!”

更绝的是那道松鼠桂鱼。法师以鬼斧神工之技将鱼肉切成麦穗状,炸至金黄蓬松后淋上透亮的糖醋汁。赤红酱汁浇落的瞬间,鱼肉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琴弦拨动。虾悟空凑上前,螯钳小心翼翼夹起一块,酸甜香气混着焦香首冲鼻腔,入口时酥脆与鲜嫩交织,惊得它原地翻了个跟头:“师父!您这手艺太绝了”

看着虾悟空大快朵颐的模样,三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升腾的烟火气中,他翻动着烤架上滋滋作响的猎物,心底愈发笃定——这看似叛逆的生灵,实则馋嘴的很,而美食,或许正是打开其心防的最好钥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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