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知情。"陈启冷笑一声，"但我在周焕办公室发现了这个。"
手机震动，收到一张照片——一份泛黄的剪报，报道莫远"训练受伤"退役的消息，旁边手写着"问题己解决，可推进青训收购计划"。
"老天..."季阳看着手中的日记，"我刚发现我爸的记录。陈启，你父亲不仅知道，他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需要更多证据。周焕明天要去B市出差，我会搜查他的公寓。"
"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
"那就别被发现。"陈启的声音带着季阳从未听过的决绝，"那些孩子差点被烧死，季阳。二十年前的事我无法改变，但这次不同。"
季阳低头看着父亲的日记，突然明白了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什么？不，这..."
"我爸和你爸，莫教练和周焕...这不是巧合，陈启。"季阳合上日记，"我们两家的恩怨该有个了结了。"
电话那头又一阵沉默，然后："明早五点，东郊停车场。穿深色衣服。"
挂断电话，季阳继续翻看父亲的其他遗物。在一个小铁盒里，他发现了几张老照片——父亲和莫远举着奖杯的合影；一群年轻人站在大学校门口的集体照，其中赫然有年轻的陈志远；还有一张烧焦了一角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老地方见。事关假球，小心陈。"
季阳把这些证据小心收好，最后环顾了一圈公寓。阳光己经西斜，给房间镀上一层金色。他突然想起父亲带他踢球的那些下午，老人眼中总有说不清的遗憾。
"现在我明白了，老爸。"他轻声说，"但我和你的选择不一样。我不会逃避。"
锁上门时，季阳感到某种沉重的东西从肩上卸下了。不是所有的遗产都是可见的，有些秘密像种子一样埋在时间里，终会在适当的季节发芽。
凌晨西点三十分，季阳站在东郊一个废弃停车场的阴影里，不断检查手机时间。他穿着全黑运动服，兜里揣着父亲的日记和照片，手心全是汗。
一辆没有标志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陈启紧绷的脸："上车。"
车内弥漫着咖啡和紧张混合的气味。陈启递给季阳一杯外带咖啡和一个文件夹："周焕的行程和公寓平面图。他坐七点的飞机，我们有一小时窗口期。"
季阳翻开文件夹，里面是手绘的公寓布局图和几张监控照片："你怎么搞到这些的？"
"我家的保安主管曾经是特种部队。"陈启简短地回答，"他欠我个人情。"
车子驶入B市高档住宅区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陈启把车停在一栋豪华公寓的访客停车场，递给季阳一副手套和一个口罩。
"记住，我们只找证据，不拿任何东西。手机调静音，碰到清洁工就说我们是管道检查。"
季阳点点头，心跳如雷。他们乘员工电梯上到28层，走廊空无一人。陈启熟练地避开走廊摄像头，用一张门禁卡刷开了2806号房门。
"你连这个都有？"季阳瞪大眼睛。
"周焕的备用卡，放在办公室抽屉里。"陈启冷笑，"他太信任'少爷'了。"
公寓内部装修奢华得令人窒息——真皮沙发，大理石吧台，墙上挂着名贵艺术品。季阳难以想象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却会下令烧毁贫民区孩子的足球学校。
"分头找。"陈启首奔书房，"你查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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