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赛结束后的第三天清晨，楚枫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他站在一片血色荒野上，无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奇怪的是，他竟能看清每一支箭的轨迹，甚至能分辨出三百米外射手扣弦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这绝非他应有的视力。
楚枫坐起身，汗水浸透了背心。窗外天刚蒙蒙亮，稷下学院的钟声尚未响起。他摸索着打开台灯，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正在发光，不是侠客行的紫光，而是苏羽那种箭矢上的金红色光芒。
"见鬼..."楚枫使劲甩手，光芒渐渐消退。自从那场能量共鸣后，奇怪的事情不断发生：偶尔能听到云霓的轻声自语，闻到林默书本上的墨水味，甚至感受到雷烈金属化时皮肤的刺痛感。
最诡异的是昨天训练时，他明明背对苏羽，却突然"看到"自己后脑勺——那是苏羽的视角！
通讯器突然震动，是林默发来的消息：【紧急集合，训练场，现在。所有人都有异常反应。】
楚枫套上训练服冲出门，迎面撞见了同样匆忙的云霓。女孩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也...？"楚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云霓点头，声音发颤："我昨晚梦见...不，是感觉到你们西个人同时受伤。楚枫的肋骨，苏羽的手腕，林默的头部，雷烈的...内脏？早上起来，这些部位都在隐隐作痛。"
训练场上，其他三人己经到了。苏羽罕见地没带弓，而是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林默的眼镜换了一副，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雷烈安静地站着，但时不时皱眉，仿佛在忍受某种不适。
"感官交叉。"林默开门见山，"能量共鸣的后遗症。我们的感知系统出现了短暂重叠。"
"这正常吗？"云霓小声问。
"当然不正常！"林默声音提高，"理论上能量共鸣只该持续几秒，我们却维持了近一分钟。现在后果来了——神经系统的临时链接。"
苏羽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训练场入口："有人来了。"
三秒后，夜莺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那里。楚枫挑眉——苏羽的感知能力似乎增强了。
"集合速度还行。"夜莺冷冷扫视五人，"从今天开始，特训进入第二阶段：生存周。"
"生存周？"楚枫重复。
夜莺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三天内，你们将被投放到模拟绝境中，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只有敌人和陷阱。目标是活着出来。"
"这合法吗？"林默推了推眼镜。
"完全合法。"夜莺扔给他们每人一个手环，"遇到生命危险按这个，会立刻传送出来——同时也意味着放弃特训资格。"
手环冰凉沉重，像是某种警告。楚枫戴上它，感到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全身。
"准备时间五分钟。"夜莺转身，"传送至'荒芜之地'，现在开始计时。"
她一离开，五人立刻围成一圈。
"荒芜之地是学院最残酷的模拟场景。"林默快速翻阅笔记本，"极端气温，有限氧气，还有大量机械魔种巡逻。去年有两支队伍在那里精神崩溃退学。"
"为什么突然上这种强度？"云霓绞着手指。
苏羽冷笑："因为我们展示了能量共鸣的能力。他们在测试极限。"
"分头准备。"楚枫下令，"林默研究地图，苏羽检查装备，雷烈...呃，多吃点？"
大个子摇头："空腹更好。钢铁之腑需要纯净状态。"
五分钟后，夜莺准时回来，身后跟着铁山和诸葛明。三位导师站成三角形，同时结印。地面亮起复杂的符文，将五人笼罩其中。
"记住，"传送启动前，夜莺最后说，"在绝境中，你们只有彼此。"
强光闪过，楚枫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视野恢复时，他己经站在一片赤红的大地上。天空是病态的橘黄色，没有太阳，却热得惊人。远处耸立着几座残破的塔楼，更远的地方有沙暴正在形成。
其他西人陆续出现在身边。云霓一落地就跪倒了，剧烈咳嗽："空气...有毒..."
林默迅速分析环境："氧气含量18%，低于正常水平。温度52摄氏度，地表温度可能超过70。水分..."
"有东西过来了。"苏羽突然压低身体，尽管他手中无弓，眼神却像瞄准猎物的鹰。
楚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起初什么也没发现。但当他下意识地"借用"苏羽的视角时，立刻看到了——五百米外，三个金属蜘蛛正快速爬来，每条腿末端都是锋利的刀刃。
"机械魔种！隐蔽！"楚枫低吼。
五人躲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楚枫这才发现，他们被传送来时什么装备都没带——没有武器，没有补给，甚至连水壶都没有。
"规则没说必须击败魔种。"林默快速思考，"我们目标是生存三天，可以采取躲避策略。"
"没水我们撑不过24小时。"苏羽指出。
楚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先找水源。林默，最近的水源在哪？"
林默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地图："西北方向两公里处有个绿洲标记，但可能是陷阱。"
"总比渴死强。"楚枫看向其他人，"投票？"
"去。"雷烈第一个响应。
"同意。"苏羽点头。
云霓勉强站起来："我...我可以尝试净化有毒水分。"
三比一，林默叹了口气："至少等到天黑。现在地表温度会烤熟我们的脚。"
等待日落的过程折磨至极。高温和缺氧让所有人头晕目眩。楚枫发现自己的侠客行能力被严重抑制，最多只能位移三米左右。更糟的是，那些机械魔种似乎有感应器，每隔一小时就会巡逻经过。
当橘黄的天空终于暗沉下来，温度却没有如预期那样降低。五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向西北方移动，尽量利用地形掩护。
走了约一公里，云霓突然跌倒。"我...我不行了..."她的嘴唇己经干裂出血，绿光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我来背她。"雷烈蹲下身，但被楚枫拦住。
"保存体力。苏羽，能做个简易担架吗？"
苏羽摇头："没有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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