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团部院子里张灯结彩,虽然布置简单,但喜庆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今天是李云龙和冯楠结婚的日子,总部特批了一天假期,让战士们都能喝上一杯喜酒。
"老李,你这身新军装挺精神啊!"赵刚帮着李云龙整理衣领,打趣道,"终于有点新郎官的样子了。"
李云龙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勒得慌。要我说,穿平时的衣服就行,搞这些形式主义..."
"得了吧!"赵刚笑着摇头,"一辈子就这一次,冯医生值得你打扮打扮。"
提到冯楠,李云龙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声,几个女护士簇拥着新娘走了进来。
李云龙抬头看去,瞬间呆住了。冯楠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色旗袍,乌黑的短发别了一朵小花,略施粉黛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没有华丽的婚纱,没有昂贵的首饰,但此刻的她,在李云龙眼中比任何新娘子都美。
"看傻了?"赵刚推了推李云龙,"去啊,接新娘子!"
李云龙这才回过神来,同手同脚地走上前,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冯楠也抿嘴笑了,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婚礼简单而热闹。由赵刚主持,陈赓旅长亲自证婚。没有繁琐的仪式,两人向毛主席像鞠躬,又向宾客鞠躬,就算礼成了。
"交杯酒!交杯酒!"战士们起哄道。
李云龙大手一挥:"上酒!今天不醉不归!"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递给冯楠一杯。
冯楠接过酒杯,突然皱了皱眉:"这酒...味道有点怪。"
李云龙己经一饮而尽:"有啥怪的?老赵珍藏的好酒!"话音刚落,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手中的杯子啪嗒掉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云龙!"冯楠惊叫一声,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丈夫。
现场瞬间大乱。李云龙面色铁青,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酒里有毒!"赵刚立刻反应过来,"抓住上酒的人!"
但那个"勤务兵"己经不见踪影。与此同时,村口突然传来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
"敌袭!是特工队!"哨兵飞奔来报,"他们伪装成老百姓混进来了!"
陈赓旅长当机立断:"一团保护群众转移!二团三团阻击敌人!医疗队立刻抢救李团长!"
冯楠己经检查了李云龙的症状:"是砷中毒!快!准备二巯基丙醇!"她的手在发抖,但声音异常坚定。
几个护士飞奔去拿药。此时,枪声越来越近,显然日军特工队正在强行突破防线。
"必须立刻解毒!"冯楠急得满头大汗,"再拖下去会损伤肝脏和神经系统!"
"冯医生!药来了!"一个小护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注射剂。
冯楠刚要接过,一颗子弹突然击穿窗户,打中了小护士的肩膀!药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冯楠绝望地看着地上的药液。这是根据地仅有的解毒剂!
李云龙的情况越来越糟,开始抽搐和呕吐,意识也逐渐模糊。他挣扎着抓住冯楠的手:"走...快走...别管我..."
"闭嘴!"冯楠红着眼睛吼道,"你说过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不许食言!"
她转向赵刚:"野战医院还有备用的解毒剂,我必须去拿!"
赵刚摇头:"太危险了!外面正在交火!"
"没有这药他会死!"冯楠的声音斩钉截铁,"帮我按住他,减缓血液循环!"
不等赵刚回应,冯楠己经冲出了房门。外面枪声大作,子弹呼啸,但她义无反顾地向着野战医院的方向奔去。
赵刚赶紧派了两个战士追上去保护,但冯楠跑得太快,转眼就消失在硝烟中。
野战医院距离团部约五百米,平时几分钟的路程,此刻却如死亡赛道。冯楠弯着腰在弹坑和掩体间穿梭,子弹打在身边的泥土上,溅起一串串烟尘。
"冯医生!这边!"一个隐蔽处,两名伤员向她招手。
冯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去查看伤势。"动脉出血!"她立刻撕下自己的衣襟,给一名战士扎紧大腿止血,"坚持住!救援马上来!"
继续前进时,一颗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气浪将她掀翻在地。冯楠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但她咬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医院。
医院里也是一片混乱,医护人员正在紧急转移伤员。冯楠首奔药柜,颤抖着双手找出解毒剂,小心地塞进怀里。
"冯医生!外面太危险了!"一位老护士拉住她,"等战斗停了再回去!"
"等不了!"冯楠挣脱开来,"李团长快不行了!"
回程比来时更加凶险。日军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火力更加密集。保护她的两名战士先后中弹倒下。冯楠自己也觉得左臂一热——中弹了!但她顾不上查看伤势,死死护住怀里的药瓶,在枪林弹雨中穿行。
距离团部还有一百米时,一颗子弹穿透了她的肩膀!冯楠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怀中的药瓶掉了出来,幸运的是没有摔破。她艰难地爬过去,用嘴咬住药瓶,继续向前爬行。
五十米...三十米...每一米都如同刀山火海。冯楠的军装己经被鲜血浸透,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终于,团部的院墙近在咫尺。冯楠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过矮墙,重重摔在院子里。
"冯医生!"赵刚惊呼着跑过来,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心都揪了起来。
"药...快..."冯楠虚弱地递出药瓶,随即昏死过去。
赵刚立刻叫来军医抢救冯楠,同时亲自给李云龙注射了解毒剂。药效很快显现,李云龙的抽搐渐渐停止,呼吸也平稳了些。
外面的战斗仍在继续,但日军特工队显然没料到八路军的反应如此迅速,开始有序撤退。陈赓旅长命令部队追击,务必抓几个活口。
黄昏时分,战斗结束。日军留下了七具尸体,其余人逃脱了。李云龙和冯楠被安置在相邻的病床上,都由专人看护。
李云龙先醒了过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冯楠...冯楠呢?"
赵刚扶他坐起来:"别急,她就在旁边。为了给你拿解药,她中了三枪..."
李云龙如遭雷击,挣扎着要下床,被赵刚按住:"你现在动不了!冯医生己经脱离危险,需要休息!"
"让我看看她..."李云龙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就一眼..."
赵刚叹了口气,扶着他来到冯楠床前。看到妻子苍白如纸的脸和缠满绷带的身体,李云龙这个铁打的汉子瞬间泪如雨下。他颤抖着握住冯楠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
"傻瓜...为什么要冒险..."他哽咽着说,"你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夜深了,李云龙坚持守在冯楠床边。赵刚劝不动他,只好搬了把椅子让他坐着。战士们轮流在门外站岗,防备日军再次偷袭。
凌晨时分,冯楠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李云龙憔悴的脸和通红的双眼。
"药...管用了吗?"她虚弱地问。
李云龙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管用...你个傻子...差点把命搭上..."
冯楠微微一笑:"值得..."她试图抬手抚摸李云龙的脸,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皱眉。
"别动!"李云龙赶紧按住她,"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们重新办个婚礼,这次一定不让人搅和了..."
冯楠轻轻摇头:"不用...我己经是你妻子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又陷入沉睡。
李云龙就这么守了一整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冯楠有什么闪失。天亮时,赵刚带来了审讯俘虏的结果。
"是佐藤一郎亲自策划的袭击。"赵刚沉着脸说,"那个假勤务兵是他从德国带回来的化学专家,专门在酒里下毒。他们这次就是冲着你来的。"
李云龙眼中燃起冰冷的怒火:"佐藤...老子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现在别想这个。"赵刚拍拍他的肩,"你和冯楠都需要养伤。旅长己经下令加强警戒,佐藤短期内不敢再来。"
正说着,一个通讯员匆匆跑来:"报告!在村口发现了这个!"他递上一张字条。
李云龙展开一看,上面用中文写着:"这次只是打招呼。下次,取你妻子性命。——佐藤一郎"
字条被李云龙捏得粉碎:"王八蛋!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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