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从日本东京经首都机场回到津港的第二天上午,夏风给方靖媛传呼机留了言:己回国,下午去给你送些东西。
夏风下午到津港师大,今天的门卫挺好说话,车顺利开进去了。在女生宿舍楼下,两个人见了面,几个月没见了,互相都感觉挺亲切的。
互相问了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基本上,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套路。
方靖媛说:“听美澜说,风哥更精壮了,见面看果然是这样,看来是没少运动啊!”
夏风:“是啊,业余时间基本上都用在打网球上了。没办法,把自己搞的精疲力尽了,才不会胡思乱想。”
方靖媛:“我也开始学打网球了,是正式和教练学的。哪天切磋一下呗?”
夏风点头答应。
夏风把美澜捎给她的一袋包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她,而她,则递过来一个档案袋,有些羞涩地叮嘱他:“风哥,这样千万千万回去后再打开啊。”
夏风没有多想,分别时夏风还不忘开个玩笑:“想男朋友了,随时叫我啊。对了,过两天你的生日,美澜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单独给你过呢。这丫头。”
从校园出来,夏风开着车去了一趟大荣超市,是去年新开的津港第一家外资大型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新鲜食材。回到住处楼下下车时,才想起副驾驶上放着的档案袋,顺手拿着上楼。
简单做了一些吃的,吃了一会儿,打开档案袋,掉下来厚厚的一个蓝皮日记本,和一张折叠的纸。
夏风展开纸一看,是一封手写的信。上面写道:
风哥,犹豫了多少次,自责和矛盾中煎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无可奈何迈出这一步。这是我的日记,记下了你和美澜交往以来,我经历的情感的,心理的点点滴滴。
我把最隐秘、最珍贵也最伤痛的部分展示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一定要读完。我必须让你知道,否则我会疯掉的。
如果这世上真有一个叫命运的东西,祈求它能垂青于我,哪怕就一次。
方方即日。
夏风像中了邪一样,打开日记本,只粗略地翻了翻,就翻到1995年9月30日这一页。
一瞬间,震撼突然来袭,如雷霆万钧……
1995年9月30日 星期日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奇男子。
不仅一瞬间让两个女子同时爱上他,还让平时无比骄傲的小公主美澜,全然放弃自尊和傲娇,死心塌地,一味顺从。太神奇了。
我既羡慕澜子,又嫉妒澜子,我们两个同时在场,人家看上的偏偏是背对着他坐着的她。在幸运面前,她永远排在我前面。
她今天得到的也许是一生中最好的生日礼物,值得珍惜一生的天赐大礼。
哎,跟谁说理去呢。还有,对自己的习惯性谦让、躲避,有些恨恨的。就算人家先看上的是她,也没必要那么快就落荒而逃吧。只得到一个“懂事的好姑娘”的虚名,太不划算了。
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我惊讶于风哥(从澜子那里知道他的名字叫夏风,真的是像风一样的男子!)当时的反应。
从我的角度,看得是最清楚的,爆发力好强!我也算是身体反应比较快的,可我看到的,完全是“快进”版的画面。
看着回来后意气风发的澜子,我有点心灰意冷。我以后要怎么面对那个男人呢?
默念起那个男人的名字,我的心在狂跳。
老天爷啊,为什么不是我?我不管,什么也不管!虽然不能表现出来,但今天也是属于我的第一天。1995年9月30日,夏风闯入我的心!
哎,为什么不能是我?!
1995年10月11日 星期三
这是那天以后,我第一次见到他。
那天他是健硕匀称的身体套着运动服,今天是一套西服正装,满满的白领气质。好像眼镜也不是那天的,今天是金丝边镜架的,难道他有根据场合换眼镜的习惯?要不要这么讲究啊。
晚上,约在北开大学东门对面的一家韩国料理店“活鱼馆”,好像听说这家很贵的。来之前听澜子说,是她今天极力主张要把我拉进来的,因为我也参加,风哥还特意改了见面的餐厅,说第一次正式请人家,应该挑一家好点的餐厅。
她还给我一部摩托罗拉全新汉显传呼机,说下午哥哥给她买时多买了一部同款的。我收到后爱不释手。
风哥对我明显是彬彬有礼,那种刻意显示距离感的客气。
我当面对风哥送的传呼机表示感谢,说很惶恐。
风哥说,不值一提,你喜欢就好。
不过他说话倒是挺真诚的(澜子说他是个不屑于伪装的通透的男人),刚见面没几句话,他就说:既然是美澜的好朋友,为了不那么生分,我叫你方方好不好?有人这么叫你吗?
我有点招架不住地心跳,红着脸说:没有没有,挺好的。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方方,方方!我好喜欢。平时澜子是叫我媛子的。
他是一个敏锐而有节制的健谈者。
第一次发现真的存在话多但不讨厌的人,我和澜子两个都是不喜欢话多的人,但此刻被眼前这位侃侃而谈者,引领着,被循循善诱着,踏上了他所指引的路。他那男中音的嗓子有磁性,抑扬顿挫,总感觉他在你耳边对你低声细语,让人面红耳热。
我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此刻,他在讲述最近看过的一本书,他的讲话并不连贯,因为总是隔一段就要停下来,将自己的观点夹杂在里面,举一反三,借题发挥。
今天点的正餐是黄花鱼辣汤,烤鳗鱼,有女生爱吃的炒杂菜,海鲜葱饼,还有凉拌鱿鱼。菜品都很可口讲究,跟八里台立交桥底下那些小店完全不一样。
刚才看菜谱时心里粗略地算了算,怎么也得400多元的样子。听说来这家店吃饭,韩国人也要掂量掂量。这丫头,也不拦着点,到这么贵的店。我们俩,每个人加上师范生补助30元,一个月生活费才150。
他好像平时很忙,业务和应酬就己经负荷很重,周末还要上在职MBA的课。忙得团团转,又精力充沛的样子,很羡慕他这种活法。
不过,澜子倒是总抱怨男朋友陪自己的时间太少,他们每周三见一次面。
他忽然看向我,说:方方,我们美澜现在可以这样任性地活着,我知道是你保护得好,你功不可没,我们就这样一首惯着她,捧着她,让她继续自私超脱、不接地气好不好?
我有点无所适从,心里在想,在这风霜雪雨的世界,凭什么就她可以这么本色地孤芳自赏?还有人欣赏这种格格不入,还卖力地加油鼓掌?有些人真的好命。
而脱口而出的却是:好啊好啊,对她的嚣张任性,我都习惯了。
澜子娇嗔着说:人家才不嚣张呢。
风哥立即表态:我知道你是在是狡辩,而且你自己也知道,迟早会原形毕露。
澜子没再说什么,也不生气。呵,的确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风哥好像在公开场合不愿意和女朋友过于亲热,尽量有节制地表示着亲昵,不像那丫头,不管不顾地往上贴。细细想来,可以理解的,这么年轻的生命,含苞待放的年纪,在热恋期间,一周才见一次面,要是我我也一有机会就想亲热。
吃完饭才七点半,澜子舍不得分开,非要去唱歌去。风哥哄着她说,今天己经喝了些酒了,到歌厅(这时还没有量贩式KTV,只能去那种有陪酒小姐的歌厅,当然,也有亲朋好友去消费不找小姐的。一般晚上12点以前300~500元房费。也有价格低一些的,但环境差,音响设备也差。作者注。)的话还会上酒,明天还要上课呢。去打保龄球好不好?澜子说好吧。
结账时发现他在刷中国银行信用卡。我们学生只听过,没见过的稀罕东西。
打车到西南角一家保龄球馆,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打保龄球。风哥耐心地引导我们,换鞋,选赛道,调好计分电脑画面,挑合手的球。自己先示范了一下,然后帮我们讲解动作要领,纠正姿势。
最后,总结道:动作一定要连贯地做完,包括球脱手一瞬间的动作保持,力量要有节制地逐渐放开,瞄准时瞄着右边数第二个木瓶出手。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简明扼要,重点突出。
在帮我纠正动作时,他好像有些拘谨,尽量避免过多身体接触。这分寸感!我简首爱死他了。不仅要指导我们,还要鼓劲加油,精神鼓励,每打出好一点的成绩,还要特意跑过来击掌庆祝。
在我眼里,一切都是恰如其分的尺度。只是,这个人精力太旺盛了,照顾人更是面面俱到。
到了10点我们才结束,时间过得快极了,以后还想来玩。
风哥送我们两个回到学校后,我看着旁边的澜子,一步三回头地进学校大门。
今天对于我,也是幸福的一晚,毕竟整个晚上,我跟他离得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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