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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管道亡命!沈砚的刀与“钥匙”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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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咔哒!”

就在吴助理的手指即将扣下扳机的千钧一发之际,就在林小满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绝望地闭上双眼的瞬间,老王用生命最后力气指向的那面实验室区域深处的合金墙壁——动了!

不是门扇开启,而是整面墙壁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极其迅捷地向内滑开了一线!

一道刺骨的、远比地下室空气更加凛冽的寒气,如同来自极地的白色吐息,猛地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汹涌喷出!瞬间在地下室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中,撕开了一道冰寒的轨迹!这股寒气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纯粹低温,让林小满在外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呼吸都感到刺痛!

冷藏库!

老王说的冷藏库入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刺骨的寒意,让杀意沸腾的吴助理和那个围拢过来的黑衣人都下意识地动作一滞!吴助理的枪口甚至微微晃动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目光猛地射向那道滑开的缝隙!

就是现在!

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在林小满体内爆发!老王用命换来的这唯一机会,她绝不能浪费!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入口为何会突然打开,是老王临死前触动了某个隐藏机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王叔!!” 林小满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喊,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拖着老王沉重的、不断流血的身体,朝着那道散发着致命寒气的缝隙扑去!老王那只死死抓住她手腕的手,此刻成了她拖拽的支点,也成了连接着两人生死的唯一纽带!他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拦住她!别让她进去!!” 吴助理终于反应过来,厉声尖叫,枪口再次瞄准!但林小满和老王扑向缝隙的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加上地上蔓延的血迹有些湿滑,她第一枪竟然打偏了!子弹“噗”地一声射入合金墙壁,溅起几点火星!

“抓住他们!” 吴助理气急败坏地对仅剩的那个还能行动的黑衣人吼道。

黑衣人立刻扑上!

林小满己经拖着老王半个身子扑进了那道缝隙!冷藏库内漆黑一片,只有门口涌入的地下室微光勉强照亮门口一小片区域。里面堆满了各种贴着危险生化标识的金属箱和密封罐,温度低得如同冰窖!刺骨的寒气让她牙齿都在打颤!

就在那黑衣人狰狞的手即将抓住林小满脚踝的刹那!

“砰!哐当——!”

一声远比吴助理手枪射击更加沉闷、更加令人心悸的巨响,混合着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和碎裂声,猛地从地下室入口上方传来!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砸在了入口盖板上!

紧接着,一个冰冷、压抑着滔天怒火、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狭窄的空间:

“吴琼!你!在!干!什!么?!”

是沈砚!

他回来了!

这个声音的出现,如同按下了暂停键!扑向冷藏库入口的黑衣人动作瞬间僵住,惊骇地回头看向楼梯方向!吴助理(吴琼)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和……恐惧?她指向林小满的枪口,下意识地垂低了几分。

林小满的心脏狂跳到了极限!沈砚回来了!他是吴琼的同伙?还是……?她来不及多想,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混乱时机,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老王己经完全失去意识的身体狠狠拖进了冷藏库!然后反手摸索着,在冰冷刺骨的合金内壁上,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冰凉的按钮,狠狠按了下去!

“嗡——!”

滑开的墙壁部分,以比打开时更快的速度,猛地向中间合拢!冰冷的合金摩擦声刺耳欲聋!

“不!别关门!” 吴琼发出惊恐的尖叫,试图冲过来阻止。

但晚了!

“哐——锵!”

厚重的合金墙壁严丝合缝地闭合!彻底隔绝了外面地下室的光线、声音……以及吴琼那张扭曲的脸和黑衣人伸过来的手!

最后映入林小满眼帘的,是沈砚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裹挟着寒冰风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正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他那双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如同锁定猎物般,死死钉在了惊慌失措的吴琼身上!他的一只手垂在身侧,林小满似乎瞥见他指缝间……闪过一道冰冷刺目的金属寒光?是刀?还是手术器械?

紧接着,门彻底关闭。世界陷入一片冰冷刺骨、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只有沉重的合金隔绝了外面可能爆发的冲突声音,只剩下冷藏库内机器低沉的嗡鸣,以及林小满自己狂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王叔!王叔!” 林小满顾不上寒冷和黑暗,扑倒在老王身边。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屏幕碎裂的微光勉强照亮了老王惨无人色的脸。他胸口的血还在缓慢地渗出,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冷藏库……通风管道……” 老王之前的话如同魔咒般在脑中回响。

她颤抖着举起手机,微弱的光柱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刺破浓稠的黑暗。光柱扫过堆叠的金属箱和冰冷的墙壁,终于在冷藏库最深处、靠近天花板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方形的、覆盖着厚重保温隔栅的通风口!隔栅上布满了冰霜,只有成年人勉强能钻进去的大小!

出口!老王用命指出的生路!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绝望的冰原上艰难燃起。但看着老王那沉重的、不断失血的身体,再看看那高高在上、狭小冰冷的洞口,一股更深的绝望几乎将她淹没。她一个人都未必能爬上去,何况还要带着重伤濒死的老王?!

就在这时——

“沙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如同无数细沙在玻璃表面摩擦的诡异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这死寂冰冷的冷藏库中响起!

林小满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这声音……太熟悉了!就在不久前,在楼上沈砚书房那个冰冷的保险柜里,她听到过!

她猛地将手机光柱扫向冷藏库深处!

光源的尽头,在一个不起眼的、被几个大型液氮罐遮挡的角落里,赫然摆放着一个……银灰色的、约莫半人高的金属保险柜!柜门紧闭,样式和材质,与楼上书房里沈砚存放那个暗银液体的保险柜,一模一样!

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正是从那个紧闭的柜门内部传出来的!

声音似乎比在楼上听到时更加清晰,更加……活跃?仿佛柜子里那团蠕动的暗银液体,感知到了她的存在,感知到了外面发生的血腥和混乱,正兴奋地、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

更让林小满心脏骤停的是,伴随着那“沙沙”声,还有一种极其微弱、仿佛首接在脑海中响起的、断断续续的、如同小女孩般的……低语?

“哥……哥……”

“冷……好冷……”

“钥匙……是……钥匙……”

“放……我……出去……”

这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和扭曲的怨毒,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林小满的神经!是幻觉?!还是……柜子里那东西……沈砚所谓的“钥匙”、“唯一成功样本”……它在“说话”?!

林小满僵在原地,如坠冰窟,连骨髓都冻僵了!她死死盯着那个不断传来诡异声响的保险柜,巨大的恐惧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冷藏库厚重的合金门外,隐约传来模糊的、激烈的争吵声!似乎是沈砚和吴琼在对峙!

“谁让你动她的?!谁给你的胆子开枪?!” 沈砚的声音压抑着狂暴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沈博士!她发现了!她进了地下室!看到了‘源质’!看到了沈薇!老王也知道了!他们必须清除!污染源……” 吴琼的声音尖利而急促,带着恐惧的辩解。

“闭嘴!” 沈砚的咆哮打断了她,声音冰冷刺骨,“‘抑制剂’呢?!你们把东西带去哪里了?!”

“在……在车上!还没来得及给目标A注射……” 吴琼的声音带着颤抖。

“废物!”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墙上。“立刻去拿!老王必须活着!他还有用!”

紧接着,是吴琼慌乱离开的脚步声,以及沈砚那冰冷得仿佛能冻结血液的命令,清晰地穿透厚重的合金门,如同死神的宣告,传入林小满耳中:

“把门给我打开!立刻!” 这句话,显然是对那个还留在外面的黑衣人下的命令!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工具撬动门缝的刺耳噪音,开始猛烈地撞击冷藏库的合金大门!

“哐!哐!哐!”

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砸在林小满的心口!门在震动!冰冷坚硬的合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前有不断发出诡异低语的恐怖保险柜,后有即将破门而入的追兵!

老王躺在血泊中,气息奄奄。

头顶,是那唯一可能通向生路、却遥不可及的冰冷通风口。

绝境!真正的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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